走之前,温软阮看着林偲瑶,然后想了想掏出刚画完的画送给了她。
林偲瑶挑了下眉,似乎有点意外。温软阮解释:“不开心就别笑了,这幅画送你,开心点吧,我走了。”
林偲瑶收起笑容,看着慢慢远去的车,忽然觉得小姑娘看似懵懂,实际上心里倒是门清。
画的是周庄,但是整个画面的布局参照国画,大面积留白,林偲瑶盯着画上站在桥上的人,又笑了。
收起画,她忽然觉得,再难的事情,冷静下来,总有解决办法。
温软阮听着脑海里系统趴在耳边说的话“宿主,你怎么知道她不开心?”
她看了眼放在副驾驶的画具,直视前方,然后放缓车速,“她的眼睛,书中描写的林偲瑶是个坚毅的女孩子,少有流露软弱的一面,我想这也是谢瑾知喜欢她的原因。刚才她的眼睛里明显就藏着事,一点也不灵动坚毅,仿佛被什么东西动摇着。”
“系统正准备拍马屁,忽然接收到新的面板,看了看,不知道要不要和温软阮说。
“宿主,你多了个新的好感面板,原本按道理来说只能看见男主的,但是现在多了一个。”
“谁的?”车快到停车场,温软阮打了一下方向盘,似是随意一问。
“林偲瑶。”
“为什么?”温软阮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意外,淡定地问。
系统看了看局里发来的资料:“说是女主偏离世界轨道,重新做一个社交好感面板,需要你再攻略女主,当然,只需要将设计好感面板攻略满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软阮想起走之前林偲瑶的眼神,“行了,我知道了。”
到酒店房间的时候,萧笑就站在门口,急的到处走,温软阮刚从电梯出来,萧笑就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见真的没事,一下子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这么晚还不回来,温总说你大早就从家里出门回剧组了,我看你没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看着萧笑现在唠唠叨叨地样子温软阮忽然觉得有点温暖,“笑笑。”她叫住还在不停说话的萧笑,然后抱住她,“谢谢你!”
萧笑止住话,随后只是拍了拍温软阮,然后松开了彼此。“行了,回去吧,早点休息,谢导说在苏州再拍一周就要去临城取景了。”
等萧笑进电梯之后,温软阮才彻底垮下脸,累了。进门看着酒店的装潢,温软阮思绪飘远。
她很娇气,但是到这里来这几天,说真的,很累,你无时无刻不在演戏,这就是个书中世界,她依靠系统有了新的一次生命,却又不得不成为书中一员,按照剧情走下去。
可是今天因为空间重叠的原因,一些事情开始偏离轨道,温软阮突然更累了,和亲人一样的脸,林偲瑶那个眼神。
温软阮瘫在床上,想放空自己。
“覃嗪,你跟我还是跟公司。”林偲瑶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方向盘上敲击,她在等对面的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对面很快就给出答复,“跟你!”林偲瑶想起一句话,两者难以抉择,两相取舍最终选择的,才是失败的。
对面毫不犹豫地回答让林偲瑶的心情好转,她不是被取舍决定的,而是唯一首选。
林偲瑶再次开口:“跟着我这么多年,谢谢,我们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
对面吊儿郎当,似乎很不在意,“放心,哥给你带到这个圈子里来的时候就说过,哥护着你!”
林偲瑶笑了笑,挂断电话之后,看了看那个方向,最终驱车回家。
“叮咚!”温软阮还在放空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温软阮从床上坐起:“谁?”
“我,谢瑾知!”男人清冽的声音透过门,有了几分沉闷。
听到是谢瑾知,温软阮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开门。
可能是刚洗完澡没多久,谢瑾知的头发还有些湿,身上依旧是平时穿的休闲服,俨然一副高中生模样。
谢瑾知今年也才20,看上去嫩倒也能理解,温软阮怔愣地看着他:“导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因为刚才躺在床上滚了一下,温软阮的头发有点凌乱,房里的风光在她的脸上形成阴影,谢瑾知吸了一口气,这张脸不愧是自己挑中的。
其实来找温软阮,谢瑾知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他和温软阮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很熟,但是今晚要讲的事情也很重要,他在房间坐立难安,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找她的时候,还被告知人没回。
最后又回了自己房间,刚才听到钱铎说温软阮回来了,然后就上来了。
“说说你演戏的事情。”谢瑾知的声音有些抖,温软阮想起书中说的谢瑾知社恐有些好笑。
随后她让开门,“进来聊吧。”
温软阮给谢瑾知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没有饮料,喝点水吧。”
“没事,我就是来和你说一下你的演戏流派的问题。”谢瑾知说到正事的时候就开始逐渐放松,这下轮到温软阮紧张了。
“导演你的意思是?”温软阮摸不透谢瑾知想表达什么。
谢瑾知喝了口水,最后将杯子放下:“萨尔维尼认为演员的特殊标志是感受的能力,演员要听命于自己的感受。”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眼温软阮,然后继续说:“体验派要求演员在舞台上,在角色的生活环境中,和角色完全一样正确地、合乎逻辑地、有顺序地、像活生生的人那样地去思想、希望、企求和动作。”
听到这里温软阮本没有表情的脸有几分动摇。但谢瑾知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丹尼尔森,典型的体验派,也是典型的无法出戏案例。”
谢瑾知说完看着温软阮,他知道她明白自己想说什么,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出戏困难的演员。
不知为何温软阮总觉得此刻谢瑾知的视线仿佛有实体一般,她看着走在对面的这个人,“谢导,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承认,我目前的状态并不算好,也很有可能拍完你这部戏就再也无法出戏。”
“温软阮,我帮你,只要你愿意信我,我帮你。”谢瑾知看着温软阮,坚定地说。
可她觉得谢瑾知再对另一个人说,而不是自己,温软阮答应了。
他说要帮自己出戏的时候虽然想的是别人,但是他眼里的难过是温软阮从来没有见过的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