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动了动,调整了姿势侧趴在床上,光溜溜的身子只盖了张薄毯,秦方支起头看她,床上的女人眉眼含春,从上到下斜睨了他一眼:“你也真好意思。”
话里话外嘲弄他一丝不挂躺在妹妹床上,秦方意会到了,挑了挑眉不搭话,勾着嘴角笑看她眼睛。
他明白的,她最受不住别人用眼睛窥探她的世界。
对剧作家来说,眼睛是窥探人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最真实的人格藏身处。
商人也一样,觥筹交错间用最快的速度阅读对手或合作伙伴眼里的所求才能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
秦方是被选中的继承人,也是顶尖的商人。在商场上他是最优秀的猎人,善于伪装自己伺机而动。而秦元,她的战场在纸上,在幻想中,在天马行空的戏剧世界里。
其实在秦家没有什么年长年幼和男孩女孩的观念,只有一条规矩:能者上,弱者退。只是恰好,他天分还不错。
兄妹间古怪短暂的对峙,秦元先退了。她伸手捏了毯子边角向秦方外侧用力一挥,毛茸茸的毯子随即缓慢落在他身上。带起的风是暖的,和着她身体的香味,一起飘到他鼻端。
秦方旁若无人般轻嗅,他一时迷失在这个味道里,恐怕一世也走不出来了。
久经锻炼的身体和思想一样敏捷,伸手接过毛毯,顺势搂着因帮他盖毯子靠近的秦元一滚,两人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高大的身影停住不动了,他右手半撑起身体将秦元压在怀里,从庭院照进来影影绰绰的光影和垂落的额发把他的表情变得很模糊,
一时寂静,只有透过树影洒进来的流光和起伏的呼吸声在空间里蔓延。
突如其来的沉默惊得人心绪飘摇
咚、咚、咚……
心跳声阵阵,
秦元还未稳好突然惊动的心神,便迎来了兔起鹘落般的动作,
她震惊了,也慌了,用手推着胸膛试图反抗:“不是吧你!”
结果,秦方的胸膛很硬,还有地方比胸膛更硬。
刺破她身体的时候他云淡风轻的回应:“今天才几次啊”
秦元无暇回应了,只晓得一团将灭未灭的火又烧起来了,身体一叶轻舟般随着他的幅度律动,他们的爱像乐章,呻吟和喘息是最华丽的点缀。
……
白日宣淫,无耻。
秦元轻声的嘟囔也没能逃脱法耳,秦方已经起身,正站在床边背对着她系扣子,闻言扭头盯着她,眸光深沉:“你不喜欢?”
轻舔了下嘴唇,秦元默默回味了一下,其实还……挺喜欢的?
迎着他的目光,她无所谓的笑了,无言的表情大度示意:算了,翻篇了。
秦方也笑笑,转过身来,继续自己的动作,只是笑意却不在。
荒唐昙花一现,秦方秦元都是名副其实的大忙人,其后几天各自奔忙。
秦方和黑手党的合作进展暂时还算顺利,秦氏集团要攻占欧洲市场,切入点选在了意大利,果然因为其国情黑白灰势力分明,可操作空间比较大,且灰色势力日渐盛隆,只要舍得砸钱,很快便能上下打通。
要说私心,未必没有,秦元在欧洲呆的最久的地方,当属意大利。
他图谋以后。
程熙那边定位器的排查很快出了结果,赛萨斯的二儿子下手狠辣,他到罗马知道的人不多,对方却在他刚到罗马时便开始着手布局,一边派人渗透他的行程窃取商业资料,一边计划跟踪谋杀。
秦方做跨国生意,手底下难免养着几家信息科技公司,程熙便是他心腹中的心腹,程熙是个智商极高头脑清醒的行动派,直接黑进政府监控系统把钉子一颗颗给拔了出来,在车库搞破坏的,在欧洲办公室浑水摸鱼偷资料的,一只苍蝇也没放过。
开玩笑,谋财害命,还谋的是他金主的命,不铆足了劲把对方给弄死,他不姓程。
秦方略略一扫程熙发过来的资料:监控照片、赛萨斯二儿子跟其他党派勾结的证据、甚至还有他试图谋害赛萨斯的蛛丝马迹。
胆大包天,头脑简单。和情报中的形象别无二致。握紧的拳头青筋泵起,按下暴虐的情绪,秦方长舒一口气。
斟酌片刻后秦方将可用的部分直接拷贝一份,交代秘书将硬盘送到赛萨斯大儿子手中,一想到当时车上还坐着秦元,毁天灭地的怒火冲上心头,他不介意赛萨斯二儿子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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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这次到罗马是临时行程,米兰一夜后他逃也似的匆匆离开,秦元苍白的脸时时刻刻浮在秦方脑海,锥心刺骨。
她撑着马桶说:“有点恶心。”
他不分昼夜工作,做到没工作可做,却还是忘不了。
秘书组被他的这股拼命劲吓到了,生活秘书邢星星以性格沉稳,心细如发着称,现下也不淡定了,直接一个电话播到首席助理那里:“老俞,老板疯了。”
提前回国的俞翔被call醒时睡眼惺忪,冒起满头问号:“?????靠,邢星星你神经病吧,现在是凌晨!”
邢星星毫不在意他的攻击,继续陈述事实:“他把工作都做完了。”
这下俞翔真清醒了,千言万语汇成一个:靠!
他打开手机,秘书组群里的消息一条条往上弹:
大内总管邢星星:兄弟们汇报一下进度。
刘洛帆:国内的问题都解决了
白石一:欧洲没活干了
王冉:东南亚也是……
steven:美国
俞翔咋舌,集团全球的业务量有多大他最清楚,要处理完堆积的工作,不眠不休累脱一层皮算轻的了,活阎王啊这是。
他没出声,电话那头邢星星知道他在看消息:“老俞,你最有经验,快想个招。”
俞翔叹气,点了根烟提神:“老大为情所困,我能有什么办法。”
邢星星心里明白的很,秦方不是会把情绪发泄给下属的人,但他最近的郁气犹如实质溢出。
半晌,他下定决心,犹疑着开口:“要不我去找个女人过来吧,万一……”
未尽的言外之意明明白白:万一试试就正常了呢?
烟雾缭绕中俞翔的脸狠狠抽了几抽,很是精彩:“回来!你自己找死别带上我。”
邢星星讪讪,看着拳馆中不知疲倦的秦方挠了挠头,所有人当中他和秦方相处的时间最长,了解也最深。
平时他一派决断杀伐的作风,很难有事情勾动他的情绪,但有情绪了只会调动自己的理智强硬地压下。
业内都艳羡不已,说秦家真是祖坟冒青烟,生出来个秦方无波无澜,心思深沉,天生是做商业的料子。
邢星星在和他日久相处中咂摸出一点味儿来,老板何止无波无澜,连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和发泄方式都没有。
或者说,他根本不懂,什么叫放松。
看上去也实在是,有些可怜。
比如眼下,已经叁个小时了,拳风依旧凌厉。
秦方机械似的放任身体一拳拳向前砸去,汗水淋漓却一无所知,几缕碎发黏在额头,狼狈不已。
邢星星远远避过秦方扫过来的一个淡漠眼神,转身靠在拳馆的铁丝网上,继续和俞翔讨论:“他这会儿正打拳呢,对面要不是个沙袋,铁定被打成猪头了。”
一支烟燃尽,俞翔也没想出好的办法,顺嘴接了邢星星的话茬,提醒他不要乱搞事:“沙袋怎么打都不会变猪头,你被打倒会变成猪头。”
“那怎么办,上次从米兰走的时候太匆忙,我都没看到小元宝,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俞翔也知症结所在,心一横咬咬牙:“天天躲着算什么事,我们把他弄到元宝身边……”
金钱垒起的圈子自然伴随物欲横流。涉及家族利益,当权者结婚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总不能都当忍者神龟。
于是各种莺莺燕燕、千金总会被适时送到他们的视线里,有时候一时兴起,互相也看顺眼,你情我愿解决一下的事再常见不过。
可是秦方没有过,一次都没有。
他的症结在心,在情。
在俞翔和邢星星一力引导之下,一路从米兰到了罗马,处理了一堆不知所谓的事。
商务车里,秦方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精神疲倦到了极致,不过有事情做总归是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他的秘书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大事上从不含糊。
这次的行程是他们故意安排的消遣,秦方知道。但秦元在这,他又被杂事裹挟至此,语气难免不满:“这种事情也需要我来吗?”
邢星星在副驾上没接话,他拿出手机递给秦方:“老板,接下来的安排。”
秦方起身拿过手机,不是之前熟悉的待办list。屏幕上打开的地图app,一行醒目字体映入眼帘
当前位置:城郊温泉
坐标在秦家城郊温泉的点上不停闪烁。
他一瞬间明白过来,抬眸定定看着邢星星,目光锐利深远,隐含怒气。
邢星星摆出一副刀劈不烂斧砍不动的架势,梗着脖子撑住秦方带来压力,只有一句话:“老板,你该去了。”
秦方接过他递过来的车钥匙,换上旁边的跑车疾驰而去。
离开之前留下一句:“星星,你回国吧。”
平铺直叙毫无起伏的一句话定下邢星星被放逐的命运。
没有上司允许擅自安排行程是职场大忌,邢星星何尝不知,但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了。
邢星星宁可秦方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也好过他天天强提着精气神撑起一副雄心壮志的躯壳。
秦方到了不破不立的境地。
暗红色的跑车破风疾驰,秦方一腔怒火怎么都压不住,油门一轰速度更快。
在劲风和发动机的轰鸣中,怒火逐渐消散,秦方苦笑自嘲,什么时候他做事开始畏首畏尾起来。
米兰那晚他趁人醉酒越界,曾经的坚定在秦元第二天苍白虚弱的脸色中消融殆尽了。
他让邢星星盯着秦元的行踪,归根结底是自己在退缩,他怕了。
经历过多少没有硝烟的战争,这次他迈不出去第一步,连邢星星都看出不对,他却迟迟不敢去解决。
一口浊气腾出,多日思虑折磨下的豪情意气重返胸中,万事总有结局。
与其犹疑坐等审判降临,不如主动向前拼上一拼,也许会有转机。
停车迈步进入温泉会馆,动作一气呵成,长驱直入快步走进内室,他看到了正在按摩床上昏昏欲睡的秦元,艳丽纯洁仿若一朵含苞荷花。
一直以来是他主动保护她,画了个圈让她的世界洁白无瑕,
她才刚毕业,什么都不懂,本该和林庭结婚生子人生美满,
现在他做好了决定,一切都要被他给毁了。
但,他不畏惧,无论有什么狂风暴雨,他总在她身前。
在阵阵心声中,秦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去里面睡。”
而后秦元苏醒,双方一番对峙。
她的呼喊带着哭泣和绝望,
……
“疯子!秦方你真的疯了。”
“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
“不怕,哥哥在。”
他就是这么无耻、直白、不留余地的蛊惑她。
不管能到几时,
至少现在,她含苞待放的一面终于主动为他盛开。
燃情回归平和,两人一起回到别墅。
之后他将和意大利黑手党合作的生意提上日程,带着秦元逛街、谈合作、意外遭遇暗杀……
处理完一切,生活不再起涟漪,他们仿佛真正小情侣般在别墅度过了一段温情时光。
秦元除了写剧本,就是出门感受人文氛围,或者去爬爬山找灵感,日子过的很单调。
时间转瞬即逝,秦方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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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用了八年的电脑突然坏了,这本的存稿大纲什么都在里面,资料没抢救出来。现在重新开始写,没有存稿,随写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