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沉端上最后一道排骨汤，丢了围裙便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
他只是无声地坐在位置上，时不时给根本不怎么动筷子的秦慕珩夹菜。
“说吧。”
男人的声音冷沉，淡淡开口。
钟沉的手顿了顿，手指微不可察地屈了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我想出去。”
没有回应。
“可以吗？”
从略微的强硬，到微弱的妥协，不过是因为秦慕珩几秒的沉默。
空气里只剩下偶有碗筷的敲击声，秦慕珩眼中的危险时刻逼近他，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将他吞得连血骨都不剩。
钟沉低了低眉眼，现在的画面是他意料之中的情况了，他收了筷子，抓着碗沿便起身，顺着动作顶开了椅子。
随后便有一声椅子的动静跟随，钟沉愣了愣抬起头来就被黑影罩住，秦慕珩站在他身后。
他的视线落在钟沉瘦到脱了形的一节脖颈上。
鬼使神差的。
“好。”
钟沉的双眸不自觉颤了一下，又立刻恢复到刚才的模样，“今天心情很好吗？”
他顺着刚才的动作绕开秦慕珩，却是被秦慕珩抓着手臂拽到了怀里，这一撞，手里本来就没有抓紧的碗筷就掉到地上，啪嚓碎了一地。
“秦慕珩——”
“你既然有求于我，那就像从前那样。”
他勾了勾唇角，盯着钟沉。
后者全身却是蓦地一僵。
钟沉的嘴角抿的死紧。
他尝试着推开秦慕珩，却没有成功。
——从前。
他想，现在的他们，早已经回不去从前。
“秦总，别再做梦了。”
他抬眼对上秦慕珩的目光。
陆蔚然那天的话一点点在钟沉脑海里闪过。
那句话脱口而出。
“我们回不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腰间的手骤然一紧。
钟沉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
下一秒便是双脚悬空。
那种感觉实在太屈辱，但是他偏偏反抗不了秦慕珩。
男人一把将他扔在床上，欺身就压了上去。
……
次日清晨。
秦慕珩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手机，探身过去看着钟沉身后站姿笔直的保镖。
“警醒着点，注意他的安全。”
“是。”
他总算是能出门。
秦慕珩所谓的保护，不过是暗地里的监视。
钟沉看着身后不远处隐隐跟着的几个壮汉，紧了紧手里的手机，迅速拐进了商场，坐了直梯，却也没能将他们挡在外面。
“钟先生，不要为难我们。”
他一愣，深吸一口气，松了手上的关门键退了一步靠在玻璃上。
这些人就算警惕，也碍于眼前的人是钟沉，从前也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钟沉一出电梯就跟着人潮趁着缝隙走进一家高定店，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就闪进了更衣室。
“钟沉。”
隔壁传来敲击声，伴随着一声轻唤，是谭深。
“久等。”
钟沉微微喘气。
话音刚落，一个小吊坠就从底下甩了过来，一个泥制的小钟表，钟沉自然地脱了衣服将原本的吊坠扯下来揣进了口袋里。
等他将谭深丢来的东西放进衣服里的时候，更衣室的门正好被人从外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