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风云汇聚
相比较华国音乐学院指挥郑浩对陈秋的好奇，陈秋其实对于刚刚的郑浩，也同样有所好奇。
认识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郑浩过来的时候第一句就和陈秋说他没有恶意，说他对于九校联赛也没有多少的期待，说他自己就是一个过来打酱油的，不要对他有多少的期待。
当时陈秋是笑着和他打机锋，什么都没有说，也就是和他聊一聊一些有的没的，表达自己对余涂指挥的尊敬，顺带着邀请他去海城那边做客什么。
听上去好像是在郑浩面前认输，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那位华国音乐学院的指挥从一开始就是将自己的思路往和余涂指挥对立的方向引导，并且不停地忽悠着自己和余涂指挥对着干。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他没有野心之类的话。
“咳咳，什么鬼？”
“我做好准备？”陈秋看向李安国教授，疑惑道：“李安国教授你不来吗？”
咚咚！
“如果连你们带的学生乐团都没有办法打败，我怎么能确定我之后带着的新乐团能战胜你们呢？”
“我们只是碰巧坐了同一架飞机过来，别搞得像是我们俩约好一起坐飞机来武城似的，我等下有车过来接我，不坐地铁，你怎么去武城音乐学院，你自己想办法。”
他带着王海向着停车场方向走去，很快便找到了武城音乐学院过来接他们的车，向着武城音乐学院给他们定的酒店方向驶去。
陈秋走去开门后，李安国教授正站在门口，手中抱着一袋子水果。
陈秋看着这个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如果使用自己家乐团的话，那么他们的演出就相当于有一次提前的预演。
“这一次，我必须要赢！”
赵一终于忍住不了，冰冷冷地开口道。
“避免碰撞？为什么？”陈秋皱眉，略微有些不解，“我们并不虚他们啊？”
因为他除了收到武城音乐学院那边发来的消息外，他还看到了另外一条消息。
王海穿着一身紧身背心，将脑袋后的头发随意地散开，咧着嘴就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这个是刚刚我在楼下办理入住的时候，武城音乐学院那边给我的时间安排表，你稍微看一下，确认一下时间，不过你不确认也没有关系，最主要的是看一下开幕式的内容，在开幕式前一天，你们所有的指挥要被邀请去参加一次指挥之间的见面交流。”
音乐学的比赛就是考试了，没啥好说的。
陈秋进入自己的房间后，站在房间的窗户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陷入思考。
不仅仅只是在乐团之中指挥，更享受在人际关系之中指挥。
而在他们离开没有多远后。
陈秋重新回到卧室的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睛不由得眯起。
见到陈秋开门，他将手中的水果递给陈秋，指着袋子说道。
而李安国教授居然第一时间便定下这件事，还去尽力说服其他老师来促成自己成为乐团总指挥。
在陈秋思考的时候，他的屋门被人敲响。
陈秋翻看着手中袋子里的水果，不由得瘪了瘪嘴。
除了这些热门项目之外，其他的比赛演出就显得简单了许多，就是正常的淘汰赛，决胜出最后的冠军。
虽然赵一并不喜欢王海，但是相比较继续和王海掰扯，被他烦的半天开不了车，最终只能无奈再和余涂一起拼车，他还是更宁愿捏着鼻子和王海坐在一起。
“行，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后面的指挥交流的。”
至于有没有对自己下战书之类的，陈秋就不知道了。
他只是翻看着手中的手机，稍微等了一会儿后，便开口道。
音乐教育的比赛是教师职业技能比赛，给市民上音乐课。
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陈秋居然发现了音乐教育和音乐学的比赛。
“准确讲，这个应该是将各自乐团演奏的曲目给拿出来，确定一下彼此演奏的曲目有没有重复撞车的，然后看看演奏的顺序有没有什么需要协调的地方。”
“所以……交响乐团的比赛中，我们都是尽可能三家分配在三天进行演出？”
他站在武城银河国际机场的机场内，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不由得缓缓上扬，自言自语地小声道。
“你试试？”
可惜赵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飞快地向停车场方向奔去。
这是演奏者硬实力上的差距，和指挥无关。
他重新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坐下后，对着陈秋缓缓道。
他伸出手掌揉了揉自己略显发酸的脖颈，对着身边那位穿着西服，一丝不苟的赵一开口道。
陈秋点头。
就更不要说和武城排名第一的武城爱乐比较了。
“哇，不是吧，这么冷酷？”
“切，不带就不带，我自己坐地铁过去，回头我就去找陈秋，然后重新去教你女儿指挥去，就以我和陈秋之间的关系，我不信他不会把赵梓潼的教育权攥在手上不肯松手。”
不过李安国教授也知道自己笑起来不好看，便和陈秋打了个招呼，直接离开了陈秋的房间。
李安国教授摇头，他对着陈秋解释道，
“如果我们两个学校相互碰撞后，我们同时被打了一个不高的分数，可能当天没有能够超过我们的分数出现，但是比赛是分三天举行的，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出现其他的什么学校，通过与那些弱队的对比，获得了一个比我们更高的分数，这对于我们而言，对于我们三家而言，都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看着这些内容，陈秋对着李安国教授点了点头，开口道。
“话说刚刚郑浩指挥和你说什么了？我好像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他似乎更享受指挥的感觉。
“算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你没有被他忽悠，那么他大概就不会继续忽悠你了，你和他正常交往就行，他在喜欢忽悠人相互干起来之外，平常的时候人还是蛮好的，如果有什么事情请他帮忙，他也会帮你，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和他聊太多有的没的。”
陈秋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时间表，一边随口问道，
“大家不都是各自演奏各自的内容吗？有什么需要额外注意的东西吗？”
在正常决赛交响曲演奏乐团的选择上，除了武城爱乐乐团之外，各家的演奏者还可以同样选择他们自己家的交响乐团。
陈秋沉默片刻后，点头道：“明白了。”
“所以很抱歉……”
和之前所了解到的差不多，钢琴小提琴比赛是被拉得最开的一个。
果然，进入职业赛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个是武城音乐学院那边安排送的水果，是给我们带队老师以及指挥的，毕竟其他学校的指挥基本上都是一些乐团名指，总不能一点东道主的礼仪都没有，所以就安排送了水果，然后听你们乐团那位大号学生黄歆说，说你很喜欢喝豆浆，所以我去楼下的超市给你带了一点冲泡的豆浆粉回来。”
你要知道，这次会议上不仅仅只有我们十几个学校的指挥，还有所有的评委也在，和评委之间的交流讨论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然这并不是什么提前泄露题目或者拉近关系，这仅仅只是让评委对这一次的演出能提前做好准备，回头评判演出更为公正写，因此，这一次的会议很重要，你要做好准备。”
如果没有猜错，余涂指挥可能就坐在那架飞机之上。
也就是说除了淘汰之外，他们最终决定出来的冠军，并不是最终决赛演奏最好的人，而是在整场比赛中发挥最好的人。
赵一冷冷地看着王海没有说话。
不过更让陈秋好奇的一点是……
他走到陈秋面前，指着陈秋手中的时间表，特别是指着上面交响乐演奏的时间，对着陈秋道。
“赵一指挥，看在我们都是海城指挥的份上，带着我一起呗，你看我现在都没有教你宝贝女儿指挥了，这恩怨也没有了，再加上咱们俩一个海城第一，一个海城第三，我是菜鸡，对你没啥威胁的菜鸡，你看我这样一位这么可怜的同行，你不带着我一起，这也太令人寒心了吧？”
并且他们所采用的是积分淘汰混合制。
“赵指挥，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坐地铁去武城音乐学院，还是打车去武城音乐学院？”
赵一看了一眼王海，往边上走了走，冷漠地开口道，
“总感觉有些期待啊，和其他指挥的碰面，不仅仅是郑浩，余涂，还有其他那些本土的指挥家。”
“他当时有点忽悠我和余涂指挥干起来的意思，不过我没有明确表示，这件事情大概可能会不了了之了。”
机场落客区的自动门再次打开。
九校联赛，十几所音乐类高校的对决。
“指挥之间的见面交流？这个有什么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如此，他为人确实很平和。”
这一点很有意思。
“嗯，我刚好有些事想要问你，刚刚在楼下的时候没有来得及问。”
陈秋听到这边的时候差点没有被香蕉给呛死。
他随意地从里面的香蕉掰了一块下来，一边撕皮一边道。
“九校联赛的交响乐比分同样是积分制的，也就是说并不是一次决胜出胜负然后晋级的，因此相比较之前那种依次晋级的比赛而言，如何获取更多的分数就尤为关键，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想要夺冠的队伍来说更是如此，我们要尽可能避免和华国以及央中音乐学院的碰撞，以此来获得更多的分数。”
见到陈秋如此反应，李安国教授便也没有继续讨论郑浩的想法，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的四四方方的a4纸，将其递给陈秋道。
余涂，郑浩，还有其他各个地方本土的顶级指挥家。
“不是，我也就正常教你女儿一点点指挥的技巧啥的，再说了，那个时候是东部师大的人邀请我去的，我怎么知道你女儿非要和我学？”王海立刻反驳道，“这怎么能算偷偷摸摸？我那是光明正大的教！”
“……”
如果自己是李安国教授，即便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可是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也会犹豫上许久。
只是可惜，或许是长久绷着脸的缘故，他笑起来的时候略微有些惊悚，让陈秋很难评价。
“并不是虚，而是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秋看向手中的a4纸上面的名单，轻笑一声，将其丢在一边，背着手站在窗户前，目光坚定。
“嗯，正是如此。”
“嗯，那么就靠你了。”
李安国平静地开口道。
李安国教授点头。
这也就对演奏者的要求更高，他们必须尽可能让自己每一场的发挥都更为完美，而不是将自己的筹码全部都放在最后的演奏上。
李安国教授对着陈秋笑了起来。
只是一位很简单看戏的人。
“当时你偷偷教我女儿指挥的账还没有和你算呢。”
陈秋突然明白，李安国教授他们当时将自己定为乐团指挥，并且让王海指挥仅仅只是进行协助，并不参与乐团的直接运营的时候，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们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肯定是考虑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因此，他便止住了话头，对着陈秋摇头道。
“嗯，没有明确表示就好。”
他继续看看着手中的文件，查阅着上面的比赛安排。
很明显，这位指挥看上去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
“……”
“啊？不是，等等？你同意我坐你的车了？”王海一愣，连忙追上赵一的步伐。
“我们亮出彼此的曲目单后，是让其他的几所学校选择，究竟去和谁在同一天进行演奏，我们也同样需要对其他学校的水平有一个考量，决定演出的策略，这个是这一次的会议主要目的，但是并不是会议的全部目的。
李安国教授摇头：“我不来，我这一次只是带队老师，并且我就算去了，大概也和你一个人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有没有我都一个样，这一次只能靠你自己。”
余涂踏着平缓的步伐，拎着一个小的公文包，从行李领取处走出。
例如余涂是真的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并且额外夸赞了自己之类。
故意引导自己和余涂对着干，对这位郑浩教授有什么好处吗？
“没说什么，他就是说对我有兴趣，说想要和我聊聊，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他，然后两人就随便聊了聊，其他就没了。”
说到底，学生乐团还是学生乐团，他们就算再强也只是学生乐团，没有办法和职业乐团比的。
不过如果陈秋是其他学校的演奏者的话，肯定是不希望使用自家乐团的。
而似乎是恶作剧，又或者玩笑。
“走吧，武城音乐学院那边的人来接我们了。”
不过赵一并没有理会他。
他略显难以置信地开口道：“不是，李安国教授，你确定这個是伱说的为人平和？没有太多的侵略意识？你管这个家叫做为人平和？”
“明白。”
算得上是有利有弊。
也算是同样将决赛提前进行。
他进入屋内，走到了窗户边上的办公桌前，然后看向陈秋，皱着眉头对着陈秋问道。
相比较用比较大胆的水果来招待客人，他们更愿意选择不犯错的水果。
看来武城音乐学院那边的人还是很谨慎的。
水果并不丰富，就是很简单的苹果，梨子，香蕉，橘子，葡萄。
就好像陈秋他让现在他手下的乐团所有人全体爆种，也很难赢下海城交响乐团那样。
虽然郑浩教授说的话引导的性质很强，但是他说的很多东西应该都是真的。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王海，平静且寒冷地威胁道。
李安国教授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对着陈秋解释道，
“虽然这位指挥为人平和，没有特别多的侵略意识，但是这人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特别喜欢煽风点火，忽悠其他指挥相互之间打起来，然后他就坐在一边看热闹，可能原本就是小摩擦，然后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仇敌，死敌，最后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说到这边的时候，李安国教授也感觉继续说郑浩平和有些不太对劲。
面对赵一如此冷漠的眼神，王海再也装不下去了，只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往边上走了走，瘪着嘴道。
在远处，武城银河国际机场。
“啊，谢谢……李安国教授你要不进来坐坐？”陈秋从李安国教授手中接过袋子，对着李安国教授问道。
王海看着赵一不由得吐槽道。
“别和我靠这么近！”
他略显为难摸索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后，随后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凑到赵一身边道。
从京城飞武城的航班同样已经降落了，目前正在滑行。
主要看个人的选择。
在没有老师撑腰的情况下，让自己一位学生去和那些成名已久的华国顶级指挥碰撞。
对此，李安国教授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道。
“陈秋，九校联盟，新音乐学院，以及那几所艺术学院，”
“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