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樱子小姐了!”
孙建平点了下头,把红包接过来,揣进自己口袋,故意问了一句,“樱子小姐,机器什么时候可以安装到位啊?”
“很快滴,很快就可以投入生产滴干活!”
“那太好了,你们需要多少人手,我去村子里帮你们招工!”
樱子小姐面有难色,“这个,这个……孙桑,不急不急,我们滴现在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那好吧,等你们弄好了告诉我一声,眼瞅着就要春耕大忙了,得抓紧了!”
孙建平絮絮叨叨说了两句,转身跳上马车,一扬鞭子刚要走,樱子小姐瞅瞅站在水坑旁边,面色冷峻的哥哥,一咬樱唇,招招手,“孙桑你滴等等我,我滴和你回村子里!”
“吁……”
孙建平急忙勒住马缰绳,扭头一笑,“也是,山里半夜可冷了,男的都顶不住,更何况你穿得那么……少……”
迎面一道白啦啦的光冲过来,险些撞在孙建平的脸上,樱子小姐慌忙抓住马车边缘,这才没摔倒。
嚯!
孙建平伸手蹭了蹭鼻子,有红红的东西流出来了!
真受不了!
这个女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孙建平把樱子小姐给的红包拆开,里面赫然是六十六块钱,取“六六大顺”之意。
看不出这个樱子还挺懂人情世故!
“赏给你了!”孙建平甩手把钱递给媳妇,钱慧珺接过来数了数,噗嗤一笑,“艾玛这钱我可得留好了,这是我老公出卖身体……”
“说啥呢!”
“出卖劳动力赚的钱,正经的辛苦钱!”钱慧珺一挑眉毛,咯咯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孙建平惬意一笑,目光落在老婆的胸前,直勾勾的瞅!
两只爪子凑上来,左捏右摸……
“你嘎哈呢?”
“我比量比量谁的更大……”
“要死了伱!”
一個枕头迎面砸过来!
窗外突兀传来砰砰的敲击声,老曹苍老的声音不适时宜的响起来,“建平啊睡了没?”
孙建平一骨碌爬起来,换来媳妇两个大白眼!
讨厌!
睡觉也不让人安生!
“曹叔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下……”
孙建平穿好衣裤,匆匆忙忙出了门,钱慧珺有些郁闷的盖上被子,小手枕在脑后,想不明白这帮大老爷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搞什么!
小瓶子不在身边,还真睡不着……
不知道他们大半夜出门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唉!
睡不着了!
去西屋看看那俩犊子!
钱慧珺掀开被子,趿拉着鞋进了西屋。
“还不睡觉,明天还要不要上学了!”
“吼吼妈妈来了!”
“快点钻被窝……我睡着了妈妈不要吵……”
“喵!”
“叔,张叔现在在后山呢?”
孙建平伸手拍拍豆包的大脑袋,豆包摇摇尾巴,跑到前面,竖起耳朵静静听山风呼啸!
“嗯,富才和富田也去了!”老曹把喷子递给他,又抓了一把霰弹塞进他口袋里,“建平你说咋整吧!”
孙建平把喷子背在身后,豆包又从远处跑过来,他伸手摸摸狗头,迎着月光一步步往死人沟方向走。
山坡上早已经趴了好几个人,有老张父子三人,有王连生和他的儿子,还有徐金水、徐金城两兄弟,手里都端着家伙,看到孙建平来,急忙冲他招手。
“现在抽水抽得咋样了?”
老张没搭话,而是递给他一件宝贝——望远镜!
孙建平接过来,仔细一看,好家伙,还是黄铜的,上边印着许多拐里拐弯毛子字,他把望远镜凑到眼前,慢慢拧动旋钮,借着稀疏的月光,可以很清晰看到小鬼子们仍旧在大水坑旁边忙活!
“建平,能不能真把里面的水抽干了?”
王连生小声问道。
“叔你放心吧,这个水坑下面通着地下河呢,一百年也抽不干!”孙建平把望远镜递还给老张,仰面躺在斜坡上,“叔,现在咋整?”
“还咋整,冲过去废了这帮小鬼子,把他们全都扯腿扔进死人沟里,喂那只大虫子算了!”
“对,就这么干!”
张子义早就恨他们恨得愣愣的!
孙建平笑着摇摇头,“叔,人家可是来咱们这投资建厂的外商,你要这么搞,被人查出来,还不得让你蹲笆篱子?”
“那建平你说咋整吧,就照他们这么整天琢磨,水下那点金子早晚让他们给划拉过去!”
“叔你说,小鬼子在咱们大兴安岭就藏了这么几箱金子吗?”
“你的意思是……”
“我总觉得为了那么几箱金子,这帮小鬼子整得有点太大嗤了!”
“是啊,上次看那些金子也不多,人家要想挣,两三年就挣到手了……”
老曹叼着烟袋往里面压烟叶,细细咂摸孙建平的话,也觉得这件事透着股蹊跷!
“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北边那个竖井里捡到的金笔?”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去那边找金子,然后……”
“我总觉得那个竖井没那么简单,下边八成还有大秘密。”孙建平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张子义把眼珠子一瞪,“我知道了,你是说把他们引到那边去,然后乱枪打死!”
“瞎嘞嘞啥!瞎嘞嘞啥!在这打死和在那打死不一样吗!费那二遍事干啥!”老曹踹了他一脚,张子义一脸怨气,狠狠白了老爷子一眼。
“我想起来了,上次打梅花鹿,不就在那边找到个碉堡群,里面还有炮弹呢!”张子义循着孙建平的思路转念又一想,嘿嘿乐起来,“玩炸药,咱们屯子可是他祖宗啊!”
老曹也想起前几年进山找乌龙马的时候还路过那个碉堡群,要是……
山里的炮弹嘛,都放了三十多年了,谁知道啥时候就冷不丁炸了?这都是难说的事!
是吧!
“说说到底该咋整……”
孙建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沙金,塞到老曹手里,“我是这么想的,他们不是想要金子吗,就拿这个当诱饵!”
“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张子义凑过来,老曹推了他一把,“去去去上一边去,说了你也听不懂!”
“别闹,咱老张再不济,那也是聪明绝顶……”
老哥俩又呛呛起来,王连生踹了张子义一脚,“别粘牙了,那边小鬼子好像有动静!”
老张急忙闭嘴,抄起望远镜往死人沟那边看。
寂静的深夜,嗡嗡的抽水泵运转声十分清晰,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周围山林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张子义手握望远镜,认真观察这些东西们的一举一动。
名义上是开厂子,实则进山来偷东西!
这帮人都他娘的该杀!
“八嘎!”
新垣四郎气急败坏,手里拎着一根棍子,抽打手下的工程师们,嘴里还嘟嘟囔囔骂着什么,孙建平听不懂,凑到张子义身边,压低声音,“叔,这鬼子叽哩哇啦的喊啥呢?”
“我也……”张子义侧着耳朵听了听,摇摇头,“我也听不懂!”
“你媳妇不是日本人么,你没跟着学两句?”
老张那张老脸上泛起两片红晕,“学,学了点,顶个屁用啊!”
王连生嘿嘿一笑,“他能学啥,就学了一库亚麻跌……”
“啊?”孙建平一脸懵。
啥意思?
“这是不抽了?”老曹又往前凑了凑,现在他们处于距离筷子厂下风向的两百米位置上,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这帮鬼子的谈话。
“金城,你家纱织没教你几句?”
“嘘……”相较于不学无术的张叔,徐金城可是跟着她媳妇学了不少,他把手拢住耳朵,细细静听,微微点了下头,“叔,大概意思是说不能抽了,下边有暗河,水抽不光。”
“那没说咋办啊?”
徐金城又听了两句,皱皱眉,“说是要用大车拉石头,把地下暗河堵死,再抽就能抽干了!”
孙建平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