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昔看了他好长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繁星点点的夜空。
“启人没有星。”
“那国师大人呢？国师大人也没有星？”
“他有。”竺昔指着夜空中最亮的星说，“那颗星就是裴。”
雷一，“……”刚刚不还说启人没有星？
骗子！
“裴在你出现的那一刻就不再是启人，他为了你的主子已经入世，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世人的轨迹运转。”
竺昔看出雷一的心思，耐心的解释，“启人的使命是开启盛世，他不能有所偏颇，也就规定启人者，不能入世。”
雷一恍然。
“如果启人入世会怎么样？”
竺昔定定的看着雷一。
“死。”
雷一跳下去。
“不能更改？”
左胸口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攥着。
“如果能够更改，你又怎么会是第二任启人。”
竺昔隐瞒了可以变更的事实。
他轻叹一声望向夜空。
独属于国师的星璀璨异常，与日月争辉。
将代表北枭的异星挤兑的光芒黯淡，不敢抢光。
“可是……”雷一大声的问，“国师大人容颜不变，数百年就没有一个启人出现吗？！”
“乱世之初，曾出现过一个帝星，奈何他心性脆弱，被欲望迷惑，裴尽心尽力辅佐。”竺昔停住了。
“然后呢？后面那个帝星到底统一三国没有？”
竺昔摇头，“没有。”
“功高震主，帝王猜忌，裴无可奈何之下，以绝对的实力威慑，才得以保全。”
这件事情过去的太久远。
如果不是雷一今日问起，他可能再也不会想起来了。
雷一失神，“然后，国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冷血无情，残忍弑杀？”
“算是一部分原因吧。”
竺昔没有多说。
裴那个人命运多舛，遇到许小姐，才算是有了人气。
只可惜……
心中惋惜。
雷一沉默了好久。
才问，“你叫竺昔？”
“嗯。”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西方天竺，乃是大道，取竺字，往昔种种，烟消云散，故唤竺昔。”
“你还信道？”
雷一诧异的看着竺昔。
怎么看都不像啊。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分为阴阳，世上有道无道与我何干，我心有道，即可。”
雷一嫌弃的撇撇嘴。
文绉绉的……
装逼遭雷劈！
竺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摇头失笑。
“道不道的，我不感兴趣，但是……”雷一眨眨眼睛，“我命由我不由天，国师大人那样的人更是如此！”
竺昔微征。
“裴那样的人确实如此。”略一感叹。
“那你还担心什么？”
从他翻墙不小心掉进来就感觉眼前的人不开心。
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国师大人最近的事情了。
说实话国师大人他活了数百年，在人世起起伏伏，早就有了自己的处世之道。
国师大人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
有的时候，这样人若是敌人真的挺可怕的，但是国师大人不是啊！
他不是敌人。
那愁啥？
竺昔被他说的征愣起来。
他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