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在燕华吃的,这么一个组合坐在一起,有些奇特,杜冰洁的脸虽然还是板着,不过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松动。事实上,杜冰洁也知道把高兰强留在燕华是不妥的,任秋湘说的固然是一个方面,而自己无力照顾也是个很重要的因素,之所以摆着副脸色下来,是想告诉陆渐红,作为高兰的妈妈,必须的矜持和阻挠是理所当然的。
吃了晚饭,陆渐红自然承担起必须的责任,将老爷子等人一一安排住进酒店,虽然这个时候房间难订,但找到同学张荣强,就是把明朗会所的人都赶出来,那都是要满足陆渐红的要求的。
陆渐红没功夫跟张荣强唠磕,将众人安排妥当,又跟安然一起送高福海等人回来。
进了家门,陆渐红见杜冰洁没有再说什么难听话,胆儿略肥,道:“妈,我想跟您谈谈。”
“好啊,我也正想跟你好好谈谈。”杜冰洁略有些挑衅地昂着头进了房间,那么一丝火药味弥漫了开来,高福海不由苦笑了一声,目光里全是让陆渐红好自为之的意思,高兰忍不住拉住了陆渐红,低声道:“渐红,她是我妈。”
“我知道。”陆渐红转过头,迎上了安然的目光,安然点了点头,道,“高省长,不如我们聊聊吧。”
陆渐红跟着杜冰洁进了房间,杜冰洁也没招呼他坐下,淡淡道:“陆渐红,我们高家是不是欠你的?”
对于不给座这个下马威,陆渐红不以为意,不过杜冰洁的话却让陆渐红的神色为之一黯,道:“是我欠你们高家的。”
杜冰洁没想到陆渐红会来上这么一句,不由说不出话来,陆渐红接着道:“妈,请允许我叫您一声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宁愿从来没有跟高兰认识过,可是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如果,我所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呵护她。我知道,也很理解您的心情,您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要打还是要骂,我都能授受,可是高兰真的不能再在燕华待下去了。”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大家却是都懂的。
面对陆渐红的真情流露,杜冰洁绝不怀疑陆渐红对高兰的感情和歉疚,原本她有很多难听话要说的,可是此时她却是一句也说不上来,半晌才沉声一叹,道:“我什么都不想说了,你出去吧,把兰兰叫进来。”
陆渐红知道大势已去,一切都搞定了,可是如何解开杜冰洁的心结,让她能够真正从内心里接纳自己,还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任重而道远啊,这倒不是陆渐红力求完美,只是不想让高兰夹在中间为难。
从房间里出来,客厅里只有高兰一个人,一见陆渐红出来了,高兰赶紧迎了上来,低声道:“怎么样?”
陆渐红笑了笑道:“去跟妈聊聊吧。”
高兰注意到陆渐红用了“聊”这个词,而不是“谈”,这证明他们的谈话还是很和谐的,不由松了口气,道:“那我进去了。”
安然正在书房里跟高福海聊着关于诸葛青云的投资问题,陆渐红倒是没有过去,安然曾经作为投资商在洪山投资过,当然知道什么才是利益的侧重点,而高福海拥有多年而丰富的招商引资经验,有他们两个坐镇,诸葛青云除非没有投资的打算,否则就是条千年狐狸精,恐怕也得倒在猎人的枪下。
坐在客厅里偷偷地点了根烟抽着,陆渐红的心情颇有些复杂,目前的这种情况如果被外人知道,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异数啊。
走到阳台上去,雨下午的时候就停了,空中挂着一轮满月,这或许会是个好兆头。真他妈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啊。
正对着月色诗兴大发,突然听到身后一声暴吼:“陆渐红,你在家里抽烟,想死是不是?”
陆渐红被吓了一大跳,回头便看到杜冰洁怒气冲冲的脸:“你不知道吸烟对孩子不好吗?”
陆渐红吓得嘴唇一抖,烟从嘴下掉了下来,赶紧捡起扔出了窗外,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道:“我……我……”
“别你啊我啊的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兰兰交给你啊。”杜冰洁痛心疾首地道。
“哪有这么严重啊,妈,您先睡吧,今晚我跟安然姐睡。”高兰说着敲了敲书房的门道,“爸,安然姐,你们聊完了没?”
里面的高福海跟安然已经商量好怎么对付那只老狐狸了,笑着开了门,闻到了烟味,又见杜冰洁河东狮吼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本正经道:“渐红,这个家里是不准抽烟的,你给我进来,看来我得好好给你上上课。”
陆渐红忽然觉得很温馨,安然和孟佳的父母去世得都早,陆渐红从来没有享受过跟老丈人、丈母娘一起生活,此时的他心中多了一分享受。
进了书房,爷儿俩顿时将家里的禁令解除了,陆渐红递过烟去,书房里顿时飘荡起烟草味道。
“渐红,你是个幸运的人。”这是高福海的第一句话。
陆渐红笑了笑,没有说话。
高福海又道:“刚刚我跟安然谈了一阵子,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方法,只要诸葛青云想投资,让他到甘岭的可能性很大。小安很有眼光,对你的事业也很支持,是个好贤内助啊。”
陆渐红却从高福海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她能够完全接纳高兰,更显出了其非同一般人的胸襟,不过提到这个方面,陆渐红多少有点不自在,不过安然今天的到来,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高福海的认可,而形成了合作的态度,也算是不虚此行。
这个话题只是一提而过,男人是不会在儿女情长的问题上多作停留的,高福海已经是彻彻底底地接受了陆渐红。高福海道:“你对诸葛青云这个人有什么初步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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