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里面烟雾缭绕,熏得人睁不开眼。陆渐红轻咳了一声,道:“高省长叫我。”
高福海扔了根烟过去,道:“坐。说说你今天了解到的黄牛党的情况。”
看着赵学鹏和冯殿玉向自己投过来的目光,陆渐红将从林炳昌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心里却在奇怪,像这种工作应该在办公室里汇报,而且是向高福海一人汇报才对,怎么赵学鹏和冯殿玉都掺合进来了?他忽然有一种直觉,打击黄牛党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问题。
高福海点了点头,道:“老赵,你有什么意见?”
赵学鹏沉吟了一下,却没有表态。高福海又把目光投向了冯殿玉,冯殿玉也是沉吟不语。
陆渐红不知道他们三个在玩什么玄虚,不过既然不说,他也不去多问。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这是做秘书的基本常识,更何况他是副秘书长,觉悟更高。
“这事先就这么着吧,以后再议。”赵学鹏忽然开了口,道,“时候不早,散了吧。”
回去是坐着二人的车走的,一路上并没有人说话,陆渐红心中暗想,到底是什么事,惹得几位重量级人物要借高兰过生日来商议呢?
高福海洗洗睡了,高夫人却进了高兰的房间。知女莫若母,况且女人天性敏感,女儿自打从准安回来之后,便是郁郁寡欢,今天那个小伙子来了,女儿虽然不动声色,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由衷的欣喜之情,是不是女儿喜欢这个小伙子呢?
进了高兰的房间,高兰正在把玩陆渐红送给她的那条坠子,眉头舒展着,正沉浸在准安的回忆之中,连妈妈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这是那小伙子送给你的?”高夫人坐在了床边,细声道。
高兰已经来不及收起来了,只得道:“是的,一个小坠子。”
高夫人对玉器很有研究,早年没有结婚的时候,也开过玉器店,所以一眼便看出了这条坠子价值不菲,不由道:“这坠子要值不少钱呢,让妈看看。”
这一看之下,高夫人也有点目瞪口呆了,这条坠子她在小区外的玉石店里见到过,咽了一口口水道:“小兰,你告诉我,那个小陆是干什么的?随随便便送个礼物都是二十来万的东西?”
高兰也吃了一惊,道:“妈,你可别乱说,一个坠子而已,哪有那么贵。”
“你妈对这些东西是很有眼光的。”高夫人笑道,“小兰,那小伙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妈,您乱说什么呢?”高兰的脸上抹过一丝红晕,“他是结过婚的人了。”
高夫人神色不由僵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小兰,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能收。”
高夫人这时觉得陆渐红是想用金钱攻势击倒高兰,更主要的原因是陆渐红已经有家庭了,虽然陆渐红在这里举止有礼,高夫人对他的印象不错,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允许一个有妇之人染指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果她知道高兰不但与陆渐红有染,还染了不止一回,她可能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高兰明白母亲的心思,心里暗叹了一声,道:“妈,我真没想到这坠子这么贵,我会还回去的。”
高兰的话很是言不由衷,别说二十万,就是二百万,陆渐红送出的东西是不可能再收回的,这代表着他的一番情意。不过高兰脸上的惊讶倒不是装出来的,所以高夫人也没有往深处去想,说:“小兰啊,你都快三十了,到现在还没个对象,可把妈急坏了。”
高兰的心一阵刺痛,道:“妈,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这么急着把我赶出家门啊。”
高夫人疼爱地抚住高兰瀑布般的长发道:“傻孩子,妈可舍不得,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嘛,总有嫁出去的一天,日子拖久了,会惹人非议的。”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陪着妈。”高兰娇嗔着把脸埋进了高夫人的怀里,可是她的心里却在呐喊,不是我不要想结婚,是结不了啊。
第二天,赵学鹏如往常一样,到龙翔天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汇报完毕,赵学鹏提起了黄牛党的事,龙翔天不在意地说:“这个事情交给公安厅吧。”
“龙书记,里面有个情况。”赵学鹏道,“据初步了解,客运总公司总经理王晓飞与黄牛党牵扯不小,王晓飞是周省长的连襟。”
龙翔天露出深思的神情,赵学鹏的意思是这件事要不要深查。一直以来,龙翔天与周琦峰之间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谁稍占一些上风,对方都会适当地作一些动作,力求旗鼓相当。
严格说来,作为省长的周琦峰事业心很强,能力也很出众,他居此高位,虽然有着背景的关系,但更重要的是依靠于他的政绩。但是这样的人,权力的野心自然也不小,相比于龙翔天来说,他的政治手腕要更加出色一些,当然上面也不会任由他们胡来,所以江东省的政治局面总体来说还是平衡的。周琦峰最大的缺点就是护短。无论是自己的部下还是自己的亲友,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缺点,但同时也得到了下属的敬重和爱戴。如果黄牛案穷追猛打的话,王晓飞也会受到牵连,由于基本上可以断定王晓飞不能抽身事外,如果严厉查处的话,周琦峰也不好说什么,但无疑是破坏了省委和省政府之间平衡的局面,谁也不知道周琦峰会有什么的反应。
龙翔天并不惧怕,但是一旦动静搞大了,上面不会坐视不管,而且候补政治局委员的人员一直没有确定,龙翔天倒是有些投鼠忌器。
龙翔天的态度正是昨晚赵、冯、高三人必须要考虑的事情,否则,哪里用得着借高兰的生日坐下来谈?高福海毕竟是在政府这边,如果明着与赵学鹏走得太近,有人会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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