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这头气鼓鼓的到家,吩咐晴岚去备香烛,本来打算当夜宵……哦不对,是特意带回来给天道爸爸的祭品还……哎,等等?
南时傻眼了,刚刚好像他顺手把食盒交给对方的保镖了,临走的时候好像没拿。
这……
南时非常冷静平淡的叫仆婢再备了一份吃食,亏得家里因喜欢吃夜宵的习惯,都有准备一些吃的,否则还真的就很尴尬了。
状若无事发生一样摆了个祭坛,不讲究什么了,刚端出锅的糕点和高汤牛肉面被摆在祭坛上,还一碗油亮的酱猪肉,并着鲜花素果,就算是上供了。
南时上前刚想要抽出三根香点燃,心中一动,特别豪迈的把筒里一把香火都抽了出来,一并点燃,『插』-进了香炉中,一边拜一边在心里念道:天道爸爸您先吃,要是明天我忙起来给忘了,您也千万别在意,我后续一补上!
香火的烟气笔直,直向天际而去,南时躬身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挺累的了,干脆往旁边的椅子上一猫,『摸』了本小说出来等到香烛香火都烧完了,这才叫人收拾了东西,回房去洗漱去了。
不知道周仁怎么样了……他『迷』『迷』瞪瞪的想着,终究还是没抵抗住睡意的侵袭,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南时是被晴岚叫醒的,睁开眼睛一看,晴岚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少爷,客求见。”
“大半夜的鬼敲门啊?”南时打了个呵欠,些不满的道,等到话出口了又把自己都给惹笑了,别说,这还不就是鬼敲门吗?
“谁找我?什么事儿吗?”
晴岚只当没听见前一句,答道:“是一位『迷』路的先生,自称姓松,想要借住一宿,奴婢不敢擅作主张,特来请示少爷。”
南时觉得蛮奇怪的,正常人会选上们家的门?虽说家里已经修缮一新,看不那么像鬼屋了,但是住在这里头的就是一帮子厉鬼,普通人见了屋子都会下意识的觉得不安从而避开,怎么会人半夜上门?
再者什么样的客人值得晴岚来禀报?这种小事们自己打发了不就好了吗?
随手抓了件衣服笈鞋子就下了床,边走边道:“我现在过去看看。”
仆婢们见出来,连忙上前,现下天还冷着,虽说厉鬼不惧寒暑,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视死如生,晴岚从一旁粉衣婢女手上接过了披风,往南时的肩头拢了拢:“少爷,小心凉。”
南时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越往前院走,就冥冥有些异样的感觉。
前厅灯火通明,南时还未入门就感觉到里面大概三四个活人,家里大门口好像还守了两三个,普一进门,南时就忍不住挑了挑眉:“是你?”
元松泉眉宇间带一丝隐而不『露』的疲惫,们方才已经在大马路上绕了四个小时了,原本回住处的路就像是被狗吃了一样,一个拐弯口都没见,司机把油门压得极低,满脸都是冷汗,只能绕那条看似笔直的大马路一直开。
然后无限重复。
直到元松泉叫停了车,亲自下车查看,事情才出现了转机。
元松泉闻声侧脸望来,看见了南时,脸上却没什么异『色』,反而自然的抬了抬手,一旁的保镖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个食盒:“南先生方才东西忘拿了。”
南时一看——好家伙,自己的夜宵。
说实话南时心下点震惊,鬼打墙这玩意儿说穿了就是用煞气去『迷』人眼,们在哪条路上不打紧,效果是作用于人体本身的,路还在,只不过们找不到了而已。原则上来说,们会在原地打转,些厉鬼心狠一点故意要拿人『性』命可能就会故意引到水里或者悬崖上去,但是南时只是想给们一点小小的教训,是最轻度的。
但这不代表们就能直接找上家的门啊!
难道这人姓龙名傲天吗?
南时示意晴岚上前接了东西,如同两人刚刚进行的是一番特别友好的会谈一样轻笑说:“那还要多谢先生。”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不多留先生了。”南时捧着茶杯啜了一口,道。
元松泉却不然:“元某个不情之请……”
南时干脆的打断道:“既是不情之请,不如不说,请回吧。”
元松泉自成年以来,少这么被人直白的回绝的,面的情况诡异,此处却也不见得如安稳太平,这个男人方才自他手底下逃脱,行动如鬼魅,大概就应了那一句话:明月不独行,孤灯不是人。
但是元松泉的直觉却告诉,不能走,至少要留到天亮。
元松泉道:“南先生,元某还一笔生意想与你谈。”
南时斜睨了一眼:“没兴趣。”
这人身上王八之气重,在家里大家都不太方便,虽说南时是这屋子里能力最低的,那也得为家里人考虑——更何况这等位高权重的人南时是一点点都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交集。
早知道来之前就先算一卦了,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南时将茶盏搁在了桌上,或许是刚醒控制不好力道,茶水飞溅了几滴出来,轻轻巧巧的落在了桌上,这一落,就叫南时心中一沉。
这本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在南时的眼中莫名的就是一个兆象,水落杯外,主事情脱出控制,小凶。
方才想着要算卦,就给了一个小凶,怎么,这人会影响到他不成?
南时的视线重新落回了元松泉的脸上,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发现不对头,元松泉的面相出现了一点变化。
烛光闪烁,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烛光前横了一道,一道细细的如发丝般的阴影自元松泉鼻梁山根上竖贯穿而过,南时眯着眼睛起身走到了的身前,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捏住了的下巴抬了起来。
然而那道阴影就像是刻在了的鼻梁上一样,并未消失。
——这人要发生横祸了。
山根有直纹,是五马分尸之纹,这年头五马分尸这刑法基本是不可能在城里再现的,所以应该是车祸一类的,把人压得四分五裂的,算是五马分尸。
元松泉眼神微转,抬了抬手,示意身边的保镖不必上前,就着这个姿势看南时,低声说道:“南先生还未听,怎么就知道没兴趣?”
南时松开了手,算那道阴影的方位走到了灯旁,一根头发就落在灯罩上,很短,看就像是他的。
所以说,此人本不应该有这样的劫难,因送了对方一个鬼打墙,导致天机异变,使他了五马分尸之难。
南时答非所问道:“听说先生是想借宿一晚?可以。来人,引这位先生去客院吧,天『色』已晚,我便不多陪了。”
元松泉颔首,起身道谢:“多谢南先生。”
不再多话,便带人跟紫衣婢前往客院了。
晴岚见们走了,这才小声问道:“少爷?”
“不用管们。”南时懒散的打了个呵欠,起身回屋:“少爷我自有处置。”
“是,少爷。”
南时又补了一句:“叫大家都避着点,这个人不简单,别伤了。”
晴岚唇畔『荡』开了一抹笑意:“多谢少爷关怀。”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南时在心中道:只要你一百年后少特么吓我就是少爷我祖坟冒青烟了!
还记得一段时间睁开眼睛就是晴岚七窍流血的脸,要不是他还年轻,当场表演一个心梗都没问题。
只不过……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出门。
南时在心中一叹,不过是想回家而已,怎么就惹得这种人物的生死和挂钩了呢?今日留一晚,明天赶紧把这瘟神送走了事。
元松泉这一夜睡得并不好,晨起的时候眉头微促,坐在床上眼神怔忪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琢磨自己此刻的处境。
一个贴身保镖上前一步,比了个手势,示意外面有人来了。
几乎是同时,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就个悦耳的女声与外面的保镖道:“奴婢留紫,奉命前来送上新衣……”
待那婢女走了,元松泉才问道:“这家人是什么来历?”
保镖低声道:“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查出来,昨天半夜我等出去探查了,结果却怎么样都出不了院门,那个婢女属下试探过了,功夫在身,而且还不弱。”
顿了顿,又接着说:“先生还请小心,这家人些诡异。”
“……知道了。”元松泉慢慢地应了一声,叫人把衣服送了进来,果然并不是西装,而是一身长褂衫,瞧着手艺精致,试了试合身,想来不是拿了别人的衣服给的:“你去找那个婢女,说我要当面谢主家。”
“是。”
今日南时醒得早,不知道哪来的心情,就着薄薄的雾气说要把早餐摆到花园里去吃。
南时倚在临湖的长廊上,顺手就从暗格里把鱼食『摸』了出来,洒了一把下去,想看看花团锦簇锦绣灿烂,结果万万没想到湖里静悄悄的,别说是锦鲤了,连条草鱼都没见。
刚修好的花园带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清寂的感觉,花木扶疏,小桥流水,瞧着精致虽精致,却是一点活气都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把锦鲤放进去吧。
南时一下子觉得兴致全无,把鱼食又塞回了暗格里。
没一会儿早餐摆了上桌,南时吃了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晴岚,昨天那帮子人走了没有?”
晴岚低着头为南时添了半碗粥:“还未,那位先生说想要当面和少爷道谢。”
“行吧,把人叫过来。”南时支着脸想了想说。
南时看快要走到身前的男人,突然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元松泉。”元松泉回答道。
元松泉?南时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学的历史上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比了个请坐的手势,元松泉便坦然落座,张口便是一句:“南先生,你不是人。”
南时眨了眨眼,这人难道和绿柳一样,阴阳眼?
“聪明,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元松泉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容:“随便猜的。”
“那你还待在我家?”南时支着脸,仗周围只有晴岚和对方的人,不怕掉马,一双眼睛突然就变得猩红万分,好整以暇的看:“不过好,元先生还没用饭吧?吃吧,吃完了我就送你上路。”
元松泉周围的保镖都目『露』戒备之『色』,些人的手都已经『摸』到腰上了,却不慌不忙的饮了两口热茶,才说:“那多谢南先生。”
“你不怕?”
“不是很怕。”元松泉仔细的打量了下南时的眼睛:“昨日也是元某冒犯了先生,元某不知先生身份特殊,才失礼了。”
南时大咧咧翻了个白眼:“你不说我还好,你一说我就来气——元松泉,我好像没招你惹你吧?要是个普通人,昨日命都要丢了吧?”
毫不客气的道:“你这个人少爷我不喜欢,却也懒得拿你的命,吃完这顿饭你立刻就走,以后就当不认识,路上见了你最好也别给少爷打招呼,看就烦。”
元松泉平生甚少遇见敢这么和说话的人,一时之间脸『色』微沉,却见南时又说了一句什么,起身就走了,把们一堆人晾在了原地。
保镖憋得一脸青紫,咬着牙说:“先生,那人怕是在胡扯,什么不是人的,要不要属下……?”
什么叫做‘腆了个『逼』脸给谁看?’!此人怎么敢这么对先生讲话!
“噤声。”元松泉斯里慢条的喝了一口热粥,南时说的信也不信,这道太『乱』,什么妖魔鬼怪都要跑出来分杯羹,若是人说什么都信,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保镖只得闭嘴后退了一步。
等到元松泉最后一口粥饮下,婢女留紫也恰好出现在了们的身侧:“元先生,请。”
“多谢。”元松泉起身带着人离开了南时的宅邸。
其实想要查南时的身份非常容易办到,只不过元松泉之前一直被困在宅邸内而已。
买房子要户籍,这是其一;人要生活在这里,哪怕只是伪装,免不了日常出入,这是其二;南时从未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行踪,无论是‘南少爷’还是‘北道长’,这是其三。
元松泉出了这个大门,便吩咐了下去采集周围的来往的人的信息,极致的权力之下,没有秘密。
不过半日,元松泉就查到了姚书记的头上。略一思索,连问都不必再问,就知道姚书记请的解决他儿子事情的那个高人就是北道长。
——北鸣、南时。
一南一北,这太过刻意了些。
意思。
南时的行踪不好查,周围的居只说偶尔能看见这位少爷出入,通常都是傍晚与清晨,并不知道这位少爷是做什么的,能够查到最早的行踪是南时在天兴书院听了一场评弹,随后再正儿八经的出现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万花大舞厅。
而遇上南时是南时第二次去万花大舞厅。
那位与他交好的歌星绿柳小姐嘴倒是严,只说是南时随手救了她一命,别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元松泉没有过多的为难她,见实在问不出来了就放了。
再顺着‘北道长’这条线去查,自然又获取了许多线索,一日半后,元松泉就手握着北道长的行踪路线,得出了一个结论:北道长乐善好施,料事如神,可是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看似都是随机事件,却好像都能和一个人串联起来。
一个叫做周仁的木工学徒……哦不,现在是巡捕房预备役,只要巡捕房里了空缺,就能成为正儿八经的巡捕。
受过北道长好处的一个叫做贺理才的巡捕救了周仁,并且和相谈甚欢,热络的帮他解决了工作上的问题。同样也是这位叫做贺理才的巡捕,帮着牵桥搭线,通过戈部长引出了家中难的姚书记。
巧的是周仁被木匠赶出门的那会儿,南时就在不远处吃小笼包。南时形貌气质出众,叫摊子的板记忆尤深。
更有意思了。
再查周仁,周仁在与这位北道长第二次见面后就突然获得了一大笔钱,这笔钱如得来暂且还没有查清楚。第三次见面的时候见到了贺理才,第四次见面……哦,们还没有见过第四次,但在这之间,周仁已经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虽有一二难事,却都逢凶化吉,柳暗花明。
这就够了。
不论这北道长和南时有什么关系,们是人是鬼,北道长在帮助这个叫做‘周仁’的人无误,且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可见所图非小。
至于南时这个人,恐怕与他遇上还真是巧合,无论是北道长还是南时,都是非常值得交好的对象,既然遇上了,那就不能错过。
元松泉『露』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吩咐下去:“去找到这个叫做‘周仁’的人,带他过来,我要当我的贴身助理。”
再三日后,元松泉再度上门拜访。
南时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底都叫人给掀了,特别干脆麻利的说:“不见,让他走。”
晴岚低眉敛目的道:“少爷,元先生交予奴婢一物,只道少爷看了然会见。”
南时接了东西一看,那是一封信,信里就写了两个字:周仁。
南时瞬间就开始头痛了起来——这是怎么查到的?这都能查到?不是在跟开玩笑吧?
瞪了一眼天空:贼老天,这么玩我的吗?
抱怨归抱怨,人还是要见的。
这一次元松泉倒是一身轻松,身边只带了一个保镖。穿着一件淡灰『色』的长褂衫,看文质彬彬,这种颜『色』极其挑人,普通人一穿那就是灰溜溜的大老鼠,元松泉穿着却越发显得清倦,像是一个教书匠又或者会计。
还是那种很名的师或者会计。
南时摆了摆手,屏退了诸仆婢,仆婢们见状便屈膝行礼,悄然鱼贯而出。
屋子里只留下了晴岚。
南时抱着一个暖炉,毫不客气的说:“元先生,你不要命了?”
元松泉抬头看向南时,眼中闪烁一抹志在必得的光:“我以为,南先生应该谢我。”
“谢你?”南时优雅地交叠双腿,『露』出了一分恰到好处的闲适来:“谢你什么?说说,若是办得好,我不介意谢你一回。”
“周仁现在是我的助理。”元松泉轻描淡写的道:“一年后就会晋升我的首席助理,三年后我会为他安排一个官位,自此荣耀一。”
“呵。”南时都给气笑了,这是在威胁!难道没有元松泉,就办不到让周仁荣耀一吗?开玩笑。
偏偏他还叫他威胁到了!想要回家,就得保周仁!
不怕元松泉,但是总不见得带着周仁远渡重洋去国外发展吧?
“元松泉。”南时慢慢地说:“你三岁时被抱养到一户人家当养子,姐妹共三人,无兄弟,七岁时有一大劫,致使你遭受重伤,至今未曾痊愈,八岁再遇一劫……如今你年三二,身居高位,如日中天。”
南时说的是他的一生,这些隐秘之事连最亲近的人恐怕都不能一一道出,而那些知情者则大多数都已经埋在了黄土之中。
南时目光中带一股连自己都不知晓的冷意:“你这样的人,与我这个平头百姓为难作甚?若是实在是闲着无聊,就回家想想应该去找哪位名医治治你的病。”
元松泉缓缓吐出一口气,鼓掌道:“北道长果然料事如神,名不虚传。”
南时没反驳,能查到这份上了还什么好反驳的。
“我是在讨好南先生。”元松泉的目光落在了南时身上,道:“元某清楚,没有我,南先生能助得周仁一飞冲天,但是有我,岂不是更方便些?必要舍近而求远呢?”
这话是没错,但是这元松泉身上的不稳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南时吃饱了撑和玩这儿?
元松泉并不急,意态闲淡威仪,看南时。
南时思索了片刻,说实在的,元松泉说的不无道理,在,确实是能方便很多。
南时倏地明悟了一些什么:“你所求?”
能让这种人花大功夫,如果不是因为利益驱使,南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元松泉并不在意南时挑衅的目光:“不,元某无所求,就是什么都不求,所以才来讨好先生。”
“元某希望别人无所求。”
说什么南时听得懂。
牌桌就这么大,突然出来了一个知晓一切底牌的,只要愿意,可以帮着任何一个人赢了这一局,可以随时掀翻牌桌让所人都没得玩。
然而元松泉不知道的是,南时本就是不能触碰牌桌的人。
对南时来说,答应一个他本来就要去做的事情换这样一个盟友,无疑是划算的。
南时点了点头:“可以。”
元松泉笑了起来,温和而又从容,起身告辞:“今日元某已得偿所愿,南先生,缘再会。”
南时若有若思的看对方的背影,一旁的晴岚却是已经冷了眉目:“少爷,奴婢去为少爷处理此人。”
“嗯?”南时看向了晴岚,把暖炉往对方怀里一塞:“人家来求和的,什么好处理的,传令下去,以后元先生来,当以上宾待之。”
“少爷?”晴岚不解的问道。她原以为以南时表现出来的『性』格,此刻至少应该是气得不行,却不想见南时还是一副笑眯眯的安逸模样,不由很是奇怪。
“晴岚,你想想,如果人要报复我,应该怎么做?”南时眯了眯眼睛,舒服的缩在了椅子里。
晴岚犹豫了一下,若是不考虑池幽,单按南时的战斗力来算,就是个菜鸡,确实南时在普通厉鬼中实力已经算是不错,但若是遇上那些得道的僧道一流,却也很难从人家手底下逃脱。
当然了,们护卫,不至于当真就如了。
南时轻笑说:“我们家就杵在这儿,放把火行不行?再找点老和尚道士往城里一放,见我就杀,就算是杀不了我,把我堵在师兄的墓里不好出门还是比较容易的——我不可能带你们天天和人去厮杀吧?难道我还要麻烦师兄,请师兄帮我砍了元松泉?”
元松泉或许说的不够好听,还带着那么几分威胁,可事实上确实是在向南时低头——更多选择,以他的权位,做这些事情根本不难,或者说是轻而易举,但是他没有,选择来和南时交好。
晴岚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什么砍不砍的?为什么好好的话从南时嘴里出来就跟街头流氓抢地盘一样。她也不是什么笨人,南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就明白了。
但南时能这样坦然理智的处理此事,不禁让她觉得暗暗赞叹,再仔细一回想方才南时的一举一动,仿佛都是计算好了一般,果然南时能够让山主青眼,就不是什么意外巧合。
“原来好处是在这儿……”南时喃喃的道。
点头答应元松泉的那一刹那,就感觉自己离回家不远了。
南时笈鞋子到了为天道爸爸准备的神龛面前,点燃了三柱香火,眼见轻烟直上,拜了拜后将香火投入了炉中。
天道爸爸保佑,以后让最好还是不要和元松泉多见面了。
虽然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发展,但是这种心眼上长了个人的品种就是很讨厌没错了!要不是晴岚在旁边,想稳一稳自己的人设,好叫晴岚给保密,当场鞋子都能飞到人家头上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