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闻。
是不是江湖人其实很好分辨。只要看看他怎么叫门就知道了。
普通人叫门前会敲门,敲了没反应再叫,叫了没反应就推门看看。没人就走了。
而江湖中人统一口径,全都直接在外面喊……
而且全都是喊的‘滚出来’,你要是选择不出去他们可能在外面等一天。
就在我想我其实是不是在家里坐一天就没事了,外面的女声又开始新一轮的叫唤。
“你不出来?”
打死也不出来。你奈我何,除非你不顾江湖规矩。
“明非真,你书柜从上往下数第二排左边第四本书的书名叫什么?”
呸,这也想唬我?我记得那是一本百花错拳经。我光明正大,无懈可击。
“封面是本拳经,里面包的是什么?”
我擦,汗下来了……我的《巫山艳史》被发现了?
“还有你床底下的小盒子里面那几卷画我也打算叫上你的师兄弟们一块来参观一下,你觉得呢?”
“来了来了!”
我大叫有话好说好汉手下留情,脸上换上亲切的笑容迎了出去。
“哎呀,小师姨,稀客呀稀客。”
坦白说,师门里面来了谁都好,我就是不愿见这位小师姨。
就算是我师父我还有法子跟他周旋,但这位小师姨……
一开门就见到门外站着一个白衣胜雪,面容绝美的俊俏女子。
我的天……
她穿着塞外流行的白色武士服。塞外的服饰总是那么火辣大胆,让她本身就天生丽质的曲线更加分明。领口是微微敞开的,如天鹅般优美洁白的脖子下白色的布料来了一个惊人的奇峰突出,再往下却又是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蜂腰。那充满曲线美的线条,将我的精神牢牢定在了她身上。哥不怕山高,哥怕的是山的深邃……
小师姨要是穿着这一身走在大街上,恐怕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虽然我觉得肯定已经迷死了一群了……她不梳髻,长发随意的往背后一披,优美之余透着几分慵懒风情。这也是她一向的打扮,特立独行,不走寻常路。
老实说,在开门之前我还在跟自己打赌我能不能忍住不看她。事实证明我也就第一眼没看她,之后我眼珠子像是被勾住了似的没从小师姨身上移开过。
所以我不喜欢跟小师姨见面,因为一见面就是一个煎熬的忍耐过程……
我尽量作出‘说话的时候看人胸部是基本礼貌’的诚恳表情,走上前几步才发现,裙子也暗藏玄机啊!
跟中原款式不同,这裙子不是全遮住的,而是简单的数道长摆,裙下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错落,晃得我意乱神迷。塞外的同志你们好,这衣服我要一打……咳咳,阿弥陀佛,师门长辈,要尊重不要污,不能看不能看……
小师姨面色不善地盯着我,我只好乖乖的走到她面前,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小师姨?”
小师姨冷若冰霜的表情维持不了两下就破功了,她咯咯笑道。
“好端端的,怎么慌成这个样子?”
“好久没见你,这不是有点激动嘛。”
“哦?你激动什么?”
小师姨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双手环抱,那高山仰止的柔软**随着突然一颤。我默运了三遍内功才把身体里窜上来的一阵奇怪感觉压下去。我坚定的想着,登山果然是男人的浪漫。
小师姨看我不说话,对我做了个调皮的鬼脸,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
“你呀,就是这么奇奇怪怪的。我都多久没见到你了?”
“有一年多?”
“是一年零128天。自从我师侄,你师父溜走,你就不回大罗山一直窝在这里。我是来带你出去走走的。”
是,你们没听错。
她说的是她师侄我师父,我那位老不着调的师父还真的是她师侄。
其实严格来说她不是我的师姨,而是太师叔,或者太师姨。
要说到她这个复杂的身份,就必须提到我太师父。
我太师父,他还没死。
我师父已经六十多岁了。
太师父则是算不清多少岁。有人说他一百二十岁了,也有人说他一百出头,但也有人说他一百四十多了。反正光是我的记忆里,我见到太师父的第一面他就已经是白发白须,看起来差不多一百岁的样子。
对比起我放浪不羁的师父,太师父是个正宗的大侠。为人侠义为怀,光风霁月,让我们这些徒子徒孙敬仰得很。
据说这位老人家的内加修为超凡入圣,已经修炼到了随时随地神游太虚不在人间的地。虽然我怎么看他都是患了老年痴呆症反应迟钝……
这位小师姨据说是他老人家远房二舅的亲闺女,也就是表妹。虽然两人年龄差了能有八轮,但太师父本着照顾亲戚的美好传统思想,把这位小师姨招入师门做师妹,成为了我们门下除了太师父之外辈分最高的长辈!
我怕见到她,我师父比我还怕见到她……
这么一个粉嫩嫩花不溜丢的漂亮姑娘,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每次见到她要低头管她叫师叔……你能想象那画面吗?所以我师父一听说她要来就要溜。连带着传染的我也有点不敢见她。
其实我本来应该叫她太师叔,但她老人家宣称不接受比师姐高的辈分,我又不敢挑战门规,只好折中叫一声小师姨作数。
小师姨瞥了我一眼,看见了我身上包袱。
“怎么?为了躲我,都要搬走啦?”
语气里带着些许微嗔怪的意味,我听着总觉得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哪有哪有!”
我慌忙摇头,有些许不淡定。
“我这是要去一趟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