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这么久,这个人仍然给他毒蛇一般的感觉,粘腻冰冷,叫他怕极了,真是怕。
人说,恨,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爱。
那么,怕呢?
这个人,是他骨血中的毒。
好象永远也无法肃清,时不时地会发作起来。只要有一个引子。
千越见桌上有半杯水,拿起来一气喝了,把胸上升起来的一线灼烧般的痛压了下去。
半夜的时候,是以诚起夜,听见千越的卧室里有压低的呻吟声。
是以诚一惊,赶紧推开门进去,开了灯。
千越的身子不断地抽搐痉挛,缩成虾米状,窝在被子下,看不见脸,只有唔咽与低低的呻吟传出来。
是以诚冲上去,搬开他紧紧抓着被子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喊他,“越越,越越。”
千越急促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是以诚说,“越越越越,你哪儿不好,来,我们马上去医院。来!”
千越突然反手拉住了是以诚的手,拉得紧紧紧紧地,断断续续的说,“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到后来,声音已是哽咽,“以诚哥,别让我去任何地方。”
以诚把千越连人带被抱住,“好,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呆着!”
千越额头上痛出来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手却是越来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