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掌教”王撰脚步匆匆的从内库中走出来,对着掌教一礼,然后匆匆离去。
看着王撰匆匆离去的背影,掌教略带疑惑道:“怎么王家这小子这般急匆匆的?”。
玉独秀摸摸下巴:“或许是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定”。
掌教点点头,却也没有太过于在意:“本座略备薄酒,不知道洞主可否赏光?”。
玉独秀点点头:“那就叨绕掌教了”。
掌教乃是太平道教祖之下权利最大之人,尽管玉独秀现在已经是碧游洞天洞主,不归属掌教管辖,但掌教的面子不能不给。
二人一路下山,来到掌教大殿,早有童子备上酒席,双方落座,玉独秀细看那桌子上的菜肴,倒也简单,只有三样,但却显得别有雅调。
“此乃龙蛇羹,乃是我太平道高手深入莽荒,猎取了莽荒中龙蛇,制作而成,这龙蛇乃是龙族与蕴含上古血脉的蛇类后代,法力滔天,在莽荒之中也是一个大族,这还是当年本座尚未登临太平掌教之位,立下功劳之后,门中赐下的”看着三个菜肴中间的一碗汤羹,掌教露出回忆之色。
玉独秀面色稍稍动容,这龙蛇之肉对于掌教意义非凡,但此时却用来招待自己,其意义不言而喻。
“这一盘菜肴乃是血兰花,乃是无数妖族大能精血浇灌而成,此物成型不宜,每一次成型都伴随着无尽杀戮,无数妖王大妖殒命,用生命进行灌溉”。
“这一盘是留香米,乃是我太平道最深洞天灵泉灌溉出的一种灵米,唯有老古董,或者是本座才可以一年分的一斤半斤”。
“这一盘乃是白鹤肴,乃是当年本座深入莽荒,诛杀了一位白鹤封号妖王的后代,取其五脏六腑,秘制而成,正是因为当年我诛杀了一位妖神的后代,所以教祖垂青,加封我为掌门”。
看着桌子上的三盘菜肴,一碗汤羹,玉独秀微微动容,对着掌教微微一礼:“多谢掌教”。
“不急,本座这里还有好东西”掌教轻轻一笑,自桌子边拿出一个白玉制成的酒坛:“这可是好东西,乃是当年本座初登大宝之时,亲自酿制的千年醉,算算如今已经过去几千年,却是名副其实的千年醉,若是过了万年,那就是万年醉了”。
说着,掌教轻轻在酒坛上一拍,却见封印破开,一股浓郁的酒香传出十里。
“此酒虽然唤作千年醉,但到了我等境界,只是百年醉罢了”。
说着,掌教给玉独秀身前的玉杯倒了一杯酒,酒色犹若琥珀,浓稠犹若膏腴。
“好酒,好灵气”玉独秀端起酒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到这方世界之后,这是玉独秀第一次饮酒。
“干”掌教对着玉独秀举起酒杯,二人同时一饮而尽。
前世玉独秀喝过名酒无数,但与这千年醉相比,却是不值一提。
一股浓郁的酒香荡气回肠,似乎侵浸入人的魂魄中。
“好药性,这酒乃是无数灵药炮制,再加上本教秘密灵泉灌溉,几千年来,本座也不过留下几坛罢了,今日喝着这美酒,似乎当年风流往事俱都在眼前一一流转而过”掌教的目光有些朦胧,陷入了回忆之中。
酒席过半,玉独秀有些醉意醺醺,这千年醉不愧是千年醉,乃是当年掌教最为得意之时,亲自酿下的喜酒,味道果真不同,似乎在其中能喝出一股喜悦的味道。
“高处不胜寒啊,位置不一样,考虑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样,本座坐在这个位置,考虑的是门派未来,事情调度,各家势力平衡,你如今也是一方洞主,应该能理解本座当年在中域之时的无奈”掌教嘴中酒气喷涌。
玉独秀点点头,双目中闪过一丝感叹,当年往事似乎在眼前流转,不知道为何,德明那张永远充满慈祥的面孔在眼中浮现:“我现在是碧游洞天洞主,不再是碧秀峰首座,师尊的选择是正确的,我身为一方洞主,跳出宗门束缚,如何能兼任峰主一职”。
想到这里,玉独秀心中却是有了几分断绝,看着醉意醺醺的掌教,玉独秀摇摇头:“每个人所在的位置,决定了他的目光、断绝,掌教为了宗门大业,这一切教祖都看在眼中,教祖明察秋毫,能选定你做掌教,必然是有让教祖看中的地方,或者说你有值得教祖看中、挑起太平道大梁的能力”。
说到这里,玉独秀知道,掌教今日之所以请自己喝酒,并且拿出自己最珍贵的物品,无非是想要和自己和解罢了。
或许有的人会觉得,掌教是怕了玉独秀,但玉独秀心中清楚,掌教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掌教心中有诸般谋划,万千沟壑,虽然平日里表现的淡然如水,但其心中绝对是一个骄傲的绝顶的人物,今日之所以这这般低声下气和自己化解恩怨,非是怕了自己,而是为了宗门大业着想。
玉独秀自己现在就像是古时候听调不听宣的诸侯,掌教之所以拉拢自己,主动和自己化解恩怨,就是不希望因为两人的关系,而使得太平道丧失一部分可以调动的力量。
掌教终究是掌教,只要无大错,就算是与玉独秀斗得再厉害,但在教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绝对不会插手的,就算是教祖在看中玉独秀也不会,从某种意义上说,掌教就是教祖在众人面前的代言人。
玉独秀端起酒杯,仰头大笑,在大殿中四处走动,一丝丝醉意流漏而出:“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说完之后,将手中的一杯酒瞬间倒入喉咙,不再说话。
掌教虽然不知道孙仲谋是谁,更不知道寄奴是谁,但这诗中的豪迈大气,那种千古兴亡俱都被雨打风吹去的感叹却是能领悟而出。
“洞主好才气”掌教拊掌称赞,端起酒壶站起身,给玉独秀满了一杯。
“你我所为,不过是宗门大业罢了,树大好乘凉啊”玉独秀看着掌教,轻轻一笑。
凭良心说,在中域掌教对于玉独秀做的绝对不出格,不然以掌教当时的权势,若想真的为难玉独秀一个弟子,玉独秀就算是有德明回护,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不明白无上大教的底蕴,绝对不知道其中的恐怖,无知者无畏啊。
当年中域封神,虽然玉独秀迎战的都是近代万年之内的高手,除了太易道五个不要脸的好家伙之外,其余的寿命都在万载之内。
那么,现在疑问来了,那些万载之上的老古董都哪去了?。
中域乃是人族中心,各家必争之地,别说中域没有老古董贮藏。
就像是那寒冰洞内,还有那当年与太元道修士赌斗一道法域之时曾经出现过的先天强者,为何在中域大战不见他们的踪影?。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中域之战,还有另外一个战场。
“今日酒宴已经尽兴,,,,,”玉独秀正要说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略带哭腔的声音远远传来:“掌教,掌教,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声音有些熟悉,但玉独秀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去。
玉独秀与掌教齐齐望去,却见一道人神色彷徨的走进来,跌跌撞撞跪倒在地:“师尊,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