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驻君士坦丁堡军区医院?他去那里做什么?”
得到瓦莱夫斯基大使前往军区医院的消息的圣.阿尔诺元帅感到有些意外。
在圣.阿尔诺元帅看来,瓦莱夫斯基根本就没有什么动机前往军区医院,他为什么还要前往那里。
克莱恩的下一句的话为圣.阿尔诺元帅解答了疑惑:“两个小时前有一支护理与医疗小队抵达了君士坦丁堡,听说一位同陛下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也在队伍中。”
“和陛下有关系?”圣.阿尔诺元帅喃喃自语了一遍后,脑海里思索着同陛下有关联的女士。
皇后殿下?不可能!奥古斯塔皇后怎么可能会来军队!要来也是在皇帝陛下的陪同下过来!
阿莱侯爵夫人?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侯爵夫人应该没有学习过护理方面的知识吧!
欧仁尼女士?
……
仔细思考了一圈之后,圣.阿尔诺元帅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位女士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不过,克莱恩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
因为圣.阿尔诺元帅同样也想不出瓦莱夫斯基前往军区医院的理由,总不能是代表皇帝陛下前去慰问军区医院的伤患吧!
“咳……咳”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圣.阿尔诺元帅的腹部传到了中枢神经,使得圣.阿尔诺元帅停止了思考转而用手捂住了腹部不停地咳嗽起来。
站在使馆大门口的克莱恩与特罗胥准将看到圣.阿尔诺的动作后,快步来到圣.阿尔诺元帅的面前询道:“元帅阁下,您怎么了?要不要我扶您医院!”
“可……可以!”面色苍白的圣.阿尔诺元帅断断续续地回应了一句。
克莱恩与特罗胥两人一人扶着一边将圣.阿尔诺元帅架起来,然后呼喊着使馆内的人员为他们备好马车,他们要送圣.阿尔诺元帅前往军区医院。
使馆内的工作人员不敢有丝毫地怠慢,赶忙前往使馆后院将使馆马车拉了出来。
在使馆马车从后院到前门期间,克莱恩询问特罗胥准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圣.阿尔诺元帅会突然从克里米亚半岛赶过来?为什么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体看上去这么虚弱?
特罗胥准将长吁一声,向克莱恩讲述了最近一段时间圣.阿尔诺元帅的身上发生的事情。
听完特罗胥准将的话,克莱恩同样也发出了一声叹息。
“克莱恩秘书,马车准备好了!”将马车赶到前门的车伕冲着使馆内大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克莱恩赶忙回应了一句。
两人合力将圣.阿尔诺元帅抬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驶向了军区医院。
……
此时位于君士坦丁堡南岸的军区医院,刚刚抵达军区医院没多久的护理与医疗小队正在瓦莱夫斯基与军区医院总负责人的陪同下参观整座医院。
“瓦莱夫斯基大使!我可以拍着胸脯向你们保证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上,没有哪一家医院比我们这家医院更好!”站在房门口的军区医院总负责人指着眼前这座空无一人地病床,自吹自擂地对瓦莱夫斯基说道。
站在总负责人身旁的瓦莱夫斯基并没有理会这位总负责人的自吹自擂,而是将目光转向护理小队中的领头人恭敬地询问了一句:“维尔尼亚女士,你认为如何?”
维尔尼亚蹙了蹙眉径直走到了通风的窗户边,指着远处询问总负责人道:“那里是怎么回事?”
总负责人看了一眼维尔尼亚后,又看了一眼维尔尼亚,他有些搞不懂为什么瓦莱夫斯基大使要对这位维尔尼亚女士用这种近乎讨好的态度。
“问你话呢?说啊!”瓦莱夫斯基的声音将总负责人拉到了现实。
他赶忙来到了维尔尼亚的面前说着维尔尼亚的手指地方向看了过去,解释道:“维尔尼亚女士,那里是露天厕所!”
“我知道那是露天厕所,但是为什么要将厕所健在距离医院这么近的位置!”维尔尼亚板着脸询问眼前这位总负责人道。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啊!”军区医院总负责人用略带一丝委屈地语气回应维尔尼亚道。
“从现在开始,医院附近特别是靠近病房的地方一律不允许出现露天厕所!”维尔尼亚态度强硬地对总负责人回应了一句。
“是!”
尽管总负责人不明白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只需要听从安排就可以了。
谁让眼前这位女士是瓦莱夫斯基大使都惹不起的人!
随后在维尔尼亚的要求下,军区医院总负责人由将维尔尼亚等人带到了手术台前。
整齐地白色床单铺设在手术台上,在手术台地旁边还有各式各样的工作,弧形手术刀、截肢用的锯子、纱布、麻醉病人用的氯仿(有毒气体)等。
望着眼前这座手术台,维尔尼亚回想起了在她担任学员的时候,路易.巴斯德教授曾经对她说过,在她们所生活的自然界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细菌,这些细菌是导致他们得病的关键,所以每一位医生都应该对他们使用的工具进行消毒处理,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细菌的不断滋生,防止细菌通过手术工具侵入人体,使得原本已经身受重伤的病人病情加重。
想到这里,维尔尼亚立刻询问军区医院总负责人,他们的医疗器具一般都是几天消一次毒。
“消毒?”军区医院总负责人愣了几秒钟后,点头回应道:“消毒!我们经常消毒!”
“你们一般都是使用什么进行消毒?”维尔尼亚刨根问底道。
“使用……使用……”军区总负责人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
过了几秒钟后,负责人沮丧地对维尔尼亚说,他们这所军区医院根本根本就没有进行过什么消毒!军区医院负责人还告诉维尔尼亚,整座军医们一致认为所谓的病菌论,只不过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实在是荒谬之极!”维尔尼亚板着脸,指着医疗小队中的其中一位医生道:“你过来!”
被维尔尼亚手指的医生来到了维尔尼亚地面前。
“告诉他!你来告诉他,病菌论是不是无稽之谈!”维尔尼亚对医生回应了一句。
同在路易.巴斯德实验室中实习过的医生向军区医院总负责人讲述了路易.巴斯德交给他们的知识,同时重申了高温消毒的必要性。
到了最后,医生又补充了一句道:“这些理论都是经过路易.巴斯德教授亲自实验得出的结论!如果您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话,我可以向将实验的过程及数据整理后交给你们医院!!”
“我会按时消毒!”军区医院总负责人不知道谁是路易.巴斯德,但是他明白对方是他招惹不起的人,他只好点头同意一定会定期高温消毒。
“还有!氯仿最好换成乙醚!”维尔尼亚同样也补充了一句道:“经过实验,乙醚比氯仿的危害性要小一些!”
“是!”军区医院总负责人再一次颔首道。
参观完手术台的维尔尼亚再一次提出想要查看医院的供水系统,军区医院负责人只好带着他们来到了供水管道。
顺着供水管道往前走,维尔尼亚等人总算来到了供水管道的源头。
所幸,在供水方面军区医院还保持着严谨地严谨地态度,提供给医院的饮用水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即便如此维尔尼亚还是提出了饮用水方面要严格把关的要求,但凡是医院用水必须要经过统一处理,并高温消毒。
“我建议在医院旁边建立一个统一处理饮用水的锅炉房!”维尔尼亚对军区医院总负责人说道。
“是!”军区医院负责人赶忙回答了一句道。
……
基本巡查完军区医院所有重要设施的维尔尼亚等人重新返回了军区医院,再次站在军区医院大门口的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车辙声。
维尔尼亚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瓦莱夫斯基同样也扭头看了过去。
“阿尔诺元帅?!!!”
从马车上被搀扶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圣.阿尔诺元帅。
看着眼前这位要人搀扶的圣.阿尔诺元帅,瓦莱夫斯基赶忙对身旁的医生与护士喊了一嗓道:“快!快去帮忙!”
周围的医生与护士赶忙跑到了圣.阿尔诺元帅的面前将圣.阿尔诺元帅太客气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拉到了一间独立的病房。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圣.阿尔诺元帅放在了病床上,过了大约半分钟后,手持听诊器的医生进入病房将听诊器放在圣.阿尔诺元帅的胸口,众人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着医生地答复。
“元帅,听得到我说话吗?”医生一边用听诊器在圣.阿尔诺元帅的胸口来回摸索,一边小声询问圣.阿尔诺元帅。
“听得到!”圣.阿尔诺元帅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道。
“你现在感觉如何?”医生再度询问道。
“疼!”圣.阿尔诺元帅说道。
“哪里疼?”
“胃部!”
“疼了多少时间了?”
“从去年开始就疼,当时只会让短短租的疼,最近一段时间疼痛不仅加剧了,而且还是持续不断地疼!”
“是不是感觉不想吃饭?”
“没错,有时候疼的只想立刻去死!”
“行!我知道了!”
医生放下了听诊器领着众人走了出去,瓦莱夫斯基询问医生情况。
“哎!”医生摇了摇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道:“元帅的心跳远低于正常人,恐怕是已经感染了不治自症!”
“怎么会?”瓦莱夫斯基大为诧异,他看了一眼特罗胥准将道:“特罗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特罗胥准将用低沉地声音为在场众人讲述了圣.阿尔诺元帅在登陆克里米亚半岛之后的情况。
“你是说从登陆克里米亚之后,元帅一直强忍着的伤痛坚持作战?”瓦莱夫斯基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没错!”特罗胥准将点了点头对瓦莱夫斯基回应一句:“如果不是联军打下了塞瓦斯托波尔的话,恐怕元帅他……”
“联军什么时候打下塞瓦斯托波尔的!”瓦莱夫斯基语气急促地询问特罗胥准将道。
“就在两天之前!在圣.阿尔诺元帅的指挥与佩利西耶将军的协助下,联军部队只花费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拿下了塞瓦斯托波尔!看守俄罗斯帝国海军中将科尔尼洛夫、纳西莫夫被击毙!”特罗胥准将回答在瓦莱夫斯基道:“元帅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向陛下汇报这个消息!”
“克莱恩!”瓦莱夫斯基看向了自家二级秘书。
“在!”克莱恩赶忙回应了一句。
“你马上返回大使馆,使用使馆内的电报将塞瓦斯托波尔被攻陷地消息汇报给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