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当着我奶奶的面,是谁给你的勇气让我跟你道歉!你也不问问今天全场谁敢这么对我奶奶说话,就算是常婉婷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柳奶奶!”
“你不过是在宁县济生堂坐诊的一个乡野村医而已,我奶奶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侯子义做梦也没想到,原本准备羞辱的杨辰不仅医术了得,而且脾气更是不得了,连自己的奶奶都不放在眼中。
从他懂事以来,就算是常青山这样的泰斗级别的人物都要礼让奶奶几分,像杨辰这样年轻的中医,对奶奶的崇拜程度就像是供奉神仙一样,毕恭毕敬。
唯独杨辰,让他恍然之间有种侯家没落的幻觉。
“候少爷,别说你奶奶是华夏中医界的泰斗柳老,就算你们侯家的靠山是当代医圣扁年,赌约就是赌约,你侯子义的面子是面子,我杨辰的面子同样是面子,只有对错输赢,没有高低之分。”
“赌约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你们侯家的名声和实力来压我,是不是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柳老,你说呢?”
面对侯子义的怒火,杨辰丝毫不惧,气定神闲,双手插兜淡定的笑道。
“济生堂!”
柳川眉的面色凝重,全场都看得出侯家这位老祖宗有些不悦,她喃喃一声,目光落在了孙思远的身上:“好,好!不愧是他的亲传弟子,连一个小小的济生堂的中医都敢这么对老妇说话,真是了不起。”
“柳老,此事你容我介绍。”
孙思远闻言,面色陡然大变,有些惊慌,连忙上前抱拳道。
“让你师傅跟我说!”
谁知道柳川眉一点面子都不给孙思远,大手一挥,冷喝一声。
“是……”
孙思远后背感觉凉飕飕的,心生畏惧,连忙给孙雅涵递了一个眼神。
孙雅涵也知道惹祸了,迈着大长腿连忙上前,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杨辰,要不差不多就行了,西京侯家的人我们济生堂惹不起,就算是爷爷的师父也要忌惮几分。”
“好!”
就在孙雅涵话音刚落时,柳川眉的脸上一道冷霜闪过,声音铿锵有力,缓缓地看向了杨辰:“子义,给杨先生道歉!”
“奶奶,这……”
侯子义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道歉!”
柳川眉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双目一沉,相当的凶狠可怕。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常青山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住了。
虽说常家不惧怕侯家,但是柳川眉这个人的脾气性格在华夏中医界是独树一帜的,常青山也不愿意招惹太多的麻烦。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只能私下给杨辰说说好话,给他留一条生路。
“是!”
侯子义双拳紧握,眼睛剧震,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杨辰面前,旋即一个躬身行礼:“杨先生,我为我之前的鲁莽道歉,答应你的一百万随后便转到你的账户上!”
“早这就不就得了。”
杨辰看着咬着后槽牙,眼神冷峻的侯子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旋即朝柳川眉抱拳道:“柳老,相信有你作证,这一百万应该很快就能到账吧。”
“放心,我西京柳家还不至于拖欠你一个小辈一百万!”柳川眉说着,目光在紧张的孙思远身上看了一眼,旋即抬头扫了一眼全场,突然声音提高了一些:“今日,我柳川眉借助常老的生辰说句话,以后我西京侯家和济生堂老死不相往来,若以后在生意上或者是学术研讨会上能遇到,我侯家绝不会留手!”
“老常,走了!”
柳川眉说完,缓缓抬手,端着架子朝常青山抱拳,转身便朝门外而去。
“杨辰,你小子给我记好了,今天这笔账,我侯子义以后一定会讨回来的!”
侯子义神色狰狞,抬手指着杨辰,冷哼一声,转身跟着柳川眉离开了宴会厅。
“孙老,想不到今天我倒是看了一出好戏,希望以后在宁县还能看到你们济生堂的招牌。”
“常老,那我们也先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的葛步天和陆轩,一副看了出好戏的样子,抱拳,转身就走。
“葛专家,话别说得太满,或许在宁县找不到招牌的是你们慈航药业的店,我奉劝你一句收徒弟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别到时候砸了你的招牌。”
杨辰不以为然,笑道。
“你……”
葛步天闻言,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一道冷芒闪烁,嘴角扬起嘲讽之色:“杨神医,做人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说完。
葛步天带着得意扬扬的陆轩也离开了宴会厅。
砰!
随着宴会厅的门关上,常青山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担忧地说道:“小友,这次你真的是闯祸了,得罪了西京侯家,想要在华夏中医界有一席之地怕是难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等过几天老夫亲自给她打电话,解释解释。”
“多谢常老的好意,西京侯家家大业大,应该不会把我这个乡野村医放在心上。不过还是请常老有时间打电话催催,这一百万到现在还没到账。”
杨辰呲着牙玩味地笑道。
全场小声嘀咕,都在说杨辰太目中无人,惹火上身。
孙思远长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经营的济生堂这下要完蛋了。但杨辰毕竟是他济生堂的人,而且刚刚所有的过程他都看在眼里,确实是侯子义的错。
孙思远再觉得无奈,也不能把邪火撒在杨辰的身上。
好好的生日宴会在这一场闹剧之中草草收场,到了下午四点钟宴会厅的客人就已经在常远等人亲自的送别下一一离开。
“小友,那老夫过几天亲自去一趟济生堂,麻烦你帮我行针了。”
祥云茶庄的门口,唯独杨辰一行人由常青山亲自送别。
“常老客气了,答应了常婉婷的,就得有始有终。再行针两次,加上我开的药按时吃药,两星期就能痊愈,以后保证健步如飞。”
杨辰抱拳笑道。
“常老,保重。”
此刻的孙思远的心思已经飘回了济生堂,他甚至想要打电话给自己的师傅,让他从中斡旋一下。
三人上了车,孙雅涵一脚油门便向宁县的方向而去,车内的气氛陷入了沉寂和尴尬之中。
“孙老,你们这怎么怪怪的?”
杨辰嘴里叼着烟,感觉到了车厢内气氛凝重,问道。
“杨辰,这次得罪了西京侯家,我们济生堂的招牌怕是要完了。原本宁县就有慈航药业的人在压制我们,现在要是侯家的人切断我们中医这边的渠道,我们真的就没有出路了。”
孙雅涵长长地叹了口气,担忧地说道。
“原来担忧的是这个。”
杨辰闻言,恍然回神,一脸轻松的说道:“区区一个西京侯家,就算是扁年亲自来了,该道歉还是得道歉。要是侯家真要对着干,那对着干就行了。”
“西京侯家,可不是我们济生堂能够对着干的。”
孙思远唏嘘一声。
“侯家不是做药膏的嘛?那我们也做药膏,像上次在医院的五方膏之中东西,我有一堆,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