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青山村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远处眺望星星点点的昏黄,闪烁的光芒犹如坠了一地的繁星,和藏在田野树林之间的秋蝉齐声鹤鸣,随着乡间绿林之中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风浮动荡漾。
村子西头的李大山家,院子里一个昏黄的大灯泡子照亮了整个院子。
简易的车棚下,一张饭桌,吃得干干净净的盘子,四人一桌,看起来相当的和睦。
“唔……吃的好饱,老婆的手艺真是绝了,以后要是每天能吃到老婆做的饭,夫复何求啊。”
杨辰搓着鼓起的肚皮,一副享受的样子,嘴里叼了一根烟。
“想得美!”
还没等他点着,坐在对面的李小冉一抬头,瞪了他一眼。
“知道规矩!”
杨辰讪讪一笑,将摸出的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
“啪!”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老丈人摸出一盒三块五的香烟点上,从鼻子里吐出了烟圈。
杨辰眉头一竖,看向李小冉。
“这是我爹!”
李小冉竟然稍稍有些得意,脸上洋溢着一丝笑容,做了一个口型。
“双标的女人!”
杨辰偷偷竖起了大拇指,也做了一个口型。
“杨辰,洗碗!”
李小冉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成!”
杨辰点了点头,起身就熟练的准备收拾东西,却被旁边的丈母娘一把拦下。
李小冉和杨辰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脸上春风得意的金梅,不明觉厉。
“一个大男人抽根烟怎么了,不抽烟不喝酒怎么跟着大老板出去赚钱养家。要说家里非要谁不抽烟,也是你爸!”
金梅说着,目光看向了李大山。
李大山刚刚舒服了几口,被老婆的眼神吓得连忙在千层底的布鞋上擦灭了烟头,讪讪一笑:“我尽量,尽量戒……”
“以后我们家姑爷不用做饭洗碗,出去赚钱才是有本事的男人。我姑爷现在一个月可是有五千块钱工资的人,而且还有济生堂什么股份啥的,这些粗活怎么能让我姑爷干!”
“以后洗碗擦桌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们父女俩了!”
金梅双手抱在胸前,斩钉截铁的说道。
“娘,我才是你的女儿!”
李小冉气的咬牙,眼神的余光恨不得将旁边做鬼脸的杨辰给万箭穿心。
“就这样定了!小冉,一起收拾!”
金梅没有给李小冉任何身边的机会,直接说道。
“那……妈,我出去转转?”
杨辰内心嘿嘿一笑。
有钱的女婿果然待遇不同,这才一个月拿五千的工资,要是一个月拿五万……
杨辰越想越刺激,越刺激烟瘾越大。
“去吧,早点回来。”
金梅眉开眼笑,和前两天简直判若两人。
“老婆,辛苦了。”
杨辰呲着牙看了一眼气呼呼的李小冉,转身的时候啪的一声点了一根烟,哼着歌穿着拖鞋便出了院子。
看着杨辰潇洒离开的背影,李小冉气得牙痒痒,但是突然间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金梅和李大山看着自己的闺女久违的笑容,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欣慰。
出了院子之后,杨辰忍不住的吸了一口田野间传来的香气,这是瓜果蔬菜的香味。
青山村的环境特殊,家家户户都种植蔬菜水果,没有一家是种粮食的。一道夏秋瓜果成熟的季节,整个村子都会笼罩在一片香气之中。
生活在这样的世外桃源,除了村民的收入不高,生活质量比不上城里之外,心情却美的多。
今晚的杨辰搓着肚子,并没有晃悠到田芳家,而是打着手电筒穿过村子来到了一望无际的田地间。
既然答应了丈母娘要救活这一地的烂西瓜,杨辰就得说到做到。
“王虎这小子下手这挺黑的,三亩地的西瓜少说糟蹋了一半,要是放在市面上卖钱,得损失差不多七千块钱。”
杨辰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在李小冉家里的三亩西瓜地转悠了一圈,眉头紧蹙:“还好我这段时间被封印的真气稍稍有些松动,否则真是没救了。”
说着。
杨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这才盘膝坐在西瓜地中间。
随着他的呼吸变得有节奏起来,一股独特的吐纳之术随着胸腔有节奏的扩张收缩运转,体内藏于丹田之中的真气开始顺着经脉游走,然后进入了双手的经脉之中。
《霸道真气》的功法在这一刻开始运转,吸收着晚上九点钟最好的月光精华带来的精纯能量,在进入体内的时候通过经脉也汇聚双手。
若是细细看,杨辰的身上有一股微弱的能量在波动,像是稀薄的烟雾一样。
他的双手一左一右抓住了西瓜地之中的主藤蔓,体内的真气力量顺着藤蔓缓缓进入,不断的向三亩西瓜地开始扩散。
这是《生机术》,师父从小就让他管理山上上百亩花田时候所练就的一门绝学。
所谓生机术,就是以植物的藤蔓经络作为通道,将真气力量输送进去,从而焕发植物经络的生机。
只是现在。
杨辰下山之前九成九的真气被封,施展起来有些费劲。
整整一个小时,杨辰的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上满是汗水。
真气的剧烈消耗,让他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呼……”
终于,他长松一口气,几乎消耗殆尽的真气归于了丹田之中。
“卧槽,差点没交代在这里!”
杨辰踉跄起身,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一样,脑袋嗡嗡作响。
他坐在地头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嘴里叼了一根烟提了提神,这才起身拍着屁股上的土,满意的看着西瓜地:“虽然烂西瓜救不了,不过现在挂在藤蔓上的西瓜还能再长大一倍,甜度也能增加不少,三四天后应该能卖之前总产量的价格了。”
“明早还得去一趟县城找孙雅涵解决村里蔬菜水果采购的问题,吹出去的牛逼,总得兑现……”
杨辰咧了咧嘴,苦笑一声,扭头看着还亮着灯的院子,一个纵身跃出田地,哼着歌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