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星顿时愣住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你不认识我了?”
白西月也大吃一惊:“舅舅,你失忆了?”
郁屏风笑了笑,接着就要起身坐起来。
温如星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不能动。先不说失忆的事,你先说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想吐吗?头晕吗?眼睛能看清吗?其他地方呢?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都是专业医生,温如星问的,也正好是白西月担心的问题。
“我失忆的事不重要吗?”郁屏风又重新躺下,伸手在温如星眼角擦了擦:“你还没说呢,你到底是谁?咱俩什么关系?”
温如星急得眼睛更红了:“你这人怎么回事?你到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说着,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砸在病床上。
郁屏风叹口气,伸手又给她擦泪:“你是不是傻?我又没死,哭什么?别哭了。”
“郁屏风你个混蛋!”温如星哭着趴在床边:“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白西月刚刚就觉得郁屏风可能是装失忆。
果然。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走过去,安抚温如星:“舅妈,舅舅肯定是没事了。他是看你太紧张所以才开玩笑的。”
郁屏风也摸她的头发:“对啊,别哭了,怎么又哭上了……哎呦好疼啊!”
他这一“哎呦”,温如星顿时抬起头:“哪里?”
郁屏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这里。要亲一下就不疼了。”
温如星想揍他!
白西月扑哧就笑了。
温如星又气恼又窘迫:“你到底还有没有不舒服?”
郁屏风拉住她的手,摇头:“没有,浑身上下都很舒服。”
肯定是骗人的。
脑震荡其实还是挺难受的。
而且保镖压在郁屏风身上,他的身体和大地狠狠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现在看不出来,明天估计就该全身酸痛了,而且有些淤青擦伤现在就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
温如星忍不住又想哭。
郁屏风抬手给她擦泪;“别哭了,看见你哭,我本来没事的,现在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白西月觉得自己就是一枚闪闪发光的大灯泡!
她忙说:“那舅妈你看着舅舅,我去看看爸爸。”
等白西月走了,温如星瞪他:“当着月月的面,你乱说什么。”
“没乱说。”郁屏风还拉着她:“浑身都不舒服,要你亲亲我。”
温如星终究还是心疼,弯腰亲了亲他的脸,问:“晕不晕啊?”
郁屏风笑道:“不晕。就是身上到处都疼,毕竟那家伙快二百斤了,差点没把我压死。”
了解了事情经过,温如星知道他身边常年跟着保镖有什么用了。
关键时刻,还是保镖给力啊。
“得好好谢谢人家。”温如星实心实意地说。
“放心,合同里都写着呢,什么样的情况给多少钱。他压我这一把,我得给他五千万。”
心底有诧异,但温如星还是说:“全部身家给他都行,只要你好好的。”
郁屏风看着她:“就算我是穷光蛋,你也跟着我?”
温如星道;“我又不是不能挣钱。我爸妈不用我们管,我们有车有房挣的钱够咱俩花的,这就够了。实在不行,不要孩子了。反正养你,跟养个儿子差不多。”
郁屏风心里美滋滋的,听见后面这句话不干了:“什么叫跟养儿子似的?”
“你不跟个孩子似的吗?嘴上总是不饶人,其实有危险了,还不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江主任。”
刚刚听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温如星心里肯定是揪着的。
从道义和亲情上讲,郁屏风是该救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自私地不想让郁屏风受伤。
哪怕郁屏风救的人,是她曾经尊崇的男人。
如果可能,她希望救人受伤的是自己,也不希望郁屏风以身犯险。
“你不高兴了?”
温如星想了想,点头:“郁屏风,你答应我,以后遇到什么事,想想我好吗?”
郁屏风笑着道:“好。”
其实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有一点,郁屏风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