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连忙开口:“好,好,我来收拾行李。”
江折柳看她一眼:“我再说一遍,别动我的贴身衣物。”
不等乔鹤说什么,他已经进了书房,关了门。
他的书房,她从来都没有资格进去。
乔鹤握着拳,指甲狠狠扎在掌心里。
以前的日子,也是这么过的。
她总想着,还有盼头。
可江折柳从来不给她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如今,又冒出来一个白西月。
当年,她怎么就没冻死在那个寒冬腊月的日子?
或许,她就不该把她扔在警局门口。
她的那点盼头已经完全看不到光,还因为白西月的出现,整日提心吊胆。
原来她想着,过着这样的日子,享受着所有人的尊敬,再得到江折柳哪怕一丁点的爱惜,她这辈子就满足了。
曾经的落魄和悲惨,早就已经离她而去。
可现在,白西月的出现,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所在的处境。
她已经不求江折柳会对她有感情,可至少,她目前的生活,不能被改变!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锦衣玉食,受人尊敬。
从前的苦难和挣扎,像是一场噩梦,她再也不想回去。
对,她如今拥有的一切,谁也别想夺去。
她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尽心尽力伺候了江折柳二十七年。
这是她该得的。
至于白西月,她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如果不是她把白西月放在警局门口,说不定,白西月还过不上那么好的日子,找不到那么好的老公。
所以,她没有错。
江折柳的爱,她现在已经不奢求了。
她只希望,江折柳和白西月,这辈子都不要见面。
江如影说,白西月的肾脏切除了一部分,这不是小病,三五天就能好。
这次她至少几个月内来不了首都。
可几个月之后呢?
她终究是个隐患,不除不行。
乔鹤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思考可行的方法。
就算她死不了,她是外科医生,如果……如果她的手受伤了,以后再也拿不了手术刀,那她是不是就没有机会来首都了?
只要她不来,以江折柳那个只顾钻研,其他都不管不问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会发现事情真相的。
等乔鹤收拾完,已经很晚了。
这么多年,江折柳只要回家,他的活动范围只有餐厅和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之前也是卧室,里面有单独的洗手间,还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
这二十七年多,江折柳都是一个人睡在书房里。
他从来没有去过家里其他的卧室。
别说乔鹤了,就连江如影的房间,他都没进去过。
乔鹤盯着书房的门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来给江折柳做饭。
江折柳这个人,虽说什么都不管,看着清高冷傲,但他其实是很好伺候的。乔鹤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不会挑食,也不会提要求。
吃饭的时候,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动作透着优雅,却也带着冷漠。
乔鹤在一旁不时看他一眼。
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始终如一日的那么优秀。
江折柳却始终目不斜视。
仿佛身旁是一团空气,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等他放下饭碗起身的时候,乔鹤立即跟着站起来:“吃饱了吗?去学习的话,什么时候走?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江折柳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乔鹤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在了门口:“你惯用的东西都在里面,胃药也在。去了外地,要注意按时吃饭,你的胃刚好一点,别再犯了。”
江折柳提起箱子,冷冷开口:“谢谢。”
他说完,拿着东西出了家门。
乔鹤等他走了才想起来,忘了问江折柳去哪里学习了。
不过之前江折柳也时不时会出去参加研讨会,学术论坛之类的,特别是近几年,他名气越来越大,很多学校都会请他去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