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若伊惊呼出声。
月樱高喝了一声:“叶若伊,你认为这样就可以把事虚掩过去吗,老老实实告诉我,你那边进度怎么样了,搞定了几个,还剩下哪几个人!”
若伊被月樱瞧破了心思,扁了扁嘴,不敢再隐瞒,老实的将自己的处境一五一十的说了。
月樱听完,倒也不意外:“就为了这些事,你伤心成那个模样?别忘了他们守着对你的那份感情,在巫女们的捕捉猎杀下,跌爬滚打几十年还混出了点样子,哪里会是简单的人物。就算他们信了你,没有感情做为基础,他们看事情绝对会优先从他们利益的角度出发。我倒是认为,他们没有现在联手弄死你,已经是很不错了。”
若伊听得是一楞一楞的,“真是这样吗,那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我哪会是他们的对手!”
若伊想着这点就心里苦啊。
月樱呵呵的笑了起来:“傻丫头。”
“老师,你快说。”若伊听着这话就像是有门,忍不住撒娇起来。
月樱提点她道:“他们现在明明有机会,也有能力直接对你动手,但没有这么做,只是选择了逃避,只怕是他们忘了你,却依旧可以感觉得到你对他们的影响。竟然如此,那就等着,让你身边的人,所有记起你的人都不要再有任何的举动。他们也知道时限,越见我们没有动静,反而会越疑心,不安宁。等到他们无法再按捺下去的时候,你就有机会了。”
“哦,这样吗?”若伊直接是信了的。
“对,你将这话说与梁姑姑听,她会提醒你的。”月樱很有把握。
心思越简单的人,行事也简单。可是心思复杂,特别是那些多智如妖的人,但但将一件简单的事会翻来复去的想得非常的复杂,一但事情不如他设计的那般行事,反而会乱了自己的阵脚。
不变应万变,就是眼下最好的对策。
“那……祖父他们会不会有事?”若伊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月樱恨不得将手指戳到她额头上,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一心想着别的人。不过,这就是这傻丫头的个性,也正因为这个,她个冷血冰冷的心也舍得对她掏心掏肺。
月樱不得不把狠话说出来:“你想想看,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保全他们,他们知道后会高兴吗?再说,你忍住了,他们就算是暂时吃些苦头,也是安全的。你要没忍住,真个儿让那几个巫师忌惮非灭了你不可,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祖父他们?”
若伊心又揪得痛。
月樱语气缓和了些:“再说,他们要是有危险,难道你会预知不到?真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会阻拦你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下,若伊才真正放心了,应了声:“哦。”
月樱又提醒了若伊几句,觉着承受的压力大到无法忍受了,才断了与若伊的联系。
若伊得了月樱这些话,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但她还是不放心祖父他们。
她捏着胸口的小水晶球,心里想着祖父。
祖父睡得正香,呼噜声惊天。
睡得这么香,应该是无事的。
若伊脑子里又想到苏如瑛,苏如瑛依旧是在她自己的闺房里,只不过替苏如瑛守夜的丫头她却不认得,苏如瑛睡着了还蹙着眼,眼角下还有些黑圈,除此外,倒也没有其它的事。
她又挨个将长公主她们想了一遍。
果真如拓跋颂偷听来的消息一样,大长公主和赵文怡,碧蝶和三公主都被拘在同一个宫里。除了每个人脸色不太好外,倒也没有其它的什么不妥之处。
若伊提着的心放了大半。
她想到自己刚刚落了泪,必定会在哥哥们那边引起慌乱的,马上故意叫了一声,撩开了帘子冲着青柚挤眼。
青柚马上反应了过来,一边去点灯,一边大声的嚷嚷:“长公主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门外祝姑姑也被惊动了,披着衣服进来,小丫头们也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的。
若伊扑进祝姑姑的怀里,哭嚷着:“祝姑姑,好可怕。”
“不怕不怕,没事的,老奴在这陪着您呢。”祝姑姑一阵好哄。
宫里三个从梦里痛突然醒的男人,休息一会,披着衣服就聚到了太和殿的侧殿里候着。等了大半个时辰,听到匆匆赶回来的探子的回禀,一个个哭笑不得。
长公主做恶梦了,在梦里受了惊吓?
楚轩森他们对视了一眼,哭笑不得。
次日,若伊将月樱的原话告诉了梁姑姑。
梁姑姑一夜没睡着,就光想着若伊现在为难的处境了,心神也乱成了麻。听了这番话,如醍醐灌顶,整个人清明了不少:“长公主这应对之策极好办法极好。”
转眼又是三日。
若伊依旧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往外送的信继续往外送,日子一成不变。
她的平静生活被府里府外的探子一字不差的禀报到了楚轩森的耳朵里。
在太和殿里一起听着探子们禀报的楚轩鑫几乎信不过自己的耳朵:“她一天到晚,除了吃喝,就是玩睡?”
没有多余的举动?
该说她傻呢,还是该说她太胸有成竹?
楚轩森也是一脸的苦笑,他们做了那么多,好像是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没有半点反应。安乐就真的听了苏老将军的话,将一切事务都交给苏老将军来想办法,自己撒手不管了?
门外,小太监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左相求见。”
楚轩鑫和赵书涵知趣的起身,行礼告退,进入西侧间。
左相进来,行礼后,小心谨慎地道:“皇上,微臣想替犬子泽文求娶长公主。”
“什么?”楚轩森失态,拍案站了起来。
他很不爽,就像自己珍藏的瑰宝被人窥视了,甚至有一种将左泽文痛打一顿的冲动。
左相吓了一跳,直接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臣该死!”
楚轩森看着跪在地上的左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于激动了。妹妹,总有一天要出嫁的,再也不舍也得嫁。再说,据赵书涵那边得来的消息,安乐以前还嫁过一次了,为何他会这样不舍。
他坐下,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爱卿平身。”
左相这才忐忑不安的起身,但求亲之事不敢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