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衣老头就是杨臻府里的大夫,也就是给秦浅看病的那人。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姑娘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但我看镇远侯却甘之如饴。”
秦浅气的磨牙,甩开这老头的袖子看向温时澹和杨臻的方向。
“够了!”她带着火气,神色间是咄咄逼人的清和县主的模样。
“温时澹你在那里装什么好人?我用得着你救吗?”
温时澹看着这边,眼神都没有任何波动。
“浅浅别闹,你先跟他们走,我会没事的,别担心我。”
他语气里面莫名带了几分笑意。
因为他觉得秦浅是在乎他的。
就像是在清源河那次,她也是不顾生死提醒了他杨照的阴谋。
胸腔里传来激烈的跳动,这一瞬间他觉得为了秦浅付出性命都是值得的。
但是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秦浅发出一声冷笑。
“你想什么呢?我担心你?你别做梦了,我只是单纯的反感你这个人罢了。”
说着秦浅瞥了一眼看戏的杨臻,然后继续对温时澹说:“你以为你现在掌管着西南军的兵权就真的高人一等了吗?我用不着你来救!”
温时澹眼底的温度渐渐消失,“秦浅,你可以闭嘴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赵谦,“赵谦,你们带她走。”
赵谦犹豫的看着温时澹。
他不想遵从这样的命令。
虽然这次他们就是为了救秦浅而来的,但是在他心里还是温时澹最重要。
而且,秦浅竟然还说出来这样的话,亏他们主子为了她茶饭不思。
秦浅要疯了。
她觉得温时澹脑子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不明白杨臻就是奔着要他的性命来的吗?
看着温时澹这狗耳朵塞驴毛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她真的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管他的生死。
但是……
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
杨臻怕事情出现什么变动,给青衣老头使了一个眼色,老头上前一把扯住了秦浅的胳膊拉了回去。
“我看你是想死,坏了我们殿下的计划我让你们所有人赔命!”
青衣老头恶狠狠的在秦浅耳边说着。
秦浅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
同一时间脑海里面突然想起来嘀嘀嘀的警报声。
以前秦浅从来没觉得这个声音有那么的动听。
【警报,男主危险,请您及时解救。】
秦浅那刚刚升腾起来的喜悦因为这句话戛然而止。
她拿什么解救?
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你真是看得起我,我谢谢您!”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有点难度,但是《庶女成妃》属于男主的剧情还没彻底结束,他不能出事,目前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了。】
秦浅深吸一口气,“怎么救?”
【看到你旁边那个侍卫锃亮的大刀了吗?】
“我眼睛没瞎。”
【很好,你现在撞上去。】
秦浅眼皮直跳。
她觉得这个破机械是想故意谋杀,而且还有证据。
那边温时澹在强势说服着赵谦执行他的命令。
秦浅咬了咬牙,“我撞上去真的就能救温时澹?”
她持怀疑的态度。
【能。】
“那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我的世界了?”
这屁机械已经糊弄了她一次,如今她不得不谨慎一些。
死可以,但必须回去。
【想屁呢,有我在你死不了。】
秦浅暗骂了它一顿,扫了一眼周围明显比温时澹人数多了好几倍的南照士兵,她眼皮不安的跳着。
“你别骗我,如果……”
【你在担心什么?再晚一步怕谁都救不了温时澹了。】
“好。”
秦浅咬了咬唇,用力的闭了一下双眼。
“……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全的护送秦浅离开。”温时澹冷眼看着赵谦。
赵谦眼中已经带了泪光,“主子,属下留下……”
“赵谦,你当知道违背我的命令是何下场。”
他们还没拿定注意,杨臻等不及了,“镇远侯,我可没那么大的耐心看你们在这里主仆情深,快点做决定吧。”
温时澹双眼微眯斜了他一眼,然后又深深看向秦浅。
秦浅也正看着他。
“秦浅……”
“你什么都别说了,温时澹,你现在代表的可是西南军,你死了西南军群龙无首,南照会趁机反扑,你想看到天下动荡吗?”
深吸一口气秦浅几乎是咬着牙说:“你个傻逼听清楚了,我是为了大周的安定着想,可不是想救你,在我眼里你依旧是一个狗东西。”
说完这些,秦浅推开了青衣老头,瞥向旁边那锃亮的大刀。
人类就是那么神奇,有时候预感可以超强的准确。
秦浅这一个眼神,温时澹和杨臻就预感到她要做什么。
两人神色大震,同一时间发出了声音。
“不要!”
“拦住她!”
已经来不及了,青衣老头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浅已经撞到了那把锃亮的大刀上。
鲜血喷薄而出,那把刀几乎是贯穿了秦浅的身体。
温时澹一瞬间耳朵嗡鸣,世界成了血红。
他的眼里只剩下秦浅无力坠下的身体。
一切似梦幻。
温时澹再有意识时他被赵谦护在中间,正在和杨臻的兵马厮杀。
胸口传来的钝痛把他拉回现实。
他不敢去看秦浅的尸体。
现在他眼里就一个人——杨臻。
这人该死。
捡起来地上他的佩剑,直逼杨臻的方向。
温时澹杀疯了。
杀到最后连赵谦都不敢近他的身。
杨臻的人大多数被他们解决,少数的人护送着杨臻逃跑了。
那青衣老头因为护着杨臻被温时澹断了一臂,杨臻也没好到哪里去,被青衣老头带着逃跑时很是狼狈。
温时澹想要带人追上去,不杀了杨臻他无法让自己停下来。
“主子,秦小姐还有气!”
原本要追上去的动作因为赵谦这声音停了下来,温时澹手里的长剑还在滴着血,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赵谦都疑惑的看向他。
温时澹回神,丢下了手里的剑奔了过去。
秦浅几乎躺在血泊里,红衣似烈焰,深深刺痛了温时澹的眼。
他不敢碰她。
手悬空挣扎了许久,才放轻了动作把她抱在了怀里。
身体还是温热的,这真实的触感让他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