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想造反是不是?都给我滚开!不然你们两个也家法处置!”南阳侯推开秦商和秦风两人,上前又是一藤条。
这次柳绿护着秦浅,一藤条没抽到秦浅身上,但柳绿脸色白了。
秦浅拉着柳绿后退,看向南阳侯的眼神愤怒中参杂了杀意。
他们双方僵持不定时,老太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都给我安静!”
南阳侯收回藤条看看向他的老母亲,“母亲……”
老太君冷眼看着秦浅,“跪下。”
秦浅咬牙瞪着她,丝毫不屈服。
“混账,看来连我都管不了你了,商儿、风儿,你们两个闪开,就让你爹打死这个孽障!”
老太君眼中是浓浓的嫌恶,仿佛在看一个多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真让南阳侯打了,他倒是有几分犹豫了,迟疑的看着老太君。
“你还愣着干什么?打!”老太君对着南阳侯怒吼。
南阳侯回神,回头冷眼看着秦浅,“你可知错?”
秦浅先是一声冷笑,然后笑了出声。
“又是这句话,我也想问你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想打便打就是,何必给自己找一些借口,看着你们这副嘴脸我都觉得恶心。”
“冥顽不化,冥顽不化!”南阳侯扬起手里的藤条往秦浅身上招呼过去,这次打的是她的脸,如果这这一藤条下去,怕是脸都要烂了。
柳绿瞪大双眼,上前护住秦浅,但有人比她还快的闪过来,直接把秦浅拉到了身后,替他挨了这一藤条。
“老二?”南阳侯看着突然出来的秦威,神色愤怒,“你给我滚开。”
秦威常年留恋花草,但随了南阳侯,身形高大,可以密不透风的把秦浅挡在身后。
他在外面,听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然后就看到这一幕,气的他呼吸都乱了。
“父亲,你这是在干什么?真的要把她打死吗?”秦威毫不畏惧的看着南阳侯,眼神锐利。
南阳侯自认为这个二儿子养废掉了,猛地从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浑然觉得陌生。
“对,我就是要打死她这个孽障!”
说着南阳侯又扬起了藤条,但是这次没落下就被秦威抓住,他力道很大,秦浅站在他身后可以看到他手背上蹦起来的一条条青筋。
“父亲要是打死她,就不会后悔吗?她是您的女儿,哦,差点忘了,这些年她不在您身边长大,你早已经忘了这个女儿的存在。”
“你疼秦知秋我可以理解,她毕竟也是你的女儿,但是,您是不是也忘了,当年她是为什么被皇后娘娘带走的了?”
秦威问完,前厅里瞬间就寂静成了一片。
秦知秋咬着嘴唇,不安的看着秦威。
她跟这位二哥向来不怎么熟络,却也不陌生,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这位二哥就像是她的敌人,将要把矛头指向她。
秦威扫了一眼在场几人,见他们神色茫然,他轻笑,对这个他早就预料到。
“你们忘了没关系,我好好提醒你们,当年秦浅是因为染了风寒,病了大半个月药石无医,你们放弃了,是皇后娘娘把人带进宫救治。”
“至于秦浅为什么染了风寒,是因为她玩闹的时候被人推下了湖。”
“至于被谁推下的湖,还用我继续说吗?”
秦威清冷的声音说完,前厅又是一阵寂静。
众人神色各异。
那些似乎被封存在盒子里的记忆这个时候争相蹦了出来。
很诡异的感觉。
以前像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东西,这会儿确实无比清晰。
比如当年秦浅小时候生病,比如秦浅对花粉过敏,比如宫宴上年幼的秦浅偷偷过来看他们却被他们推开……这些记忆如潮水般的向他们涌过来。
而秦知秋站在侯夫人身后,嘴唇颤抖,看着众人的样子,她很害怕,因为她预感秦威说的这些对于她来说不是好事。
秦知秋站出来,眼睛含着泪水,神色惶恐无措的看着秦威,“二哥,你在说什么啊?”
他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放在在场几人眼中心疼的不得了,原本神色已经松动了几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又想着安慰她。
秦威冷笑一声,“行了,把眼泪收收,每次都是这样,只要看到你的眼泪,不管是对是错,他们只会站在你那边。”
这话说的秦知秋一愣,她眼神颤了颤,咬唇看着秦威,“二哥……”
“当年你四岁,秦浅三岁,你说要带着她在园子里玩,却你自己回来,好在当时园子里有巡逻的侍卫,正好救了秦浅。”
“秦浅醒来说是你推她下去的,家里人问起来你只知道哭,哭的可怜样子反倒让家人反过来安慰你,再后来大家就干脆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可我没忘,这么多年也一直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今天干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说,当年到底是什么回事?”
秦威冰冷的视线落在秦知秋身上,秦知秋惶恐,含着泪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推她啊。”
前厅所有人都看着她,秦知秋握紧了手里的帕子,“祖母,父亲母亲,大哥三哥,我,我真的没做过,当时是我离开之后县主才坠湖的,不关我的事啊。”
“大家都知道的,我那么包容县主,当年又怎么可能会害她呢?当时府里我们两人的关系最好了啊。”
秦知秋睁大双眼,任由眼泪流下来,没发出任何哭声,倒是让人看的可怜。
最先受不了的老太君,她站起来走到秦知秋面前拉住了她的手,“别怕,祖母相信你,你一定不会做那种事情得,你从小就善良,祖母清楚你的为人。”
秦知秋咬着嘴唇终于哭出了声音,扑倒老太君怀里颤抖着声音无助的喊了一声“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