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节 双修**
见得郭不守话儿只讲到一半,便突的止了,李易疑惑的看着郭不守,这不是郭道长的风格啊!
“……这个……”见得李易的眼光,郭不守似是很囧,支支吾吾起来,那样子更像是在思索着如何的遣词造句,彷佛生怕自己的话语给李易造成什么误会。
“师傅,你说吧,好的坏的弟子都听着呢!”一个大男人这般的吞吞吐吐,别说郭不守不自然,李易也不自然呢?
郭不守瞪了李易一眼,似乎恼怒着李易的不尊师长,但讲话总算是流利些了,道:“《黄帝内经》有云:婴儿初生于世,男者皆为纯阳之体,女者皆为纯阴之体,后受得世间种种污染,纯阳纯阴之气外泄,我等修道者寻求长生,便是要固本培元,减少那纯阳纯阴之气的外泄,进而将之炼化成拥有生命力的先天元神。”
郭不守引经据典的说的很玄乎,李易云里雾里,分不清郭不守到底想表达着什么,只得听郭不守继续说下去。
“就普通人而言,男子于第五千四百八十一日后纯阳之体得破,女子于第五千零四十八日后纯阴之体得破。于八卦九宫方位之上,坎离之位属于那外溢之象,坎者为白,离者为红,是故男子生交感之精,女子生天癸之水。”
听到这里,李易恍然大悟,总算弄清楚了郭不守想要表达的意思,心中大汗的同时直在感叹这年代的人们对“性”实在是看做了洪水猛兽,连郭不守这等看似洒脱无比的人一谈及此,居然也变成了这般的熊样。
“师傅,你是不是想告诫弟子,欲参悟得天地大道,求得长生,便不能泄了元阳,坏了童身?”李易很是直截了当。
见得李易如此的上道,郭不守长吁了一口气,道:“徒儿说的不错,大概意思便是如此吧!”
晕!感情修道者都要打一辈子光棍了,那还参什么大道,求什么长生,还不如做个普通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农妇山泉有点甜呢?
李易不是纵欲主义者,一直认为感情这东西如水,讲求水到渠成,可水到了,却将它围追堵截起来,那就太不人道了,指不定会成了“堰塞湖”,搞不好还会山洪暴,整成“泥石流”的呢?
“师傅,《黄帝内经》上不是说,黄帝连御千女,终于得道成仙,白日飞升吗?而道教四大门派中的青城派,不也是以阴阳双修之术闻名于修真界?”
李易很是不甘心的,甚至有点鄙夷郭不守的问道:
“执道教之牛耳的龙虎山天师派祖师爷张道陵曾定下门规,说天师派掌门人之位,只能传与张家嫡系子孙,按你老人家这说法,天师派早玩完了呢?”
“厄……为师有点口误,徒儿不必激动。”李易一番连珠炮般的话语直让郭不守觉得招架不住,郭不守有些惊讶李易怎么懂得这么多,好久才回过神来,纠正了自己的错误,道:
“为师的意思并不是说不能泄了元阳,所谓‘精满自溢,水漫而盈’,男子二八生那交感之精,女子二七生那天癸之水,就已经泄了元阳。(备注:二八,十六岁;二七,十四岁,此乃古书记载的纯天然生活,如今的小孩子喝三鹿奶粉之类的多了,一般男子十四,女子十二左右,甚至更为提前,便……唉……)。”
郭不守顿了顿,道:
“精水的溢盈乃是天道人常,自不会对修炼有什么大碍,真正对修炼产生致命影响的事情为:修道者在修为达到玄胎境界之前,也就是说,修道者如果没有冲破生死玄关,便行那男女交合之事,无论是对‘性’还是对‘命’都是有害的,否则,那些皇帝们日日笙歌燕舞、拥红倚翠,岂不能个个成仙之人,怎么会个个变成了短命之鬼?”
“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修道者也是要阴阳调和的,我们说的突破生死玄关,便是打通任督二脉,任督二脉通了,修道者的身体内先天元阳元阴都融合为先天纯净的玄胎了,能行那周天循环小宇宙,所以这时候进行那男女之道,可以滋阴补阳,加对玄胎的培育。”
“若是修道者太早的进行那男女之道,通过男女的交合,对方的元阳元阴进入了修道者的身体,这样即便到时候突破生死玄关,打通了任督二脉,但融合出来的玄胎是不纯的,有缺陷的,所以修道者无法行那周天循环小宇宙,永远也无法大成飞升成仙!”
“青城派门规第一条便是:在传授阴阳双修之术前,修习者一定要达到玄胎境界,否则想也别想染指那阴阳双修之术。但青城派除了阴阳双修之术外,其它的道法并不出众,年轻的修道者很达到玄胎境界者,所以青城派只能依靠着几位长老打天下,青城派的没落也就不可避免了!”
“儒教岳麓书院的祖师爷朱熹开创理学一派,虽其思想诸多偏颇,但其在修炼一途上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还是很有见地的,‘存天理、灭人欲’不是要消灭人的**,而是说在修为未突破生死玄关之前,不要为外界所干扰,这样才能最终达到儒教‘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说到这里,郭不守意味深长的对李易道:
“徒儿,你若是立志在修真界混出点名堂,光大我云山派,千万要把持的住啊!别一个不小心,嘿嘿……到时候真个是追悔莫及。”
如今我才化神境界的通神阶段,要达到玄胎境界,上需要修炼过分神、凝神、真意、丹元、玄关五个阶段,若这般的进度下去,还要有很长的做那中看不中用的“太监”的。
听得郭不守之言,李易很有些郁闷的想到。
第二日清晨,李易与苏媚辞别了郭不守,踏着云山上的白雾冥冥,飘然望那青丘山而去,郭不守一直将两人送到了半山腰的步云亭,才在李易的劝说下停住了脚步。
满山的禽兽可就没有郭不守那么好说话了,一直送两人到了云山脚下,才依依惜别着两人,这使得李易与苏媚很是感动,尤其是苏媚,这一刻真情流露,竟然连眼眶都红了,倒让李易想起了后世大学毕业,行将分别时,班上的那个长得娇滴滴的女生。
或许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风和日丽,很让人心情舒爽,或许是因为有李易相陪的缘故,苏媚一路上如在踏青,有说有闹的很是兴奋,只洒下着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男的俊朗飘逸,女的天生丽质,两人行走于路上,只惹得那些天地间干活的老农以为是天神下凡,纷纷放下这手中的活人,感叹着这般的一对璧人儿,真个是天造地设之合。
突的前边飞过一对粉黄的蝴蝶儿,苏媚“呀”的一声,赞道:“小道士,快看那好漂亮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说罢蹦蹦跳跳的便追逐那蝴蝶而去。
李易不禁莞尔,看着苏媚的聘婷的身影在春风中翩翩起舞……
等得苏媚再回来的时候,苏媚白了一眼李易,瘪着小嘴,大约是埋怨李易没有跟去,道:“你这小道士总给人感觉着老气横秋,无趣的紧。”
苏媚才说到这,突的又话锋一转,指着插在自己眉梢的一朵不知名的淡雅的小花,向着李易俏皮的问:“小道士,你说是这花儿漂亮,还是本姑娘更漂亮。”
李易盯着苏媚与那花儿一齐看,故作沉思状。
终于苏媚的面色有点红了,嗔道:“小道士,你到底说不说啊,不说便算了,哪有像你这么色迷迷的老看人家女孩子的?”
李易很认真的道:“恩,媚儿天生尤物,风姿绰约,漂亮得无与伦比!”
随着李易的话语,苏媚的脸上,一个天真的笑容静静的绽放着。
不过李易接着更认真的道:“这花儿素洁窈窕,暗香袭来,怕是要胜媚儿一筹了!”
“小道士,你欺人太甚!”苏媚面色霍然而变,将那花儿取下,望李易一扔,翻了个白眼,哼道:“那今日你便陪这花儿行走算了!”
李易哈哈大笑,阔步望前,留下苏媚咬着牙,将小腿儿往地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