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岚慕喵看向步闻,眸中爆发出惊喜的神采。
遍布空间、往日陌生无比的魔力,现在如同肢体的延伸一般,指挥起来轻而易举。
平时生活中难以察觉的细节,一并浮现在意识到自己已然变得不凡的孔岚慕喵眼前。她像初生的孩童,用全新且充满好奇心的眼神,观察周围的事物,发现不曾发现过的新奇图景,以焕然一新的探索心态看待整个世界。
一切都不同了。
孔岚慕喵回到了初次与精神和魔力相遇的那个清晨,那曾经给她的幼小心灵带来从未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的震撼感,那种发现了世界的侧面、汲取到自我的力量、认识到广袤的空间中涌动着无处不在的魔力的新鲜的刺激感,如今再一次出现在孔岚慕喵的心里,轻轻拭去蒙在心头,名为岁月的浮尘。
“我头一次觉得校服设计的还不错。”孔岚慕喵当着五人的面,兴奋的缓缓漂浮起来。无须构建法术模型,精神力所到之处,魔力无不为之雀跃臣服。
“我也觉得不错,再高点,我就能看见你内裤是什么颜色了。”步闻偏转脑袋,趴在桌面,睁着死鱼眼,侧着脸斜眼往上瞟去,孔岚慕喵马上嘭的一声坐回原位,脸颊陡然浮现出两抹红晕,“要死啊你!成天脑子里就想着那些事?要不要我把内裤脱下给你让你使劲看?!变态!”孔岚慕喵抱着胸,一通发泄,然后气鼓鼓地偏头看向俞宋野瑰那面。
好好的气氛忽然就没了!哪有这种人啊!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悄然间已经有了变化。
“原味**?务必请立刻给我!”步闻精神一振,抬头看向孔岚慕喵,但还没等他再说点什么呢,羞怒交加的孔岚慕喵当即拆了步闻的椅子,听到难听的嘎吱声仍没反应过来的步闻,差点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跳到椅子一旁,瞅了眼脚下的椅子的尸体,步闻迈过两步,舒服的坐在不知所措的绯鸟纤细的双腿上,总是乖巧的把腿并拢着的绯鸟,坐起来感觉真的很不错。
“手...该往哪放?”步闻第一次坐进绯鸟怀中,慌乱的绯鸟,只好参考俞宋野瑰没有暴露腹黑之前的姿势,也就是双臂环绕着身上人的脖子,然后把头靠到身上人肩上的姿势,来去接纳坐过来的步闻。
瞧见身前揽住自己的僵硬双臂,步闻侧头一看,正好与绯鸟通红一片的秀气脸庞对上。两人双目对视片刻,绯鸟的脸慢慢红到了耳根子,想要躲闪,却又无处可躲,只好与步闻清澈纯粹的双眸对上。
好...好近...第一次和步闻的脸离得那么近...
他的眼睛好像会发光诶...错觉吗?
步闻微微一笑,把头转了回去,没有说话,淡定无比。
绯鸟颤抖的小心脏,躁动逐渐平复。
他不会知道,有着那样一双孩子般纯粹双眸的步闻,心里刚才想的是“还好他不是女孩子”。
——纯粹可以用来形容纯洁,也可以用来形容变态的程度。
全程看到这一幕的唐蒲锦兰,突然间充满了力量,俞宋野瑰惊讶的抚摸着她重新变得具有活力的尾巴,心底窃喜。
又能玩一会,顺便出出闷气了!
“重新去买一个椅子,碎片记得打扫。”步闻的视线没有在孔岚慕喵身上过多停留,不停往步闻这边偷偷看来的孔岚慕喵,显然有话要说,步闻一清二楚,而且,他已经猜到了孔岚慕喵想说什么。
因此他不打算理睬。
“现在信了吧?”步闻朝众人说道,“下一个谁来?主动点,又不是上课老师抽你们回答问题。”
不停把玩着怀中柔软之物的俞宋野瑰,稍微用了点力,刺激了一下唐蒲锦兰。自坐在她身上就没舒服过几分钟的唐蒲锦兰,又是一声低吟,“干嘛呀你,今天你弄的我好难受...好过分啊...”
唐蒲锦兰声音低沉,她不喜欢被俞宋野瑰这么戏弄,虽然偶尔的确会很舒服,放松到让她不想多动一步,但她仍然不喜欢俞宋野瑰一直这么做,那明显是把自己当作愉悦的玩偶来对待的。
但她不是玩偶,永远也不是。
她想和俞宋野瑰保持步闻和绯鸟那样的关系,疏远她无法接受,俞宋野瑰真的是位值得交往的朋友,但过分的、危险的靠近,她更无法接受。
越来越过分的俞宋野瑰,快触碰到她的底线了,真走到那一步,唐蒲锦兰只能以绝交相处,否则她无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并没有发现唐蒲锦兰哀怨话语下藏着不满的俞宋野瑰,仍像平时一样,笑容满面的对她耳语:“下一个你来吧。”
“我吗?”唐蒲锦兰心中自语,发觉其他人都已经朝自己投来了视线后,她往起坐了坐,挺直绷紧了自己的身体,俞宋野瑰看见她认真的样子,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多想。
“我仔细想一下,可以吗?”唐蒲锦兰有些畏缩,人前爽朗大方的她,唯独在这间社团教室放不开手脚。
在座的所有人都比她优秀——毫无突出特点,平凡如她,没有办法融入这个小圈子。
平凡而又不甘于平凡的人们里,只有少数人敢于直面他人的优秀、正视自己的平凡,进而能以不卑不亢的态度面对自己的人生,而能做到这件事的人,说到底也不算彻底的平凡,那反而是种罕见的宝贵品质。
唐蒲锦兰有那种品质吗?她没有,但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
“这还要申请啊?你该不会把我当成老师了吧?‘步老师’听起来还不错。”步闻呵呵一笑,磨蹭着往后仰了仰,弄得绯鸟不自觉也笑了起来,“你要这么叫,我没意见,提前说一声,找我补课的话,我不会收钱,但‘补习费’什么的...我不会免。”
风间越信耸立着的兔耳微微动了一下,类似步闻描述的那种剧情的游戏...她玩过很多,非常多。
除了她以外,在场的其他人都会意的笑了笑,没听出什么不对,当步闻只是开了个玩笑。
“我想好了,”唐蒲锦兰扑哧一笑,紧紧跟着步闻话语的尾巴,有些冲动,有些迫不及待,同时也有点紧张不安的说道:“很小的时候,我有一个梦想。”
“但我很早就放弃了那个梦想。“
没人想到她会突然提到“梦想”,这个稍显沉重和虚幻的词。
步闻盯着她的眼睛,那里现在正在发光。
唐蒲锦兰没有停顿的说了下去,“我想成为一名探险家,”斟酌了下话语,紧张到身体颤抖不已的唐蒲锦兰,眼神变得坚定,声音逐渐激昂,“一名伟大的探险家!”
“我要去别人去不了的地方,看别人从来都没有亲自去看过的风景,等有人问起我的时候,我就能故作高深的拍一拍他们的肩膀,告诉他们我的冒险故事,让他们明白,眼前的我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