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杳想都没想,就回答,“因为是你。”
他从出生起就什么都没有,这世间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他的。没有名字,没有父母,没有感情,没有……只一味浑浑噩噩的一心求死。
就像是世间浑浊浮沉里的被风掩进的飘萍,被迫游荡,而无处可栖。
疼痛、孤独、寂寞……
这都不算什么,他已经无所谓被任何东西侵蚀。
而惟有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掉到他怀里的。谁的都不是,只是他的,是老天爷赐给他的。
是他的,唯一所有物。
辛幼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像隐隐触及了什么,却不敢再往下深想。
怕一碰就是悬崖深渊,万劫不复。
只能含糊的说道,“快收拾!”
两人离开后,寺庙里微风拂动,吹开披在佛像上的红绸一角。
赫然是月下老儿,若再仔细看些,他手中的红线也随风轻晃。
像在预示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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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幼慈与木杳看似是破冰和解了,却也只不尴不尬的相处了一天。
第二天,董云初就火速的把人接走,去给他爷爷看诊了。
同时被接走的,还有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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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董云初来别墅接人之时,
“阿慈妹妹,你是要去看诊吗?”槐花衣袖里的手不停的绞着,忐忑地说道。
“是啊。”辛幼慈背对着她,还在专心的收拾医药箱。根据上次为董老爷子看诊的结果,她决定再添些东西进去。
槐花眼神飘忽,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破釜沉舟的说道,“那你能带我去吗?”
“嗯!?”
辛幼慈放下手中的工具,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转过身来,诧异的看着她。
槐花不管在家如何热情,都从来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要求的。
她进一步解释道,“我也就是想去见识见识,等你看诊完了,我们再一起去逛街嘛,对吧……”
“行啊!”辛幼慈爽快的就答应了,难得‘抠门’的槐花姐姐会想要主动去逛街,当然要答应了。
“啊……谢,谢谢你,阿慈妹妹。”
辛幼慈摆摆手,这点小事哪值得说谢字啊,“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一下,我有东西要拿……”
槐花回来的时候,换了一件外套,不知道里面套了什么衣服,显得整个人略显臃肿。
“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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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幼慈叮嘱槐花,她进去给董老爷子看病,马上就出来,叫她千万不要出来乱跑。
要是走到不该走的地方,惹到了主人家就麻烦了。
而且她有心不想让她和这些富人区的人有过多的相处,槐花姐姐心思单纯,不适合富人区的勾心斗角。
她只要有足够的钱花,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了。
却没看见,转身的那一瞬,槐花瞬间凝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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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系槐花,辛幼慈麻利的给董老爷子重新开了方子,又施针控制住他的病情,忍着疲惫胡乱的应付了孙医生,又赶紧和董云初道别。
快走到车前的时候,槐花却反常的从车里走出来,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说着几句关心她的话,眼睛不住的乱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