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老家伙是想不明我为什么非要找一个靠山之事!”
于京恍然大悟。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后,他面露出恐惧之色,颤声道:“师傅,我……我其实也是没办法啊。”
“当初,一群贼人杀进我家中,要不是我爷爷拼死为我挡住了贼人,我怕是早就惨死在……”
他先是简单的将家中惨变说了一下,最后又道:“当时我虽然成功逃出了上海,但还是有杀手不断的追杀我,为了活命,我只能办成乞丐,满街的乞讨……”
“最后历经三个月的乞丐生活,辗转逃到了东兰市。”
“可……那时我已经身无分文,加之三个月的逃亡,又让我身心疲惫,连乞讨的力气都没有。”
“正当我就要被活活的饿死之时,恰巧就遇上了佳影,我不想被饿死,更不想被杀手杀死,可我什么都不会,只能赖上佳影……”
“加上……我意外的发现,佳影她居然是地下党,便觉得她背后的组织能够保护我,所以才百般讨好她……”
“总之,为了活命,为了一个靠山,我骗了佳影,也骗了师傅……”
“呵呵!”步鹰蓦然一笑,“这么说来,我这个靠山对你来说,确实是非常重要,而你这段时间的行为,似乎也都说得通了。”
“玩心机,取得我的认可,就是为了死死的抓住我这个靠山,还有欺骗陈佳影,也是为了活命。”
“嗯!你很聪明,这一点老夫还是没有看错人的。”
乍一听,步鹰好像已经完全相信了于京。
可是事实上,于京脑海中的系统,还是没有提示任务完成。
也就是说,步鹰现在依旧心存怀疑。
果不其然。
这时就见步鹰骤然欺身而进,一把掐住于京的咽喉,面色冰冷的道:“小子,到现在你还想编故事,继续欺骗老夫?”
“说,你为什么要接近老夫,不说就是死!”
于京眼球一缩,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很想施展“千面易容术”中的缩骨之法,先脱离步鹰的掌控,然后再以牙签杀之。
最不济,也能逼退老家伙,从而取得一线生机。
但他还是忍住了,毕竟陈佳影还在旁边,随时可能会被步鹰顷刻间挟持,或是直接杀害。
更何况,还有一个认不清步鹰真面容的燕双鹰呢!
这家伙现在就是一颗不稳定的炸弹。
而最让于京担心的是,万一陈佳影此时见他身陷危险,忍不住向步鹰出手,那可就什么都完蛋了。
当下顾不得多想,赶紧隐秘的向陈佳影打了一个手语,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有办法应对。
同时不忘翻着白眼珠子,痛苦绝望的从喉咙中挤出声音:“我、我没有编、编故事,也没……没骗、骗师傅。”
“是吗?”步鹰冷笑,“那你给老夫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武功?哪怕仅仅是一招,说说吧!”
“说不清楚,就死!”
声音阴冷得令人寒颤。
“艹!就为这事?”于京心下大骂,既是骂步鹰多疑诡诈,也骂自己考虑不周,没把这事及时的补圆。
面上却是继续痛苦的道:“我爷爷是、是上海有名的、国术高手,我跟着他学、学过一招……半式。”
“嗯?”步鹰大感诧异,偏头看向陈佳影,“他说的可是真话?”
木然的点了点头,陈佳影凄然道:“师傅,这是真的,只需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这混蛋他爷爷叫于傲山,在上海很有名。”
她的面色和语气,透着伤心、凄苦,非常符合难以接受被于京欺骗的心态。
嘭!
步鹰松开于京的同时,一脚就于京踹飞出去三丈远,直让于京重重的倒在地上,吐血爬不起来。
这一脚,既是步鹰愤怒下的发泄,也是一种对于京的试探。
结果显而易见,于京的确就是一个弱鸡,废物一个。
步鹰心下反而更加愤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当初会被于京那一下子给忽悠住了。
本以为是捡到了一块黄金,没想到却是一坨狗屎。
这令步鹰像是吃了苍蝇似的,难受得抓狂。
就好比能够让人长生的龙肉玉米、琼浆玉液,都已经摆上桌了,他却突然恶心难受,吃不下半点东西。
换了谁,谁能甘心?
于京注意到步鹰的神情,忍不住想要发笑,可刚才又接连挨了燕双鹰和步鹰一掌一脚,此时肚子痉挛的厉害,连呼吸都感觉痛苦。
“小子!”步鹰转眼间恢复了平静,注视着于京道,“你要老夫成为你的靠山,也不是不行……”
“师傅!”不等他说完,于京已抢着道:“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您老尽管说,我都答应!”
那神情,仿佛是落进了翻滚的江河中,却突然可以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便是死也不放手。
反正放手也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把。
就是这架势!
步鹰看得眼中喷火,于京这样死死抓住他不放的表现,让他还心存的一点侥幸都荡然无存了。
原本他还想着,不管于京是不是有意如此伪装,今晚都准备给于京下毒,从而彻底的将于京控制住。
届时,于京就是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算计,都会胎死腹中。
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一个废物,控制他干什么?
“也罢,如此废物,用一次便让他去见鬼吧!”步鹰暗暗想着,面上反而变得一副悲天怜人之色。
”其实,我将要让你们三人做的事情,与日本侵略者有关。”
“在云上县,”步鹰背负双手,缓缓踱着步子,“有着日军的两大情报机构,特高课和关东军情报处。”
“分别由武功幸之助和小渊掌控,一为特高课科长,一为情报处副处长。也就是说,关东军情报处处长一职,现在无人担任。”
“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关东军情报处副处长小渊,正和他的副官酒井内斗,两人在争夺处长一职。”
“而据我所知,在特高课课长武功幸之助的手中,似乎有一份密函,那密函让小渊和酒井都极为忌惮。”
“师傅的意思是……”燕双鹰忍不望向步鹰问道,“要我们去将那份密函拿到手?”
“不错!”步鹰道,“有了这份密函,就可以让小渊、酒井、武动三人内斗起来,乃至互相残杀。”
“如此,兵不血刃,便能除掉三人中的一个或两个,那我们也算是为国家,为我们的同胞除害了。”
“可是……”燕双鹰皱眉道,“这件事何需三人一起行动?徒儿一人便可将那密函拿来给师傅。”
于京暗暗翻了个白眼,燕双鹰这明显是嫌弃他和陈佳影,担心两人会阻碍行动,不能让他一展身手。
“双鹰,别小看了特高课。”步鹰严肃的道,“在特高课中,略有四十几个特务,都是能以一敌十的高手,而且外围还有保安队的人。”
“一个不小心,便是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转而又向陈佳影道:“你将于京这小子送去密室休养吧,等他修养五日后,你们便一同出发去云上县。”
在他看来,于京所受的伤,少说也要修养五日才能行动,还要在腹下他秘制的疗伤药的情况下。
陈佳影却没有动,冷声道:“我再也不想见到这混蛋,他的死活我也不管,让燕师兄送他去。”
步鹰也不强求,向燕双鹰示意了一下,后者无奈,只得粗暴的将于京抗进破庙,进入了地下密室。
所谓狡兔三窟,步鹰非但在破庙内挖了密室,还挖好了逃向别处的密道。
可以看出,步鹰其实也是一个挖地洞的高手。
说不定,以前就没少干过盗墓贼该干的事。
“老夫很好奇!”等到燕双鹰将于京抗走了后,步鹰眯着眼睛看向陈佳影道:“你既然爱上了于京,为什么见他偷奸耍滑,却又不向老夫告发他呢?”
“燕双鹰看不起他,不愿理会他的事情,这个说得过去。”
“可你……怎么能让他那般胡闹,不闻不顾?”
“呵!”陈佳影冷笑,“师傅,我之前就说过,于京为了向我证明他不需要训练,居然当着我的面,一拳将一棵碗口大的树干打断?”
“也是怪我蠢,当时没有想到他会在树干上提前做了手脚!”
“原来如此!”步鹰颔首道,“那小子其实也是个人才,可惜从小娇生惯养,吃不得苦,一辈子只能做个窝囊废了。”
“真不知他那三个月的乞丐生涯,是如何忍受下来的,也罢!”
说完,却是大步走向于京三人平时训练的那条山道上。
明显是不相信陈佳影的话,打算亲自前去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