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看见父亲进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怪不得他总觉得忘了些什么!
刚才他明明是打算从后门溜出去,好避免父亲毒打的。
现在再跑也来不及了,云松只好硬着头皮喊了声:“父亲。”。
这时,宁安候才注意到儿子的存在,他转过头看去,笑容一僵。
儿子脸上怎么青了一块?他何时下了这样重的手?他明明一直是不打脸的。
不对!
这不是重点。
怪不得他刚刚一路走来的时候总觉得忘了些什么,原来这个小兔崽子竟趁他不注意溜跑了。
见父亲变脸,云松立刻下意识躲在云棠的后面。
平日里父亲最疼妹妹,这次总不会当着妹妹的面打他吧?
云棠了解父亲的脾气,见父亲这副神色便知哥哥是又惹父亲生气了,为了避免哥哥挨揍,她开口打岔道:“刚刚哥哥帮了我大忙,我便将哥哥叫来一起吃饭了。父亲今日可用过早饭?小厨房还有新做的包子。”。
宁安候将重点都放在那个‘大忙’上,儿子什么样,他岂会不知?
喝酒逃学,不思进取,就这样一个小兔崽子,不惹祸就不错了,能帮上什么忙?
“是吗?”,宁安候将信将疑对着云松问道:“你来说说,究竟帮了妹妹什么忙?”。
云松立刻将刚刚自己英勇救妹的举动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我一脚就将他踹出几仗远,那混蛋向我连连求饶,我还告诉他,如果再敢纠缠我妹妹,就打断他的腿……”
宁安候一听,面色黑如锅底,向云棠求证:“你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云棠想了想,点头道:“是真的。”。
除了打人那一段有些掺水,其它的倒是描述的与现实差不多,所以,就算是真的吧。
“打的好!那个混账,竟敢纠缠棠儿……”,宁安候看了一眼云棠,忍住没有骂粗口,看向云松的目光也难得柔和了一回:“这次你做的不错,下次他再敢来,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至于平国公世子的伤势……呵呵,谁在意?
两个小孩子打架,有输有赢,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松儿的脸还被那混账打青了一块呢!
倘若平国公敢上门来讨说法,那他就敢要求平国公先给松儿赔偿医药费。
更何况是那混蛋先纠缠棠儿在先,就该教训。
可惜他是长辈,不好亲自对晚辈动手,松儿难得做了一回让他满意的事。
云松有些受宠若惊,他竟然在父亲眼中看见了赞赏!
天!
今早父亲明明还要打断他的腿,见到妹妹后竟然就对他赞赏了,妹妹果然是他的福星!
一时间,云松有些飘飘然。
宁安候突然想到什么,温声试探着问云棠:“那平国公世子……”。
云棠知道宁安候担心什么,她立刻将应付祖母的话又讲了一遍,为了提高可信度,她还有意用明澈的目光看向父亲,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宁安候这才放下心来。
“父亲可要一同用些早饭?”
“也好,咱们父子三人也很久没有一起用过早饭了。”
云棠向外吩咐道:“白芍,再让竹岺去小厨房拿几笼包子来。”。
吃饱喝足后,宁安候和云松起身告辞。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棠儿一个劲的为他们夹菜夹包子,这一顿吃的竟是连晚饭都带出来了,撑得连路都有些走不动。
不过,棠儿一番心意,也不好拒绝不是?
二人略微艰难的走出了竹篱轩,宁安候先开口道:“为父还有些事,你就回去看书吧。”。
等宁安候离开,云松才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住处走。
进了常青居,小厮吉祥急忙迎了上来:“世子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夜未归被侯爷发现了?”。
侯爷下手可真狠,每次侯爷都说要将世子的腿打断,没想到竟真打了腿,看看可怜的世子,走路都瘸了……
云松将手搭在了吉祥肩上,龇牙咧嘴道:“我爹哪是我的对手,他跑的没我快,先别说了,快扶我进去上药。”。
刚刚在后门处听见那混蛋纠缠妹妹,情急之下,踹门时便没注意力道……在妹妹面前没好意思说,一直撑到现在,现在定是几个脚指头都肿了。
……
宁安候府一片安谧,隔着一条街的平国公府却闹开了。
平国公世子被下人扶着回了府。
“早就告诉过你,云大姑娘是个铁石心肠的,你偏不信。”,平国公夫人心疼的直掉眼泪:“瞧瞧你被她那个恶棍哥哥打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她心中真的有你,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你挨打。”。
平国公世子低着头闷声不语。
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向来温柔的棠儿妹妹会对他如此绝情。
平国公夫人依旧说个不停:“这门亲事,你就别想了,至于挨打的事,等你父亲回来为你做主。”。
“来人,快扶大郎到榻上躺着……”。
很快就有大夫过来为平国公世子看伤。
“令郎受的好在是些皮外伤,并未伤及要害,待我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养上数日便无碍了。”
听大夫这样回答,平国公夫人终于松了口气。
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儿子后,便遣人去给平国公报信。
平国公夫人站在门口左等右等,心里将云松云棠兄妹二人骂上一遍又一遍,终于等回了平国公。
“老爷!”,见到靠山的平国公夫人瞬间留下了两行眼泪:“大郎被宁安候家那小子打的浑身都没剩几块好地方了,你可要给咱们儿子做主啊。”。
平国公早就从报信的小厮口中得知了今日发生的事。
他阴沉着脸道:“做什么主?他是咎由自取!学什么不好,偏学人家打架。两个小孩子打架,输了就输了,难道要我这个父亲给他收拾烂摊子吗?”。
“老爷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可知这件事的起因都是云大姑娘她……”
平国公打断她的话,斥责道:“还不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平国公夫人委屈问道:“难不成还是我和大郎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