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似平常的事情,经过白玉田的叙述,如同一部经典小小说,听得女护士津津有味。白玉田叙述完整个过程,竟把这位女护士气得够呛,她用拳头使劲捶打一下床上的被子,“太可恶了,太猖狂了,这里怎么能让他这么嚣张?”
白玉田被敲得“哎呦!”一声,他眉头紧锁,咬紧牙关,汗珠子马上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女护士一面抱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一面赶紧掀被子,想看看这拳是不是打在了白玉田的伤口上。
就在她刚刚揭开被子的时候,被白玉田的大手一下子压了回去,“没事儿,没事儿,小事一桩。”白玉田显得有些害羞的说道。
“什么没事,快让我看看,要是小事一桩,你能疼出汗来?”说完,她又要去掀被子。
“真的没事儿,就那一阵儿,过去就没事啦。”白玉田大腿的伤口紧挨着屁股,为了缝合消毒,他的短裤被医生用剪刀剪掉,到现在下半身还是光着的,所以,他执意不肯让她看到这尴尬的一面。
女护士从第一次见到白玉田那一刻起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现在更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从他的言行举止和刚才讲述的动人的事情,在她的心里,她已经完全把他从犯人堆里分离出来,她觉得,他不仅人长的帅气,骨子里还透出久违的令人安心,让人放心,能够赢得女孩子芳心的正气。女护士用平日少有的耐性和温和语气商量道:“你不用害羞,我是一名护士,观察你的伤情是我的责任,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看过。”
白玉田听罢脸更红了,他非但没让她查看,反而把被子捂得更严,“你真的不用看了,有事我会跟你们医护人员说的。”他为了不使她难堪,将话题故意岔开,“我旁边那名犯人哪去了?”
“那个人让我调到其他房间了,他有严重肝病,可能传染的。”她这么说其实在吓唬他,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其实,换房间的犯人根本不是肝病,更没有什么传染病,他是急性阑尾炎,刚刚手术两天。她很讨厌他,她讨厌并不是因为此人长相难看,而是他那所犯罪行要比他的长相不知丑陋几十倍、几百倍,这家伙竟然把自己的两个养女给强奸了,两个幼女一个十岁,另一个年仅八岁。她特别憎恨这种猪狗不如的人,在给他做手术的时候,她曾建议医生干脆把他的那个东西一并割掉算了,让他成为太监,免得以后再糟蹋女性。
“要是传染性肝病你们可要当心点,一旦被传染上那就麻烦了。”白玉田提醒道。
女护士诡异的笑着说:“放心吧,对付他这种人我有都是办法,他不会再坑害人了。”
“你说的是什么呀?”白玉田被她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给弄糊涂了,他不知道她这样回答是什么意思。
“好啦!我们不说他了,还是接着说说你吧。”一提起这个人她就感到恶心,给这个犯人打针送药,她都是让其他护士去做,自己不愿靠近跟前。
“聊了半天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白玉田没有接她话题去唠自己。
“我叫胡岳琴,岳飞的岳,钢琴的琴。”胡岳琴从来没有跟犯人聊过这么长时间,更不用说介绍自己的名字。今天非但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他,而且越聊越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白玉田觉得她的名字很有意思,没有吱声,只是笑了一笑。
胡岳琴不解的问,“你笑什么?难道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白玉田晃晃头,“不是你的名字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的名字与众不同,很有意思。”
“噢,那你快说说,我的名字哪里与众不同?”胡岳琴饶有兴趣地问道。
白玉田没有马上回答,故意紧了紧嗓子,露出口渴的表情。胡岳琴赶紧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好啦!别端了,喝完水快点说。”
白玉田接过水杯往嘴边比量几下,没能喝进去,他忍着伤痛想坐起来,胡岳琴见状赶紧上前帮他,他向她微微一笑,说完“谢谢”便去低头喝水,水刚喝进去,便被烫得“噗”地一下吐了出来,一大口水正正好好吐在她的前胸,他十分抱歉地说道:“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就要伸手为她擦拭,手刚伸出去,马上又缩了回来,这可不是他敢轻易触碰的地方,他急忙躺下,闭上眼睛。
胡岳琴对这突如其来的“喷泉”毫无准备,吓得立刻松手站了起来,她抖搂几下衣服,瞧了瞧白玉田,见他紧闭双目害羞的表情,非但没有责备他,而是从他手中接过杯子,从新倒满,放在桌上凉凉,然后莞尔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从新站在白玉田面前的不是已经身穿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白衣天使,而是身着紧身合体红白相间的时尚绒衣,湖蓝色的紧身长裤,又大又亮的眼睛如同名贵的宝石镶嵌在清丽秀雅的脸蛋儿上,高跟鞋发出“咔!咔!”的声音在白玉田床边来回回荡,白玉田像欣赏名模一样目不转睛。
“行啦!看够了吗?”女子的声音把白玉田的遐想拽回到现实。
白玉田磕磕巴巴回答说:“没看够。你是刚才那个白衣天使胡岳琴吗?”
“不是我,难道还会有别人?”白玉田的这种表情正是胡岳琴想要看到的效果。
白玉田问:“你不是魔术师吧?”
“此话怎讲?”胡岳琴的眼睛显得更大,更明亮。
“刚才还是个白衣天使,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仙女下凡?”
白玉田的话再一次吧胡岳琴逗得咯咯直笑,“没想到你不但人长得好,嘴巴也像抹了蜜一样甜。”
白玉田举起手,“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就不得------”誓还没等发完,嘴巴便被温暖的小手堵住。
胡岳琴责备道,“不要为这点小事发誓。”说完,她转身取来刚才那个水杯,说:“这回可以大口喝了。”
白玉田再次抱歉道:“刚才真是对不起呀!”说完这句,他转念一想,接着又说:“不过坏事也是好事。”
胡岳琴差异的问:“这话又怎么讲?”
白玉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没有刚才那一下,怎能一睹您的芳容。”
胡月琴脸微微一红,羞涩地说:“没想到你这人还挺‘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