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暮暮，你...你呢？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当然了，你也别有压力，你要是不想说，我们可以聊别的。”
听到小小这样说，她更是五味陈杂，她开始想到的小小不愿搭理她就是因为毕竟人人的包容性都是有限的，她这几年来因为自己得不愿面对以前的事情而可以减少了和小小之间的联系，她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此刻小小的反应却仍还是像以前一样无限的包容自己，以及不管发生什么，总是很体贴地站在她的角度去优先想她的感受。
自己是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神仙好友阿。
周暮晨吸吸自己鼻子，沉默了数秒，还是忍不住了，就在眼泪即要掉下来的一刻，偏了偏脑袋，不过，突然对面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掩了自己眼角。
小小帮她擦拭了眼泪。
这下，她更是忍不住了，望向小小：“小小，对不起，我...”话没说下去，眼眶又是一片湿润了。
“傻瓜暮暮，你这是干嘛呢，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就是，你就是傻了点，我一直都知道的。”
小小摸了摸周暮晨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她心里知道，暮暮此刻肯定很是自责，她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总是喜欢一力扛着，与其说她不愿告诉他们这些关心她的人，还不如说她习惯了自己扛所有了。
就如同小时候的她，她和她说过她的小时候，也是从那时候起，小小打从心里喜欢上这个总是故作坚强的女孩，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更是心疼这个表面什么都没事，实际都把所有事默默藏心里的女孩。
“我懂你的，暮暮。”
整个下午，两个人就坐在咖啡馆里，望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的聊一下自己的平时的小日常，或者刚好提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就聊聊以前的往事。
时光虽过去了几年，两个人的心却更是相近了。
又花了不少时间，周暮晨把目前和徐厉的事情三下五除二的给小小说了。
岂料小小的反应让她有点惊诧，小小听后，好似早已料到一般，说：“我就知道，你们总会纠缠不清一辈子的，我可从没想过你会和不是徐厉的人在一起，只不过没想到比我料想的要早上许多。”
还不等周暮晨问为什么，她就接着道：“你就别问为什么了，你自己想想，以徐厉那样的性子，他当初那么爱你，甚至为了你还愿意去求他父亲帮忙救你的父亲，他对你的感情可不是短短几年就能掐掉的，那时候在学校，他对你的用心之深，谁看不出啊。他就没把你当过他的女朋友，完全就是当作他老婆来疼了。”
说话间，小小还驽了驽嘴，示意她看她自个儿刚刚喝了一口后放在一旁的热茶，一脸坏笑地望着她，“你别说你没察觉到。哪有什么男友疼到像父亲一样把你的小日子啥啥啥的一一记在心里，他还硬是把你当初爱吃冰的习惯该矫正了过来。”
周暮晨在小小示意她看热茶时，就想到了她要说的便是这个事了。以前她是很爱吃冰的，简直嗜冰狂人，也因此每每到了大姨妈来的时候痛苦万分，有次被徐厉知道了，即使当时她们没确定男女关系时，徐厉便自此就开始管着她了。
同时，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徐厉便养成了总是喜欢兜着几颗糖在身上的习惯，就是专门替她备着的。
小小还在念叨着以前她们在学校的往事。
“暮暮，你还记得吗？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一次，你大晚上姨妈来了，痛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我当时吓坏了，恰好我瞟到了你手机屏幕上显示我们部长大人给你发的微信消息，于是乎，我立即就给部长大人去了电话，结果，还没5分钟，他就来找你了！而且！是上楼来了！！！那次的事，我印象极其深，当时我们寝室还有个妹子在洗澡呢，他可是把门敲得老响，把人家在洗澡的妹子都给吓到了，人家还以为出了啥事呢，幸好人家没有一时吓到跑出浴室。不过，当时部长大人真的是一脸严肃得可怕，我把门一打开，他二话不说就去把你背了起来，还不忘让我带上一件厚点的外套，就直冲带你去校外找医院了。我当时在你们后头跟着追上去时，就在想，要是有个男生能如此对我，我铁定跟着他一辈子了！”
说完，小小一脸的艳羡，颇为好奇：“暮暮，你当时呢，是啥心情，是不是当下就生出了一辈子仅此一人的想法了，是不是是不是？”
周暮晨沉默了半会，似在回忆。
过了半晌，小小以为她不会作答时，平静且认真地一句话响起：“我当时想我何德何能...”
小小半响没吱声，随后，长叹一声，“...暮暮，你值得的，你值得所有的好。”
“部长大人他肯定也是这么想，我相信他一直都未曾变过。”
也许是小小提到了以前的往事细节，让她也回想起了许多曾经挺长一段时间不敢触碰的过去，有点陷入往事的漩涡里了。
小小是懂周暮晨的，她见暮暮一只手来回抚着另一只手的手背，就知道暮暮在默默想着什么，便也沉默了下来，把平静留给了她。
很多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想清楚才有用，旁人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她也相信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