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番说辞?南宫沧月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这南宫兴云也不想个新的,真的当她这么好糊弄?
南宫兴云继续说道:“为父昨日见你独自一人回府,以为摄政王对你无意,心中十分忧心,便想出了这出苦肉计。”
“月儿,你如此聪慧,你可以细想,若不是为父这一闹,怎么能诈出摄政王对你的真心?即便摄政王对你无意,也能让你摆脱了这个赐婚。”
“为父想的是等你摆脱这个赐婚,假意入狱,实则上为父计划的是让你金蝉脱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沉淀你自己,为父所做的这一切,可全都是为了你啊,月儿,你要理解为父的这般良苦用心。”
南宫兴云这一番解释,堪称完美,如若不是南宫沧月知悉他的为人,还真的可能会相信他说的这番话。
“父亲好谋划,我实在是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月儿,如今摄政王对你是真心情意,你可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为你,也为了南宫家博得更多的殊荣。”
南宫沧月无语地撇了撇嘴,果然,狼的贪心,怎么伪装都伪装不了多久。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她看着南宫兴云迫不及待表露出来的贪婪,没有继续和他说下去的心思。
刚转身要走,南宫兴云就把她叫住。
“月儿,如今你那儿佛莲院才四个丫鬟,实在是太少了,为父这就给你找几个奴才过去,你看着顺眼的就留下来伺候你。”
“嗯!”
她冷淡地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宫兴云心情烦躁,觉得南宫沧月还是没有被他摆平,深吸了一口气,赶忙走往柳氏的院子。
柳氏正和南宫初雨说着南宫沧月的坏话,正巧,这时,南宫兴云脚步急促地走入。
“爹爹。”
“老爷。”
两人慌忙起身,面红耳赤地面面相觑,彼此心中都在祈祷着方才的话没有被他听了去。
一个是执掌中馈的相府夫人,一个是相府的二小姐,却被抓到背后说人的不是,这让她们觉得有失面子。
“行了,都坐下,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柳氏和南宫初雨脸更加红了。
“老爷,你听妾身说……”
柳氏刚起个话头,准备向南宫兴云解释,却被南宫兴云一个抬手阻止了,“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今日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摄政王对南宫沧月有多重视。”
“老爷,妾身还是不明白,这南宫沧月不应是锒铛入狱了吗?怎么还更加风光无限了呢?”
南宫兴云绷着一张脸,喝了口茶,“本来皇上已经准备决定处决她了,没想到,关键时候,摄政王居然跑来为她说话,将朝臣尽数怼了个遍。看来,摄政王对南宫沧月是动了真心了。”
闻言,南宫初雨恨得袖子里的手指甲快要掐进肉里。
凭什么?!凭什么南宫沧月都成了摄政王妃,而太子哥哥到现在都还没向她提亲,南宫沧月凭什么?!
“爹爹,如今姐姐得势了,会不会记恨我们先前对她的种种行为,进而报复我们啊,瞧着姐姐今天的反应,初雨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必须把爹爹拉到南宫沧月的对立面,绝对不能让整个南宫家都顺着南宫沧月走!
“这也是为父所担心的。”南宫兴云叹了口气,“如今她这一跃,跃到了南宫家所有人的头上,若是有心报复我们,只怕我们也只能是挨打的份儿。”
柳氏一听,急了,“老爷,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吩咐下去,无论南宫沧月要什么,只要我们南宫家有,全部都尽数奉上。一来她也没有了刁难我们的借口,二来可以养成她恃宠而骄的性格,如此,摄政王也会渐渐对她失去了喜爱,到时候她失了宠,也会想起我们南宫家的好,从而心甘情愿被我们利用。”
“老爷真是好计谋,妾身觉得甚好。”
“初雨都听爹爹的吩咐。”南宫初雨露出了懂事甜美的笑,心底却暗自计较了一番新的筹谋。
另一边,佛莲院。
四朵小金花站成一排,恭敬地等着南宫沧月回来。
南宫沧月一回来,便领着她们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这院子倒也十分宽敞,只是这耳房,我还未曾布置,辛苦你们自己选一间喜欢的,自己布置一番了。”
“多谢王妃。”四朵小金花齐齐福了福身子。
春花道:“只是属下四人,同住一间房便可,无需四间房。”
“只要你们喜欢,住得开心就好。”南宫沧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过,我可得事先说几句,在我这儿,没有什么规矩,你们也不用一见到我就行礼什么的,打声招呼就可以了。特别记住一点,那就是千万不要背叛我,否则,我可就不好说话了。”
“属下明白。”四朵小金花齐声道。
“好了。”南宫沧月摆摆手,“在墨无尘那儿,你们应当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了,干活去吧。”
南宫沧月无事可做,习惯性地往床上这么一躺,人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了,天已经变暗了。
“醒了?本王都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未曾见你醒来,本王都不知道该骂你警觉性差,还是该夸你对本王居然这么放心。”
南宫沧月听声音望去,这才发现,她床帐外,是坐着轮椅的墨无尘。
她甩了甩沉重的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缓缓起身。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掀开床帐走了出去,伸了个懒腰,给自己倒了杯水,也被他倒了一杯。
“来了一个多时辰了,本王也是没想到你能睡这么久,想着你若再不醒,本王也只能先行离开了。”
“哦。你来找我有事吗?”她将灯笼里的蜡烛点上,屋内这才亮堂了起来。
墨无尘盯着她的裙子,眉心一皱,“你怎么的受伤了,自己都不曾察觉?”
“嗯?”南宫沧月此时,脑子还有些混沌,目光顺着墨无尘盯着的地方往自己身下一瞧,心里一个咯噔:真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