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五味叹息一声目光转向严峻,对方就像是没听到医生说的话一样,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苏五味知道这句话是真的,可是当严峻面对严朵病情一言不发的时候,她心中的愤怒还是无法控制。
她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带着哀求的对医生说:“请您一定要照顾好我们家严朵,我一定会在时间期限内给她做换肾手术。”
医生也深深的看了严峻一眼,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打开门重新进去了。
“我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严峻面对苏五味的目光的时候低着头,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五味不顾一切的冲向严峻,撕心裂肺的叫骂:“严峻,你还是人吗,躺在里面的是你的女儿,你可以救她你却不救他,你还算是一个父亲吗?”
她前冲的动作很快,再加上严峻惊讶之下没反应过来,等到回神的时候严峻的脸上已经留下了苏五味的手指印。
五道鲜红的手指印落在严峻的脸上,很刺眼也很醒目。
严峻痛的倒吸气,他一边往父母身后躲一边指着苏五味也叫了起来:“苏五味,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婆子,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这个时候严父严母也反应过来了,他们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把严峻护在身后:“你快走,别理这个疯女人。”
“疯女人!”苏五味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她左右一扒拉,直接将严父严母全部摔倒在地。
两个老人毕竟年级大了,摔了一跤很难起来,他们就像是被人翻面的乌龟一样,四肢在扑腾,但是就是无法翻身。
苏五味完全不理会他们,这两个人害的严朵变成这样子,只是让他们摔一跤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她继续往前冲,动作敏捷如同一只兔子,谁也没看到她如何动作的,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抓住了严峻的衣领厉声问道:“你到底按不按协议办事?”
这样的苏五味是陌生的,让人惧怕的,严峻吓得身体然后倾,说话的声音也结结巴巴:“我……我……你冷静一下,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苏五味脚一抬已经朝着严峻的关键部位招呼了一下:“女儿命在旦夕,你还要考虑?”
严峻捂着裆部叫住了猪叫声,眼看着苏五味的手再次扬起,他开始求饶:“苏五味,你冷静一点,有事好商量。”
“冷静?”苏五味一圈直接朝着严峻的鼻子招呼过去了,她咬着牙说:“孩子是你们严家朝着闹着要生的,严朵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是拜你们严家所赐,现在你一句可以商量就把我打发了?”
有鲜血从严峻的鼻子的里沁出,他觉得苏五味是真的疯了,可是疯了的苏五味就像是开了挂一样,让严峻毫无招架之力。
他感觉自己的鼻梁骨已经断了,他努力想要后退,可是他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在是苏五味这个不到一米七的女子面前居然全无反抗之力。
此时的苏五味已经是完全急眼了,她顾不得想那么多,只是想把严峻这个没有良心的人打醒,让他承担起一个做父亲应该承担的责任。
她的手再次抬起,这一次是直接对着严峻的腰侧招呼过去,她记得以前学过的防身术就是这样的,先踢胯部,然后攻击鼻子,最后对着腰侧下狠手。
可是她这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最终也没有落下,原因很简单,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但是抓住她手的不是严家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傅渊,他稳稳的抓住苏五味的手,用温柔却坚定的语气说:“小味,冷静点,我们现在不能把严峻打成重伤。”
后面的话他已经不用再多说了,苏五味完全明白了,她的手一松,严峻如同一摊乱泥一样跌坐在地上。
他仰着头惊恐的看着苏五味,确认对方不会再动手后,他直接用屁股往后拱,退到安全距离后他起身将父母拉起来了,三个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苏五味看到他们要走,她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准备把他们追回来:“你们别走,把话说清楚。”
可是傅渊再次拉住了她:“小味,不要去。”
苏五味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人近乎屁滚尿流的离开,她心中的怒火更甚,她不管不顾直接对傅渊吼道:“你在干嘛啊?你到底是哪边的?你还想不想救严朵了?”
傅渊揉了揉苏五味的头发好脾气的哄道:“小味,小味,你淡定一点,你这么做并不能改变结果。”
“怎么不会?”苏五味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你见过像严峻这样的父亲吗?一点当父亲的担当都没有,自私自利只知道为自己考虑,你就应该让我把他打醒。”
“你把他打伤了,就算他同意捐肾,可是也得等他的身体好了,严朵等得起吗?”傅渊的声音也提高了,他说话的时候用力的晃着苏五味的肩膀,仿佛试图想要将她唤醒。
苏五味双眼燃烧着愤怒的怒火瞪着傅渊,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眼泪流出来了,她捂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她有洁癖,傅渊认识她的那天就知道这个事情,他们就算偶尔去公园散步,苏五味坐长椅之前必定要仔细的擦干净,坐之前还要垫几张干净的纸巾。
从他们认识之后,傅渊从没见过苏五味直接坐在地上,这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难得。
和感慨一起来的还有傅渊的心痛,他小心翼翼的将苏五味扶起来,强行把她按回椅子上坐定,然后柔声安慰起来了。
待苏五味的情绪稳定之后,傅渊让苏父苏母陪着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自己则是离开了医院。
……
在舒城不算偏僻的郊区有一个小区是还建房,全部都是按照别墅构造来建筑的,一户一宅。
夏天的时候小区的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天气太热了,大家都在家里吹空调。
一辆白色的宝马从小区的东门飞驰而入,在空气中留下一长串的汽车尾气,最终停在其中一套别墅前面。
傅渊从宝马车里走出来,连墨镜都没摘便直接开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