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路上施心凌始终摆着一张臭脸,在配上她那张已经没几两肉的脸,她看上去更加刻薄。
其实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施心凌一秒钟也没有浪费,她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给自己化妆。
她就算是瘦了也依旧是美丽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让她愤怒的是,她明明很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漂亮,但是傅渊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以至于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到了医院门口傅渊完全没有进去的意思,他把车子停在门口后对施心凌说:“从这里直走就是住院二部,到那里之后你再去找前台询问你父亲的病房就可以了。”
从清水湾到医院,一路上傅渊和苏五味有说有笑,直接把施心凌当成了透明人,这一句话是他对施心凌说的第一句话的。
她心中的怒火早已经膨胀成了一个巨大的皮球,现在傅渊的话就像是一根针,将她的皮球戳爆了,她满腔的怒火必定要开始爆炸。
施心凌并没有下车,反而她还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不无嘲讽的说:“傅渊,我爸妈对你这么好,现在我爸爸住院了,你连去看看他也不愿意吗?”
这个问题苏五味听着虽然觉得刺耳,可是她同样很想知道傅渊到底有没有去看过施父。
傅渊顺手将苏五味的手握在手心,同时他语气平淡的对施心凌说:“这是我和施叔叔之间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一句话把施心凌那张涂的过白的脸变得惨白,她用尽全力的瞪着傅渊,结果对方已经将苏五味揽入怀中了,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干脆利落的背影。
施心凌气的一口银牙差点没有咬碎,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最后还是怏怏的下车了。
其实苏五味很少会在人前和傅渊表现的这么亲密,可是今天她却恨不得变成一只树濑挂在傅渊的身上。
施心凌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耿彩儿,这让她已经抬起来的腿又放了下来。
虽然她知道是耿彩儿再三要求傅渊把她从拘留所捞出来的,可是耿彩儿不让她去拘留所并不代表原谅她对他们做的事情。
现在施心凌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耿彩儿和傅子衡,并不是说她对这两人的感情有多深,而是因为她从没想过要放弃傅渊,而这两个人在傅渊的事情上还是有用的。
她低着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金镯子,这个金镯子的样式古朴,线条也干净简洁,如果放在橱柜里她绝对不会买,可现在这东西的意义非凡。
施心凌已经确认傅子衡不在病房里,她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然后面带笑容进了病房:“爸妈,我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假装惊讶,然后露出甜美的笑容和耿彩儿打招呼:“彩姨,您也过来了,谢谢您来看我爸爸。”
这一番话说的很体面,施父施母听了都很满意。
倒是耿彩儿有些尴尬,可是看到施母眼神中的哀求,她还是露出了笑脸热情的回应:“是啊,心凌,你在那里面受苦了,你爸爸在医院里也受苦了,你出来后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你爸爸,知道了吗?”
“知道啦。”施心凌进来后立刻变成小主人,她给父母以及耿彩儿每个人倒了一杯水,她将属于耿彩儿的那杯水递过去的时候再次甜甜的笑了:“彩姨,这是温开水,对喉咙最好了,您可以直接喝。”
耿彩儿接水的时候看到施心凌的手腕,洁白的手腕上的金镯子显得那么耀眼,由不得人看不见。
她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最终还是犹豫着开口了:“心凌,这个镯子以前我从没见你戴过,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还给阿姨,阿姨下次给你买个更好看的。”
以耿彩儿和施心凌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耿彩儿的话虽然说的委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更深层次的意思是,她已经不赞成施心凌和傅渊在一起了。
脸上最挂不住的就是施母,她有些责备的看着施心凌:“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如果喜欢这样的镯子你就告诉我,你姥姥给你留了好几只呢。”
施心凌本来还在心里想要怎么体面的将这只象征着傅家孙媳妇的金镯子留下,没想到她自己的母亲却顺着耿彩儿话头继续说。
事情已经朝着她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了,可真的要交出这只金镯子嘛,答案是否定的,她绝度不愿意把这东西拱手相让,当初拿到这东西的时候她还付出了一个耳光的代价呢。
趁着没人注意,她用力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眼泪说来就来。
她红着眼睛看着耿彩儿:“彩姨,我知道我为了嫁给傅渊,让您和傅叔叔在国外受苦了,可我是真的爱傅渊呀。”
耿彩儿也没料到都这个时候了,施心凌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主动提这些事情。
当着施母的面耿彩儿很努力的控制的表情和语气:“心凌啊,我知道你对我们傅渊的心意,但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该放手的时候还是放手吧。”
这几天关于施心凌和傅渊之间的事情,施母和耿彩儿也谈了好几次,听到这话施母也连忙帮腔:“是啊,心凌,你彩姨说的对。你和傅渊十几年没见了,这中间发生太多事情了,傅渊也有自己的生活了,以你的条件再找个好的也不是难事。”
“对啊,心凌,乖,听你妈妈的话。”施父也在旁边帮腔:“再说了,就算你一辈子不嫁人,我和你妈妈给你赚的钱也够你花的,你不要担心。”
如果是以前有人敢这么劝施心凌,她绝对会火冒三丈,不说大打出手,但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怼回去。
可是现在的她敢被傅渊从拘留所提溜出来,于人情世故上她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得罪耿彩儿。
“彩姨,爸妈,你们说的都对,以前是我自己太固执了,总想着在一棵树上吊死。”说到这里施心凌将手腕上的金镯子摘了下来,她举着金镯子在眼前看了看,然后笑着对耿彩儿说:“彩姨,如果傅渊有一天愿意娶我了,您会不会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