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议去看看罗凯旋,庄飞扬无奈的说:“你还是不要去了,他现在住在ICU里面,每天只有特定的时间可以去探视。”
根据以往的经验苏五味知道这确实是真的,ICU里每天只有半个小时可以探视,这宝贵的半个小时一般都是留给很重要的人,她还是不去凑热闹的好。
从罗家大楼出来后,苏五味虽然顺利的拿到了合约,可是她的心情却很沉重,就像是有有一块石头绑在她的心脏上。
她打心底里希望罗凯旋赶紧好起来,她也很愿意在这件事上出一把力,可是她不是医生,好像也没有医术很好的医生朋友。
到了名企汇后,苏五味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看的出来她的心情不好,是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来招惹她,除了纪敏心。
她是在苏五味回来不到二十分钟敲响办公室的,进来后她直接询问:“苏总,合约的问题解决了吗?”
苏五味从包里掏出了合约,语气平淡的说:“解决了,一次性签订了五年的合约,你拿去归档吧。”
“苏总,你真是太厉害了。”纪敏心欢天喜地的捧着合约,她仔细的看着合约的内容,确认没有问题后,她看着苏五味的目光里已经满是敬佩了。
只有苏五味自己心里清楚,她拿到这份合约并不是因为她厉害,因为这份合约是庄飞扬早就准备好的,她得来全不费力气。
如果没有她和罗家的渊源,没有她和庄飞扬的投契,她单纯的凭着自己的本事去赢的这份合约,那样她才会真的觉得自己厉害。
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她在机缘巧合中救了庄飞扬的孩子,这就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想到这里,她平淡的对纪敏心说:“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你就先出去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纪敏心脆声声的答应了一声,捧着合约朝着门口走去。
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了,神色复杂的对苏五味说:“苏总,傅总来找过你好几次了,说让您回来告诉他一声,我要不要跟他说您回来了?”
苏五味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昨天的一幕幕,昨晚的傅渊对她是那样的温柔,仿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存在了,恍惚间他们又回到了过去的样子。
她的脸颊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犹豫再三,她还是点头了;所幸纪敏心没有再说其他的话,立刻出去了。
五分钟后,或许不到五分钟后,苏五味办公室的门再次敲响了。
虽然门外的人没说话,可是苏五味还是立刻脸红了,她知道门外的人是傅渊,一声“请进”,她说的千回百转。
果然,下一秒傅渊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两个人视线相接的时候,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上升,苏五味竟然有一种蒸桑拿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后背已经出汗了。
都是傅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或者说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那双寒星双眸依旧冷冽,就像他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在苏五味走神的空荡,傅渊已经自来熟的坐在苏五味对面的椅子上,下一秒他低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听说你今天去罗氏财团了?”
“恩。”苏五味只回答了一个字,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傅渊说这句话,她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傅渊的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桌面,他眼皮微抬低声问:“合约已经谈成了?”
苏五味有些意外自己什么都没说,傅渊却什么都知道,她再次点了点头:“谈成了,庄飞扬提前准备好了合约,就算我不去找她,她也会来找我。”
“嗯。”傅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点笑容:“庄飞扬对你确实不错,她确实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如果是以前,苏五味一定会喋喋不休的和傅渊诉说她和庄飞扬之间的渊源,可是现在她好像已经没有诉说的欲望了。
沉默开始在他们之间蔓延,苏五味感觉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说来也是悲哀,从没想到她和傅渊之间也会有无话可说的一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渊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问过没有,罗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正是苏五味此时的心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对傅渊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罗凯旋的病情。
她相信就算她其他的话不说,傅渊也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傅渊沉吟片刻后说:“脑梗确实很严重,但是也不是没完全没办法,罗总能撑到现在就说明还不到完全放弃的时候,我会联系一下我朋友,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一听这话苏五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知道傅渊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说明他嘴里的那位朋友医术确实高超。
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傅渊,就差直接把佩服两字写在脸上了。
傅渊脸上的笑容再次灿烂了起来,他几乎是本能的伸手想要抚摸苏五味的脸颊,可是手伸到一半,最终他还是收了回去,同时有落寞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只是可惜的是苏五味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傅渊的不对劲。
……
接到吴柔电话的时候苏五味正在给员工开会,一周一次的例会。
她没有让员工加班的开会的习惯,是以接到电话的时候会议也快结束了,她说了句“散会”后匆匆离开了公司。
半个小时后苏五味和吴柔在约定的咖啡馆碰面,苏五味到的时候吴柔正捧着一杯咖啡慢悠悠的喝着。
见状她急的脸颊通红:“小柔,你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
对方点头后,她心中的紧张上了一个度,不满的责备:“既然是真的,那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咖啡?”
吴柔叹息了一声将咖啡杯放了下来,她双手摊开做无奈状:“我喝不喝咖啡和这个事情没有必然的关系,你这说的以后我喝咖啡都变得阴影了。”
苏五味被她逗的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出声后她才觉得这会儿实在是不该笑,她有立刻收起了笑容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