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五味连忙叮嘱苏父好好照顾严靖,她自己则是快速的朝着门口走去,最终顺利的在电梯前拦住了严峻:“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说,不知道是否方便?”
严峻自然是满口答应,他不顾父母难看的脸色检查让他们先下去,他自己则是走到苏五味的旁边带着讨好的问:“五味,你想和我说什么?”
电梯口人多嘴杂,并不是谈话的地方,思来想去苏五味还是带着严峻回到了她自己的病房。
严峻满脸的笑容在看到病房里还有护工阿姨的时候淡了下去,他低声对苏五味说:“要不你叫护工阿姨出去吧,我们谈的事情很重要,被别人听过去了不好。”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要和你谈什么事情?”苏五味老实不客气的怼了过去:“再说了,单独和你在一起,谁知道你会对我做什么事情,还是有别人在旁边安全一点。”
严峻白皙的脸瞬间紫涨了起来,他摸着鼻子尴尬的咳嗽了起来:“那个,五味,你这话说的也太……也太……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失忆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清楚,也没兴趣清楚。”苏五味有些不耐烦的问:“你们今天去看严朵了吗?”
本来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严峻眼中还闪烁着不明的光芒,可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严峻脸上只剩下尴尬了。
他咬了咬牙为自己辩解了起来:“我们本来是打算先去看严靖,然后再去看严朵,没想到后来你来了,我们就忘记了。”
听到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苏五味感觉自己的隔夜饭差点没吐出来,她冷哼一声不客气的说:“你说你打算去看严朵,那我问你,你们给严朵带了什么?也带了一盒车厘子?”
“咳咳……”严峻猛的咳嗽了起来,他红着脸解释:“小朵的病情比小靖的严重,我们怕她不能吃,所以没有给她买。”
心知严峻不见棺材不掉泪,苏五味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她强忍着不耐烦说:“医生从没说严朵不能吃水果,严峻,你从来没打算去看严朵,承认这个事情有这么难吗?”
有戾气从严峻脸上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又换上了惭愧的神情:“五味,对不起,我不是不愿意去看严朵,只是她伤的那么重,我怕我爸妈看到了伤心,所以……”
苏五味冷哼一声不客气的说:“严峻你说这些话真的不觉得害臊吗?是你开车不小心害的严朵住院,你却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不等严峻开口,苏五味再次冷冷的说:“严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不愿意去看严朵,那是因为你不愿意给她做骨髓配对,你有胆做就要有胆认,再继续装怂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此时此刻严峻的脸色已经难堪到极点了,可偏偏他却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苏五味说的就是他心里想的。
生平第一次,苏五味希望严峻反驳自己的话,可惜的是严峻却是一副默认的样子,这让苏五味心中一沉。
她今天之所以会主动找严峻,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想要说服严峻去做骨髓配对,她本来想的是激将法,谁知道她的办法还没使出来,对方先刹车了。
苏五味犹豫了几秒钟,最终她决定直接了当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严峻,想必你知道严朵白血病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去做骨髓配对,当然,我和严靖也会去做配对,如果我的配对的上,我一定会给严朵捐赠骨髓。”
严峻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他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度步,显见得他内心的挣扎程度。
是时候火上浇油了,苏五味冷冷的说:“严峻,让你做骨髓配对只是想要看看你是否能给严朵捐赠骨髓而已,即便是亲生父女配对成功的概率也很低;但是如果你不去做,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捅到媒体前面去,到时候丢脸的就是你自己了。”
“你!”严峻气的浑身发抖,他瞪着苏五味,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狠厉。
说真心话,对比严峻那副刻意表达好感的样子,苏五味反而觉得他这副阴沉的样子更加顺眼,至少她看的是严峻本来的样子。
她丝毫不惧怕严峻,只是冷冷的说:“你知道当一个母亲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如果你不去做骨髓配对,我一定会把你的名声搞臭。”
良久之后,严峻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算你狠。”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苏五味的心情变得很好,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彼此彼此,另外,请你让你父母也来做一下骨髓配对,多一个人,或许概率会更高。”
这一次严峻配合的不得了,他当着苏五味的面直接给他爸妈打电话,让他们不要走,回来做配对。
几分钟后严峻挂了电话,苏五味打开病房的门,一分钟也没耽误的将严峻请了出去。
她相信严峻不会食言,这个人确实自私,遇到事情永远只会考虑他自己,可现在这件事和他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了,她不怕严峻临时变卦,除非他真的不要自己那张脸了。
……
此时还是上午,但现在已经是傅渊飞的第二个城市了,在当地最大的医院里,傅渊亲自将严朵的采样本留在了医院。
他对着医院的接待人员再次真诚的说:“请贵医院帮忙做宣传,只要有合适的骨髓,我一定重金酬谢,价钱什么的都可以谈。”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傅渊再次开口:“还有一件事,所有来检测配对的人,费用全部由我这边承担,这个请你们放心。”
从医院出来后,傅渊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连着几日都是连轴转,他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可他的目标是尽可能多的跑几个大城市,最好是全国所有知名医院都能帮忙宣传这个事情。
想着距离目标还远,傅渊已经连伸懒腰的心情都没有了,他朝着路边走去,准备叫车直接去机场,距离下一趟航班时间已经不早了。
医院一直都是人满为患,打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傅渊站在烈日下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空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