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苦哀求道:“傅渊,你不要走,只要你不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跟苏五味道歉求她原谅。”
“不用了。”傅渊走到门口的时候终于停顿了下来,他不客气的说道:“你自己都说了你口是心非,这样的道歉小味并不需要。”
话说完后他再不停留直接带着行李离开了,当然他虽然离开病房的时候走的很决绝,可是他还是对护工叮嘱了一番,让护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安媚。
然后他又来到了大卫的办公室,大卫正在玩手机,见了他后大卫二话不说的拉着傅渊往外走,说是要让傅渊陪着他出去宵夜。
傅渊本意是想要立刻赶回去,说不定还可以赶上晚饭,可他一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请大卫帮忙,他最后也只能将行礼放在后备箱,他自己则是带着大卫,应大卫的要求出来宵夜。
宵夜的地方是大卫选择的,他说这是网红打卡必去的烧烤店,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舒城,绝对不能错过。
到了后傅渊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网红打卡必来之地,他们光是排队都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还是建立在他们来的不是很晚的情况下。
大卫几乎是将菜单上的所有东西都点了个遍,所幸这家店子上菜的速度还算快,不多时他们点的东西已经送了七七八八。
趁着吃饭的功夫傅渊告诉大卫自己今天就要从医院搬走了,他没有说原因,总觉得这是自己和安媚之间的事情,他没必要到处说。
谁知道大卫听了他的话之后,他顾不得刚吃到嘴里的腰花,只听他含糊不清的说道:“你终于要走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为什么?”傅渊一边慢条斯理的吃鸡翅一边好奇的问道。
“安媚压根不需要你陪床啊,你干嘛还每天呆在那里?”大卫满脸不解的反问道。
傅渊被他问的很有些尴尬,可却又无言以对,仔细想想好像大卫说的也有道理,其实在安媚脱险之后他就可以回家。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在医院里住了这么多天呢?傅渊想了会儿却感觉想不清楚,好像每次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安媚便会不舒服。
面对大卫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傅渊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主要是安媚病情严重,我怕会有什么后遗症。”
“你果然如安媚说的那般,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大卫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又是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冰啤酒,喝完后他还满意的砸吧了两下嘴巴。
傅渊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抹红晕,他慌忙解释道:“我怎么可能对她旧情难忘,我是有苦衷的,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是知道你为了不让安媚讹上苏五味,所以才会在医院照顾安媚。”大卫一边笑一边摇头说道:“可你照顾她的方式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不仅找了两位护工轮流照顾她,你自己更是自己搬到医院来住,你要真说自己对她没旧情,只怕没人会信。”
“你不信那是你的观念问题,像小味就是相信的,她绝对不会这么想。”傅渊说的话虽然绝对,可是他有些躲闪的眼睛却显示着他对自己的这番话实际上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
因为他第一次开始在脑海中假设,如果现在住院的是严峻,伤了严峻的是他自己,苏五味衣不解带的在医院里照顾严峻,他的心情又该如何?
那边吃了十来串的刚送来的羊肉串后终于再次开口了,他直接了当的说道:“你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今天苏五味在康复室外看你们的表情。”
“你是说她看到我抱安媚了?”聊了这么久,傅渊终于第一次出现了语气焦急的情况,同时他的鼻孔微张,很明显紧张了。
大卫耸了耸肩膀颇为无奈的说道:“拜托,你今天不是一出康复室就看到了苏五味吗,难道你以为她是在你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出现的吗?”
这个问题傅渊还从未考虑过,此刻听到大卫的话,他努力回忆起今天见到苏五味后的她的一言一行。
果然,他想起来他打开门的瞬间苏五味脸上是有些慌乱的,而且后面苏五味还和安媚发生了好几次口角。
当时他只是觉得安媚说话太气人,苏五味听不过去怼回去也是情有可原,可是现在想起来,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苏五味当是有什么不对劲了。
以苏五味那副不争不抢的温婉性子,如果她真的把安媚只是当成一个自己无意中弄受伤的人,就算安媚出言不逊她也不会计较。
可今天的苏五味口角却异常的锋利,她和安媚就像是针尖对麦芒一样,谁也没让着谁,甚至苏五味的锋芒还要更甚一些。
亏的他当时还在心里默默的想苏五味有这么好的口才没当律师有点可惜,如今想来苏五味当时的表现压根和平时不一样,这说明她的心情也跟平时不一样。
傅渊做了多年律师,自诩观察力惊人,可没想到他竟然连心上人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都没有观察出来,他实在是失败的很。
他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然而冰凉的啤酒入肚后却像是全无作用一样,叫心脏的地方依旧痛的就像是有人不停的用针在扎一样,一下又一下无休无息。
旁边的大卫还在继续说:“虽然我只见过苏五味一次,可是我觉得苏小姐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你能有这样的女朋友真是你的运气。说句冒昧的话,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以前为什么会找一个像安媚这样谎话连篇的女人,你可是律师。”
“谎话连篇?”傅渊其实压根没听进去大卫到底说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乱的,心里一直在想要怎么去和苏五味解释自己陪夜陪了这么多天的原因,他几乎是本能的从大卫的话里找出关键词,然后重复一遍。
大卫全然未发觉傅渊的异样,他停下吃烧烤的动作,双手抱胸颇为不爽的说道:“这个女人只要是单独和我待在一起,她就会求我把她的情况说的严重一些,你以为她恢复的已经算是快的,但是其实她在刻意的减缓自己的恢复速度,否则她早就应该能正常走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