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凉了大半的魏若蕊希望又一次被燃起,忙问道:“怎么说?”
魏莺歌眼神中透着光亮,满脸带着认真道:“姐姐还是应当从王爷那里下手,只要王爷对姐姐有心思,又何愁父亲母亲不为你操持?”
闻此言,魏若蕊的表情瞬间凝滞,随后轻笑道:“此事说来容易,可你不知道做起来有多难。昨日王爷分明去过国子监,我却连他的面都没见到。更可气的是,他竟然在留意赵霓。”
这么些年,九王爷待她始终是置若罔闻,可她都没有像如今这般气闷。
只因九王爷待所有人都是这般态度,唯独跟她说过几句话。在她心中,这便是对她另眼相待的意思。
可昨日,九王爷身边的侍卫竟然在打听赵霓的事情,这也是她被气得病倒的主要原因。
“姐姐根本不必将赵霓放在眼里。”魏莺歌轻佻一笑。
魏若蕊略显疑惑,“这是何意?”
“赵霓虽然身份尊贵,容貌也没得说,可她并非是什么恪守本分的女子。这样的人即便是得九王爷赏识,也不可能嫁入皇家。瑜妃娘娘虽然不得圣宠,也不会看着九王爷娶这样的人过门。而且姐姐只知道九王爷留意赵霓,可又怎知这留意是好是坏。”
魏若蕊听后释然一笑,轻拍脑袋道:“是我糊涂了,赵霓这样的人,恐怕是得罪了王爷,所以王爷才会派人打听她的事情。对了,你今日怎么没去学堂?”
“姐姐还病着,我怎么能安心出门。”魏莺歌的眼眸中满是关切。
魏若蕊反握住二妹的手,心中满是感激,“多亏你在我身边,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
女学那边,贵女们用过午膳后,结伴而行从西门离去。
与柯子琪道别后,赵霓也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然而在马车驶离开不远后,她不动声色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马车短暂停顿后,又继续向前行驶,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随后赵霓快步走入一道巷子,与等候在这里的春惜见面。
“小姐。”
赵霓微微颔首,询问道:“可打听好了?”
“小姐放心。”
春惜觉得纳闷,小姐为何不直接让她跟着出门,非要让她在此处等候。
但这些疑问又不好直接问小姐。
感受到自家小姐的灼灼目光,春惜回过神来,道:“上官掌馔一般午时过后会去东市,但好像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随意闲逛而已,并不会买什么东西。”
听完春惜的话,赵霓带着她重新折返,来到国子监南门外一处遮蔽的地方等着。
赵霓全神贯注的盯着,无一言语,直到上官励现身,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春惜总觉得摸不清自家小姐又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大肆调戏人无趣,开始玩这种跟踪的戏码了?
可不管怎么样,她都得跟着小姐。夫人吩咐过了,只要小姐平安无恙,其余一切事情都由着小姐。
然而她们低估了被跟踪之人的敏锐程度。
上官励在外行商多年,形形色色的明争暗斗见过不少,也遇到过跟踪他意图对货物下手的。
所以在出门不久后,他便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他不由纳闷,自己分明已经多年未曾经商,甚至为了调查妹妹的事情并未再跟先前的任何生意伙伴有过来往,究竟什么人会选择在此时跟踪他?
带着疑惑,他步履从容地走入一条巷子内。
春惜察觉到异样,随后脚步微顿,轻声提醒道:“小姐,这里并不是上官掌馔常来的地方,怕是他已经有所察觉,还要继续跟着吗?”
赵霓垂眸思索,而后问道:“确定吗?”
万一兄长是来到这处院子与九王爷密谋什么事情的可怎么办,她不能看着兄长以身涉险。
春惜显得犹豫起来,她说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来源于自己的猜测,可要说是否确定,那还真的是不确定。
见春惜愣神,赵霓问道:“如果我们跟上去,遇到什么难以应付的危险的话,成功逃脱的可能性有多大?”
春惜思索道:“奴婢有九成把握能护着小姐,但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可因并不熟悉里面的地形,所以很有可能会被上官掌馔发现我们跟踪。而且此时如果是上官掌馔刻意试探,那我们跟进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如何决定那是小姐的事情。
若是小姐想要跟过去,那她定会拼命护着小姐。
况且她也不觉得被发现是什么要紧事。
尾随男子,似乎要比当街调戏男子要好得多。
至少没被发现之前是这样的。
赵霓权衡过后,还是决定跟上去瞧瞧。
不然她很难说服自己安心,万一兄长真的在做危险的事情可怎么办?
即便是被发现又如何,她现在的名声也不能更差了。
“跟过去吧。”
……
巷子内安静异常,除了沙沙的风声,也就只剩下主仆二人的脚步声。
春惜探着地上的脚印,对着赵霓指了指方向。
赵霓缓缓走向前去,春惜殿后,也好时刻纵观全局,保护赵霓的安全。
虽然安静,可春惜丝毫不敢放松。
她总觉得不对劲,这里安静的有些过了,并不像是该有的样子。
赵霓在春惜的示意下转过弯去,一股熟悉的气息迎入鼻息。
“不知赵姑娘来此,所为何事?”
上官励声音清冷,用一双犀利凶狠的眼睛盯着赵霓。
赵霓瞪着眼睛,神情木讷地望着兄长。
在她的记忆里,兄长待她一向是和颜悦色,说话也总是轻声细语的。
可今日,却没想到会见到兄长这样一面。
春惜将自家小姐拉到身后,伸出双手护着赵霓。
“上官掌馔,您这是要做什么?”春惜扬起下巴,俨然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架势。
上官励微微勾起唇角,“这句话怕是应该我问你们才是,是我发现你们在跟着我。”
眸光似箭,赵霓只觉得心如刀绞。
哥哥会不会厌恶她?
她的生母和父亲早逝,兄长对她来说始终是亦兄亦父的存在。
简直是不敢想,若是兄长讨厌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