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倪单睁着眼睛抬起头——英格丽举起右拳,一个直球捶在马丁的鼻梁上。击中的一瞬,一道鼻血和一声惨叫蹦出。
马丁捂着鼻子,手背来回抹着鼻血。他大吼:“你、你一个娘们也敢……”
“抱歉啊,我可不只会当淑女喝茶。”英格丽抬起手,手心的以太量飞快增长。她手指一划,一道利刃向马丁切割而去。
顿时,马丁手里的银镯一闪,约翰逊使用过的光盾显现,挡住了攻击。他还不忘得意两句:“我有继承人的法仪在手,就你那点小鱼小虾也打得动?”
英格丽没有说话,手指尖继续凝聚着空气中的以太,慢慢幻化出一道道利刃,对准光盾一角切过去。在连续的切割下,看似完美的光盾也出现了不小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全部碎裂。
马丁握紧镯子,神情焦虑起来:“怎、怎么回事……明明我都有——”
“法仪本质上就是一个增幅器,只能让强的人变得更强。如果遇到你这种实力无限接近于零的家伙,再怎么增幅也很有限啊。”
英格丽此刻又换上了那副调皮的模样,嘴里还不忘调侃:“霍尔家族擅长的运用方向是将以太快速集中,形成爆发的效果。这需要非常强的控制力,就算你能用法仪做到类似的效果,但却是天差地别。”
“换做是约翰逊,我是不可能靠自己打破护盾的。但是你嘛——与其说天赋太差,不如说没有。你连最基本的修补都不会,只能不断重启法仪来调整光盾。”
“你胡说!”马丁太阳穴处都冒出了青筋,“约翰逊再厉害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只能躺在床上过下半辈子!”
他的面容开始扭曲起来,语气也张狂无比:“别以为你们这些所谓天赋好的家伙就能高人一等。反正我现在法仪在手,只要我想,怎么都挡得住。”
“噢,是吗?”英格丽嘴角一扬。
马丁按住手镯,将以太输入的频率增大。顿时,英格丽的攻击就失去了作用,打在光盾上完全失去了作用。
“哈哈哈,看见没有。你那所谓的天赋也就到此了,认输吧——”马丁勾着手指,“要是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我还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英格丽冷声一笑,大手一挥:“你想多了,要干掉你的人不是我!”
“你说——”
没等马丁反应过来,英格丽大手一挥,他后方的杜倪已经站了起来,一个缴械把他按在地上。现在,杜倪一脚踩着他后背,把他双手反扣与背部,只留双腿来回动弹。
“怎么——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挣脱,我不是……”
英格丽慢慢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马丁语无伦次的模样,道:“所以我说你的天赋着实太差。法仪终究是个工具,你却连完全掌控工具都做不到,又谈何而来的使用呢?”
“你同时使用法仪去维持光盾,又对查理进行威压。就是协会的法仪都扛不住这么庞大的以太量。”
所有的话语都仿佛细针一根又一根戳在马丁的胸口上。他的面貌如同红绿灯来回变换着:羞耻、愤怒、无奈甚至厌恶。最后,马丁突然大吼出声,不断挣扎着。
杜倪见他晃动得实在厉害,干脆一手刀打在后颈,把人打昏过去。瞬间,世界清净了。
他看着英格丽,而这个狼狈的女孩也同样用那双褐色的眼睛看着他。一时,二人视线对上,却只有穿梭在树林间的风声代替了话语,填充了彼此间的沉默。
最后,杜倪选择打破平静的湖面:“还打算过去吗?”
“当然,既然下定决心,就必须要做到。”英格丽点了点头。
她走到杜倪面前的,小手放到他大一号的掌心里:“同样地,还要谢谢你。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原来付出了这么多。当然,我父亲也是。”
杜倪眨了下眼睛,盯了她一会儿,松开了手。
“道谢就不必了,你就当做我一厢情愿好了。”他把语气放得凶恶起来,“但是,我们之间也就只能到此了。还是不要有太多的念头,这对你我而言都有好处。”
说完,他避开了英格丽的眼睛,变回了人类的模样。他将马丁手腕的法仪取了下来。这东西应该可以当作证据之类的。
这时,树林远处突然传来声响。
“英格丽小姐?”
杜倪和英格丽一起看过去——布兰登带着几位男侍从小跑过来。
布兰登扫了眼地上躺着的一堆人,脸上露出喜悦和庆幸:“英格丽小姐,你总算回来啦!”
“嗯,让大家担心了。”英格丽微鞠一躬,道,“父亲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现在父亲正在和协会前来检查的人坐一起。如果你再来晚点的话,时辰一到,爵位就会被直接剥夺掉。所以赶紧回去吧,至少能赶上协会的资格认定。”
说到这里,布兰登又改了个温和的口吻:“当然,英格丽小姐也不用担心,我们都不会让你特别累的。大家都很关心你的,尤其是你一直在——”
“不用说了,我现在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杜倪看向她——英格丽擦了把脸上的水滴,淡淡道:“我们迅速赶回去,现在时间不容浪费。”
她指了指倒地上的马丁:“这是霍尔家族的马丁,你应该认识他。就是他在路上埋伏我们,你叫人把他一起带回去。”
布兰登楞了一下,在马丁和英格丽之间来回看了看,道:“是,小姐。”
于是,杜倪一行人迅速赶往杰拉德庄园。
……
杰拉德庄园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期限只剩下最后的半小时。
“我说老卡门啊,这一直浪费别人的时间不太好吧?”杰克逊抽着雪茄,缓缓吐了口烟雾,“你家这英格丽教导无方,肯定不会回来的。”
卡门十指相扣放在桌前,道:“我相信我的女儿,不需要你的‘关心’。”
“哼,我是不关心,但是时间很关心。”杰克逊对着协会的人道,“我看要不直接宣布得了,反正半小时也做不了什么,多了少了不一样。”
“不行!”卡门站起来反对,但又被协会的人厉声喊了回去。
“所言有理。现在距离时限只剩半小时,杰拉德家族长女英格丽迟迟不归,可以立即执行爵位剥夺,并将继承人更换为理查德·杰拉德。”
检察官高声宣告:“那么,就此地进行宣布……”
卡门闭上了眼睛:果然还是不行吗……
而理查德和杰克逊交换了个眼神,眼里的兴奋已经按捺不住。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