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朔言看向身旁宁兮,靠了过去,小声耳语几句。
宁兮面露惊喜,拉着商朔言的衣袖笑着问道:“真的吗?你不准骗我。”
商朔言宠溺一笑,点头道:“不骗你!”
两人亲昵的动作落在众人眼里,宣誓主权的意味很明显。
齐萱看了看默默咬紧牙关的哥哥,叹息一声,“这次是真没机会了!郡主好像挺喜欢承武侯的。”
“那可不一定!”
齐昭沉稳的声音传来,女孩儿看向齐昭,“哥,没必要。他们这么好,你去横叉一脚不太好。”
齐昭轻笑一声,“你以为只有我这么想?”
“什么意思?”
齐萱八卦之心起来了。
“安平郡主本身就是一笔无穷的财富,京都世家怎么可能让承武侯,这么轻易就摘走胜利果实。”
齐昭不慌不忙倒了一杯酒,饮下继续道:“承武侯想娶安平郡主可没那么简单,否则陛下为何要将婚期延后?”
齐萱恍然大悟,“是给各世家争取安平郡主的机会。”
齐昭点点头,“此事各世家心照不宣,年后肯定会有一场大戏的。”
“那哥你要参与吗?”
齐萱看向哥哥,她既希望哥哥参与,又不希望他参与。
若是最后失败了,会很伤心吧!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错过了。
光是听百姓们的传颂,她都能想象安平郡主有多好。
今日一见,她才明白自己还是狭隘了。
那位姐姐就像一个小太阳,连她都忍不住想靠近,想注视那位姐姐,何况身为男子的哥哥。
“争!为何不争。”
齐昭下了决心,他要看看那位承武侯究竟有多好,能让那么耀眼的安平郡主倾心。
承武侯这个爵位可不简单。
齐昭看着商朔言,低语道:“你真能承继武帝?”
商朔言就像听到了一般,举杯向齐昭遥敬,齐昭举杯回应,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饮尽。
宁兮见商朔言和齐昭对饮,心里奇怪,他什么时候和齐昭这么熟了。
对面齐萱见宁兮看过来,立马露出灿烂的笑脸,还挥手打招呼。
宁兮第一次看到这么热情的世家姑娘,也回了个大大的笑脸。
“哥,哥,郡主对我笑了。”齐萱开心极了,拉着齐昭跟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知道了。”齐昭有些无奈,太不庄重了,齐萱抬头看着齐昭,鼓励道:“哥,你要努力加油!争取把郡主抢过来,给我当嫂子。”
宴会进行到一半,武颂的主使官上前,“臣有一件礼物要献于陛下。”
主使官从衣袖中摸出一个细长的锦盒,递给一旁的宫监,继续道:“锦盒里是一枚并蒂莲玉刻。
是当年武帝亲手刻下,送予成怡公主的定情信物。
能找到这枚玉刻实属偶然,今日将它献于陛下,也算命中注定。”
“来使有心了!”永和帝笑道。
实际心里尴尬得不行,要是以前他肯定高兴极了。可问题是现在正主就坐在台下,还是他的侄女婿,你这说尴尬不尴尬。
宁兮听到商朔言竟然给别人送了定情信物,转头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你个大骗子!”
上次明明说没有后宫的,合着没在宫里,在外面。
“不是你想的那样。”商朔言解释道,但宁兮根本不听他解释。
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盯着永和帝手里的玉刻不转眼。
永和帝见宁兮一直盯着这玉刻,又见商朔言一脸着急,心里起了调侃的心思。
“凰儿一直盯着这玉刻,可是喜欢?”永和帝宠溺一笑,“这玉刻就给你吧!”
永和帝将玉刻放进锦盒里,递给孙进朝。
孙进朝躬身接过,迈小碎步,将玉刻送给宁兮。
“谢皇帝舅舅!”宁兮接过玉刻道谢,又看向武颂主使,“也多谢武使。”
“此物能得郡主喜爱,乃我等荣幸。”武颂主使高兴道。
要搁其他人,武颂使者非大发雷霆不可。我为你大兴皇帝准备的礼物,你倒好转头送给别人。
但这个人是宁兮,意味就不一样了。
就算本身没有政治意味在里面,但这样的场合,本身就带有政治意味。
武颂主使心满意足回到自己的位置。
今日在安平郡主眼前留了印象,日后说不得,能有巨大的作用。
武颂使节在宁兮面前,露了脸,北齐那边是最不开心的。
但他们也不敢轻易往宁兮跟前凑,毕竟刚刚打过仗,这么着急上赶,容易留下不好的印象。
其实宁兮根本不关心武颂和北齐怎么想?因为她是主导者,不需要在乎他们怎么想。
看着手里莹润的玉簪子,宁兮赞叹道:“真漂亮!这位雕刻者,当初肯定很用心吧!”
宁兮的话,将商朔言堵得不行。
旁边的淮南郡主附和道:“武帝的手艺自是不凡,那可是刀下飞仙的人物。”
“不知这成怡公主又是谁?我怎么未曾听说过。”宁兮疑惑道。
“成怡公主是武帝的红颜知己。相传两人相识于微末,后武帝登基就封了公主,还有几个一起打拼的兄弟,也都封王了。”
一旁知道史料的勋爵答道。
“听说这成怡公主差点嫁给武帝,可惜因病早逝。武帝爱其至深,被痛不已,一直都没有立后,连后宫都没有。”
“是嘛!那还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呢!”宁兮感慨道。
旁边商朔言的脸都黑,他什么时候喜欢成怡。
没有后宫是因为,他不想要,不是为了什么死去的女人。
众人见宁兮对这段历史感兴趣,纷纷跟宁兮搭话,想留个好印象。
至于商朔言越来越黑的脸,即便心有顾虑,在宁兮面前也不重要了。
比起承武侯,明显安平郡主更重要。
“是呢!成怡公主死后,武帝连近前伺候都换成了侍卫,丝毫不近女色。”
“没想到,这样一个伟岸的帝王,竟然也有如此深情。”
说起武帝的深情,众人那个感慨啊!一副又相信爱情的样子。
商朔言只能静静听着,等着宁兮看向自己,然后找机会解释。
谁知道宁兮根本不看他,根本不想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