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花冠(七)(1 / 1)

纪淮深的目光落在乔熙脖颈的伤处,皱着眉,眼底的墨色浓郁,看不清情绪。

而众人默默看着乔熙卖乖的样子,都有点无语。这位乔小姐是会变脸吗?明明刚刚还很有气势的!

戏精,真的是戏精!

乔熙只是一脸狗腿地看着纪淮深,道:“纪爷,你今天累不累啊?我和宝宝都在想你哦!”

纪淮深的视线一点点移到了乔熙的手腕上,他将她的手腕轻轻握住,小心地揉搓,语气却冰冷:“让阿进过来,把这个人给我带出去。”

阿进是纪淮深的保镖,平日里存在感很弱,可是据说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张方这才有些后怕,他从刚才诡异又亢奋的情绪中恢复了些许神志,战战兢兢地开口,道:“纪爷,你听我解释,是乔熙!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乔熙听着,觉得是时候轮到自己表演了。

她稍加酝酿,便有模有样地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我在纪爷身边,哪里看得见别人?”

一句话,又讽刺了张方,又捧了纪淮深。

乔熙说完,暗暗地看了一眼纪淮深的反应。

后者的眼中几分探究。

乔熙被他这么看着,倒是真的有几分害羞涌上心头。

她的脸色微红,一双眼睛明潋清澈,看着纪淮深,弯着眉眼笑。

纪淮深觉得握着乔熙的手腕的那只手,有薄汗溢出。

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乔熙不知道张方是被怎么处理了,晚间用饭的时候,她就没有看见他了。

乔熙舀着碗里的鸡汤泡米饭,看着对面优雅用餐的纪淮深,好奇地问:“你把张方送去警察局了吗?”

纪淮深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在餐厅幽微冷清的灯光中,面若冠玉。

他听见乔熙的问话,平静地夹了一筷子酸豆角,放在乔熙碗里:“有比警察局更合适他的去处。”

“那是什么地方?”她追问。

纪淮深手腕微动,他放下餐具,看向她。

他的眸色很淡,那种寡淡叫乔熙心里没底。她僵硬地坐在座位上,背脊挺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的那一瞬间,她听见纪淮深说:“乔熙,很多事情别去问,知道太多的人不容易置身事外。你如果想要长久地留在我的身边,就不要去问那些事情。”

乔熙沉默着,不说话了。

不知怎么,她的心头有点发冷。她似乎在某个瞬间,看见了纪淮深——不是这个虚拟世界的纪淮深,而是她亡故的丈夫。

他们明明有截然不同的性格,可是剥去所有的伪装,骨子里的残忍竟是这么相似。

乔熙食不知味地吃着酸豆角,这玩意是她下午的时候说想要吃的。倒也不是真的有多么喜欢,只是想要提出一些不太容易实现的要求,一点点试探纪淮深的底线。

而现在她发现,也许眼前这个淡漠矜贵的男人,没有什么底线。

“小栖栖,你说,纪淮深会怎么处理张方?”卧室,乔熙将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这不在你的攻略范围内。]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淡:[还有,请不要给我乱起外号。]

乔熙选择性失聪:“可是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小栖栖,你给我安排的攻略对象是不是有点太可怕了?”

[这才第一个。]系统说着风凉话。

乔熙撅了撅嘴:“我想回家。”

她没有奢望系统会回答她,可是后者沉默许久,久到乔熙快要睡着的时候,他低声道:[这是你命定的劫难,逃不掉的。]

乔熙迷迷糊糊地听,勉强睁开眼睛,问:“什么命定的劫难?”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她了。

乔熙见怪不怪地重新闭上眼,打算睡觉了。

就算烦心事再多,睡觉也是一件值得人开心的事。

乔熙的睡眠质量一向都很好,很快,她就陷入了甜沉的梦。

睡梦中的她并不知道,纪淮深曾走进她的房间,他坐在床头,借着微弱的台灯灯光,看着她的面容。

男人生得好看,哪怕就是这样简单的端坐着,也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他墨色的发从额前垂下,清寒的眸色一点点变得幽深。他将药膏沾了一些在手上,之后伸出手,指尖落在乔熙白天的伤痕上,覆盖上去。

夜晚的纪淮深和白天并不怎么相同,平静冷漠的伪装有龟裂的痕迹,而他的脸上带上了一种极端的凉薄味道。明明在做这么贴心的事,却看不到几分温柔。

此时,他的掌心微微收了力,更加贴合乔熙的脖颈,好让药膏化开。

掌下的皮肤温暖,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纪淮深看着乔熙毫无知觉的样子,神情有一丝迷惑。

之后,他像是被什么灼伤了一般,收回手,快步离开......

这一天晚上,相安无事。

乔熙醒来的时候,接到了温明珠的电话。

电话那头,温明珠的声音透着急切:“乔熙,哥再过一个星期就要回来了,你想没想好这件事要怎么办?”

乔熙不说话,只是伸了伸懒腰,随手拿过了床头的镜子,开始欣赏起自己的美颜。

这是乔熙多年来的习惯,毕竟长得这么好看,自恋一些难免。

她看见自己脖颈处的痕迹已经褪了许多,顿时心情大好,连带着对温明珠都和颜悦色起来:“没呢,我还在想......”

温明珠听着她懒懒散散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那你想出来了没有?”

乔熙的眼神冷淡下来,唇角讥诮:“想出来了。”

“什么办法?”温明珠问得很急切。

“我想好了,早餐我打算吃双蛋三明治加番茄酱。”

“乔熙!”温明珠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戏弄过,简直是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乔熙将镜子放在了一旁,好整以暇地开口:“温明珠,我帮你们温家是情分不是本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十岁那年生日你回到温家,我就被赶出来了吧?温家发了声明,和我断绝了关系。那年我也才十岁,有人担心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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