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灵光洞的那个小丫头?”
终于,血云之上,传了一道非男非女的声音。
这道声音中夹带着一丝迟疑。
“晚辈灵光洞紫云,拜见前辈!敢问前辈高兴大名?”
虽然很紧张,但紫云还是强自镇定的行了一礼,恭敬的道。
所谓正魔不两立,说的是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
如果一方占据着碾压性的优势,那么另一方,还是得老老实实的装孙子的。
“我的名号你无须知道。退去吧!此地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血云之上沉默了一小会,随即说道。
听这语气,竟是准备放过这些正道人士一马。
这让紫云很意外。
她不由得与碧云对视了一眼,然后拱了拱手:“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这就告辞。”
没有丝毫脱离带水。
不过,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带着一众弟子来到了东面的山麓间,扎下了营帐,之后给宗门发去了一封火符。
那是霞光给她的,能在紧急时刻远距离求援。
而在她们静候着增援的时候,远处的山谷山顶之上,血云终于落下,化身为了一个鬼面黑袍的怪人。
他周身红光闪耀,竟是无惧那漫天毒气,缓缓走道了**着上身的殷洪身边。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原本静坐不动的白玉骷髅便是猛然起身,杀向了他。
白玉骷髅快如闪电,力大无穷,兵器挥使间,虽无刀芒剑气,但划过的气浪,却是带动了阵阵风吟。
怪人只来得及撑起一座血盾,但在那白骨长刀面前,却依旧犹如薄纸。
只是,眼看着他就要步火灵真人后尘,成为第二个死在战斗骷髅手上之人,他整个人突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向着后方闪避了开来。
再然后,他便是恼火的吐出了一口血色宝剑,斩向了白玉骷髅。
可惜,白玉骷髅动作更快,扫飞斩来的飞剑的同时,终于是斩出了一道白茫茫的刀影!
嗡——
一阵嗡鸣过后,怪人背后的石林尽皆粉碎,而怪人,也是不由得退到了山下。
还好,这骷髅虽强,但却似乎不会凌空飞行,所以没能追上他。
不然,面对这悍不畏死且杀伐凌厉的怪物,怪人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好厉害的炼物!难怪有胆子在此地闭关。不过,你这么做,就不怕身份暴露,再次招来杀身之祸么?”
架起血色长旗,重新飞凌半空,怪人不禁赞叹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却是他误会殷洪了。
毕竟,眼前的一切,其实根本不是殷洪的本意。
要不是董钦钦他们突然跑来追杀江无命,然后又恰巧认出了他,他恐怕早就收功走人了。
可现在,两道真髓的“我争”生生的演变为了三道真髓的“我争”。
他即便想停,也根本停不下来了。
或许是离得够远,那只白玉骷髅终究是没了攻击他的打算,再次坐在了那一簇诡异的藤蔓间。
而眼见着自己似乎安全,怪人眼中闪过一丝踌躇后,终于还是在一处石林之上坐了下来。
两天之后,山谷的西面再次出现了数道遁光。
这其中,侥幸被琉璃教门徒拯救了的董钦钦三人赫然在目。而领头之人,腰间赫然悬挂着一块紫金腰牌。
“尊上!就是这里了。那殷洪现在就在上面。不过此人不知道在修炼什么妖法,居然是吞噬了我所释放的梦枭花之毒,然后用这些藤蔓制造了一大片毒云。”
董钦钦的闺蜜很积极,落地之后,便是指着远处的山巅,向着挂着紫金腰牌之人说道。
而董钦钦与其兄长,则是目光复杂,在一旁沉默不语。
“你的那些雕虫小技就不用说出来献丑了。不过是梦枭花之毒而已,难不倒本座。”
腰挂紫金腰牌的人嗤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屑。
随后,他便是极为托大的迈入了毒雾之中。
他周身气劲鼓荡,所有黑烟自觉的避让了开去,倒也确实从容不已。
可是,也就是在靠近了山巅一定距离之后,一道白骨刀影凶猛的斩杀了过来。
这一刀依旧朴实无比,带过一道风吟的同时,轻而易举的划破了腰挂紫金腰牌之人的护罩。
“怎么会!?”
那人只来得及震惊了一声,上半身便与下半身分离了开来。
堂堂金丹,再次一击殒命。
“哼!愚蠢!”
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底,面具怪人冷冷的笑了。
这个紫金杀手太过小看殷洪了。
他只以为殷洪最厉害的手段就是玄天煞兵,所以,当着朴实无华的一刀斩来,他选择了硬接。
就好像当初的火灵真人觉得自己的护盾一定挡得住这白骨长刀一样。
他们根本不知道,殷洪的这些战斗骷髅拥有着怎样的强大力量。
当然,这也是那些战斗骷髅没有多少灵力波动的缘故。
因为在很多修士的固有认知里,招式的威力,往往都是通过灵力波动来展现的。
这其实是一种相当狭隘而且浅薄的认知,因为这世上的所有体修,其实都不在这种规则之下。
而那些战斗骷髅,其实正是一只只最为纯粹的体修。
他们与殷洪不同。
殷洪的力量是来自乾元无炁真身。
而它们,却是单凭着一股天生的怪力在挥舞手中的兵器。
试想一下,当一个凡人拥有了挥动一座山峰的力量,那他随随便便砍出去的一刀,该是多么的朴实无华而且强大?
“咕噜……”
西面山下,随行而来的所有血杀组织成员全部望着山上,齐齐的咽了咽口水。
那里,之前那个紫金杀手依旧没死。
他拖着一地的内脏,想要爬下山去,一边爬,还一边在向着他们呼救:“救救我……救救我……”
可惜,无论他如何叫喊,山下的人都是无动于衷。
开玩笑!
你堂堂一个金丹都一刀嗝屁,我们上去找死么?
话说你两颗肾都掉出来了,似乎也没有抢救的可能了啊!
既是如此,你何不老老实实的认命算逑?
你这么叫啊叫的,我们的心真的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