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清婉准备前往宝国寺。
轿子大清早就在东宫候着,林清婉特意打扮一番,只见她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步摇。眉目顾盼有神,额间一抹花钿,撩人心弦,果真是一位绝代佳人!
直接叫乔装在轿夫中的皇甫埼玉看呆了眼,即便是见了这么多次,每次见到林清婉都有种惊为天人的诧异,那柔情似水的双眸,嫣红微翘的樱桃小嘴,白皙细腻的肌肤,无一不在挑战他身为男人的底线,况且这天气越来越热,衣衫越来越单薄,那玲珑的娇躯勾勒的一览无遗,怎能教人不心动?可惜跟着那病秧子太子暴殄天物了,如果他不出面拯救太子妃于水深火热,还有谁能有资格?想到这里心中暗自窃喜。
林清婉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对方如狼似虎的目光,她用帕子细细掩面,在香儿跟月儿的伺候喜爱满面娇羞地上轿,直到放下轿帘,脸色才恢复成冷酷的模样。
回想起昨晚她跟香儿月儿提前商量好的细节,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嘴角微微翘起。
皇甫静衍在尚书房二楼的阁楼窗前矗立,远远望去,见自己小娇妻在宫人奴才前呼后拥着上轿,顿时心头生疑,她这大清早的是想去做什么?他招来身后的太监询问道:“娘娘这是去什么地方?”
“回太子爷的话,据说是去宝国寺上香。”
“哦?好端端的上什么香?”
“这......”太监面色为难,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没事,但说无妨。”
“据说是为了给太子爷祈福,宫里最近流传着一些闲言碎语,娘娘惶恐不安,所以才出此下策。”太监一边观察着皇甫静衍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回话。
这一说,皇甫静衍就更好奇了,什么闲言碎语,他怎么没听见过?他眉头微蹙,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询问道:“什么闲言碎语,说来听听。”
太监脸上满是踌躇,皇甫静衍看得出他心生顾虑,抬了抬手道:“直说就是了,本太子不会怪罪于你的。”
“是,是这样的,最近宫里不知从哪里冒出风声,说是,说是太子爷身有隐疾......”
皇甫静衍听完脸色一黑,这话到底从何说起,虽然太子妃嫁进来以后他们确实没有圆房,但是不代表他身患隐疾呀,突然脑海灵光一闪,大概能猜到这风声是谁放出来的了,拿一个男人的尊严四处开玩笑,何况还是他堂堂太子爷,看来这人是欠收拾了,想到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旁边的太监望着他恐怖的笑容,不寒而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太了解太子爷了,说明他动真怒了。
“备马,我倒要看看对方想玩什么花样。”皇甫静衍冷着脸吩咐道。
太监下去后,他径直走到卧房,换下月白儒衫,改而一身黑色贴身劲装,少了儒雅气息,多了一丝冷冽霸气,长长的青丝也悉数盘至头顶用发冠束住,露出英挺俊俏的五官,他站在镜子前打量一二,确定没有问题后,缓缓带上面罩,然后从二楼窗子一跃而下。
去宝国寺的路上,香儿跟月儿随身侍奉在轿子左右,她们已经赶了半小时的路了,双脚酸软浑身无力,香儿实在忍不住了,轻扣轿声道:“娘娘,我们停下来休息片刻吧,奴婢实在是走不动啦。”
“是啊,娘娘。”月儿也开口道。
实际上林清婉坐在轿子里也不好受,一路颠簸过来,浑身骨头跟散架一样,她从小可是金枝玉叶,出门轿车都是十几层上好的细软当坐垫,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地,轿子有点简陋,里面坐着也浑身僵硬,骨头酸软,她揉了揉肩连连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就休息一下。”
皇甫埼玉眼睛转了转,心想机会来了,他故作殷勤的上前掀开轿帘道:“娘娘那就请出来休息片刻,我这就去为你们打点水来。”
“去吧。”林清婉挥手道,香儿主动上前搀扶,林清婉借助她的搀扶缓缓下轿,打量四周原来众人来到山清水秀之地,前面刚好有一凉亭,众人便往凉亭走去,中午日头炎热,不消片刻额头出了层层细汗。
来到凉亭坐下,林清婉才松了口气,香儿跟月儿伴其左右,她打量四周,原来他们已经到宝国寺山脚下了,再往前数十米,登至山顶就是了。
一旁打水的皇甫埼玉自然也知道他们快到了,本来还暗自着急,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现在她们主动要求停下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眼中的狡诈一闪而逝,直接从怀中掏出准备已久的迷药,悉数投入水壶中,然后捧着水壶来到凉亭,对林清婉双手奉上道:“娘娘这一路辛苦了,先喝口水吧。”
林清婉也是又累又渴,却并没有急着接水壶,她眼珠一转微笑道:“有劳王爷了。”然后吩咐香儿取来茶碗,在取的过程中,她客气道:“王爷也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皇甫埼玉也不客气,坐在她对面,望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和水汪汪的眸子,心头又是一阵悸动。
“我看王爷也累了,这水你先喝吧。”林清婉轻轻把水壶推至他手边,却被他一把抓住。
皇甫埼玉牢牢握住林清婉的手又捏又揉,恨不得连带把整个人都揉进怀抱里,然后才开口道:“这水是我特意打给娘娘的,我岂有先喝之礼。”
林清婉见他不肯喝,更加认定这水有猫腻,干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等香儿取茶碗过来再一同饮用。”
好在香儿立马回来了,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捧起水壶想要倒水,假装失手,哗啦一声,水壶打碎了,吓得花容失色道:“我不是故意的。”
月儿率先出来圆场:“端茶递水本就是粗人做的活儿,是奴婢们的分内之事,可娘娘不同是万金之躯,不会倒水也是应该的,大不了我们上寺里喝去。”
皇甫埼玉眼见自己的阴谋毁于一旦,心中那股怨气陡然暴增,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还得赔笑:“不打紧,不打紧。”心中暗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怨不得我了。
林清婉可是把他那点小把戏看在眼里,想在水中动手脚,当她三岁小孩吗,可是她再一次低估了对方不要脸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