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多谢王妃!”闵青柔福身谢恩,却又有些为难道:“只是适才妾身已经约了妙菱妹妹一起用膳,恐怕不能留下来陪王妃了!请王妃恕罪!”
百里香闻言正中下怀,遂笑道:“无妨,你有事就去吧!就让云侧妃留下来陪我一起伺候王爷用膳也一样!”
“嗯,也对,云妃姐姐也有些日子不见王爷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对那日不小心断弦之事跟王爷解释清楚!这样,云妃姐姐也就不用再为那日的事耿耿于怀了!”
闵青柔故作天真单纯的道。
“柔妃说的也有道理,好容易碰到王爷,云妹妹你就留下来吧!”
百里香看了云侧妃一眼,故意大度的道。
“我的事,不劳柔妃操心!”
本来云蓉这趟前来就是借着探病的由头来会司徒越的,不过现在被人这么一说,她哪还能留下来?若留下来,岂不间接承认了自己连留住王爷的本事都没有?
跟王爷见个面还得在别人的地盘,这让她面子往哪里搁?小小一个庶妃都不屑为之了,她堂堂齐王侧妃又怎么能落于人后?
想到此,她转身对百里香福了福身道:“王妃身体没事就好,妹妹还有事,这就告退了!”
说完,也不多礼,故作从容的转身告辞而去。
闵青柔也福了福身,施施然告退而去。
走出沉香殿,闵青柔快步追上前面的云侧妃拦在她前面道:“姐姐,云妃姐姐留步!”
云蓉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道:“柔妃想干什么?”
闵青柔见她一脸不耐烦,明眸一转,故作姿态的轻轻掩口娇笑道:“云姐姐好大火气!难怪那日弹不成玉弦清音!弹琴需要凝神静气,心烦意燥怎么能弹得好琴呢?听说姐姐的琴艺颇得王爷赏识,不过日后可千万保重,倘若这脾气不收敛一些,恐怕连这点吸引王爷的伎俩也保不住了呢!”
“你!”
云侧妃一听,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这贱人叫住她就是想奚落她吗?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
“柔妃,别以为你得了王爷宠就可以无法无天!我是侧妃你是庶妃,你想爬到我的头上撒野,做梦!”
心中怒火升腾,想也没想,抬起手就对闵青柔一巴掌挥了过去!
“啊!”
早有防备的闵青柔却是故作惊吓的连连后退脚下一歪扑通摔在地上,这一摔摔的奇巧,刚好避过了云侧妃的巴掌。
“主子!”缘巧一见,连忙和静儿要上前搀扶,却被云侧妃的两个丫鬟念冬拂秋横身拦住了。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撒野?”
云蓉一巴掌落空,登时怒火攻心,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把揪住闵青柔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接着右手一抬,眼见一巴掌就要扇在她的左脸上!
“住手!”
一声喝斥,及时打断了云侧妃的造次。司徒越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两人面前,身后还跟着魏辰风。
云蓉一见司徒越驾临,连忙松开闵青柔,住了手,一脸惶恐的蹲下身行礼道:“妾身参见王爷!”
司徒越脸带愠怒的看了云蓉一眼,沉声道:“当着一大群奴才,云妃这是要做什么?”
“王爷,是柔妃冒犯臣妾,妾身不得已才出手教训!”云蓉连忙跪下身为自己辩解。
而此时缘巧和静儿也已经奔过来将闵青柔小心扶起。
闵青柔鬓发散乱,有些狼狈的依靠在缘巧身旁,一脸楚楚可怜的对司徒越娇声道:“王爷,妾身不过是见云姐姐心烦意燥,就随口劝了两句,没想到姐姐竟大发雷霆!王爷,妾身不是有意冒犯云姐姐的,妾身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发这么大脾气!”
司徒越听了冷哼一声,看着跪在身前的云蓉道:“云妃最近确实有些心浮气躁,锁云阁朝阳,想是烈日灼心让云妃有些火盛!这样吧,本王近日正想抄些佛经进献给母妃,云妃就去拂香苑替本王抄录一本金刚经来吧!拂香苑清净背阴,正好可以消消云妃的内火!”
“王爷!”云侧妃一听,猛抬头望向司徒越,脸色一白,登时瘫坐在地上。
王爷要赶她去拂香苑?就为了这个贱女人?
“王爷!是妾身不好!您要罚就罚我吧!”
闵青柔见司徒越竟然罚云蓉去拂香苑抄经,立刻跪下为云侧妃求情。
假惺惺!跪在地上的云蓉银牙暗咬,心里毫不领情的暗骂了一句。
“柔儿,你想什么呢?本王是让云妃替本王尽孝心,等她抄完金刚经就可以回锁云阁了!说不定母妃一高兴,还会有赏呢!这怎么叫罚?”
司徒越瞥了眼闵青柔,不紧不慢的道。
闵青柔抬头对上司徒越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立刻装作惶恐的垂下头去,不过低垂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微光。
“是!是柔儿说错话了!王爷恕罪!”
“好了,王妃还在等本王用膳,你们都退下吧!”
司徒越发落完这里的人,大手一挥,径自抬腿走人。
“恭送王爷!”
云蓉见司徒越离开,缓缓站起身,恨恨的哼了一声,道:“别以为你得了势就想为所欲为!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就凭你一个小小庶妃,能翻起什么大浪?想左右王爷的决定,哼,痴人说梦!”
说完,一甩袖子,带着丫鬟走人了!
“主子,这云侧妃也太嚣张了!仗着自己是侧妃,不仅不把您放在眼里,还拿王爷王妃压您!”云侧妃走后,缘巧立刻气愤的说道。
而闵青柔只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一派怡然的道:“她说的没错啊!谁能左右王爷的决定呢?”
望着沉香殿的方向,闵青柔轻轻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意。
王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即便是王妃,也做不了主啊!
她就是想看看,当王爷的意愿与王妃的相悖,所谓的‘伉俪情深’,还怎么演绎下去!
好戏,要出炉喽!
“咣啷!哗啦!”
一桌酒菜被司徒越掀翻到地上,一片狼藉!
司徒越僵直着身体,脸色铁青,目光如刀锋一般扫过百里香惊诧莫名的脸。
“王爷!”
感受到司徒越狂躁的暴虐,百里香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上前抓住司徒越的衣袖惶然道:“王爷息怒!妾身做错了什么?请王爷明示!”
“明示?”司徒越冷冷甩开百里香的手,面如寒冰。“你自己尝尝那道菜!”
菜?百里香的目光立刻落在地上摔成两半的雕花银盘。刚刚,她确实替司徒越夹了一个珍珠丸子过去,可还没等她再去夹别的,司徒越已经翻脸掀了桌!
怎么回事?难道这菜有什么问题?
这道珍珠丸子是刚才闵青柔送过来的,本来她是打算让人丢了的,可是这菜色确实新奇!王爷今日来用膳,自己小厨房又没什么新鲜菜肴,左右都是那几道,想着既然闵青柔敢大张旗鼓的送过来,自然不会笨的做什么手脚,于是便安心的让菜上了桌,可没想到,王爷还没吃就发了这么大脾气!
这菜究竟有什么问题?能让王爷如此大发雷霆的,莫非……
百里香蹲下身子,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捡起地上的一只糯米丸子,拿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可在下一刻,她的脸色突变!
“王爷!不是我!妾身冤枉!这不是妾身做的!”
百里香猛抬起头,心急如焚的一把抓住司徒越衣袍,扑通就跪在了他身前!
“王妃若是不想让本王来沉香殿说一声就好,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司徒越脸带寒霜,盯着地上的那几粒珍珠丸子,脑中忽然飘飞过无数破碎斑驳的画面。
“不是的王爷!妾身绝无此意!妾身冤枉啊!”百里香惶然解释着,眼中泪光积聚。
“冤枉?”司徒越强自压下胃里不自觉的翻绞,眸光如利箭一般射向百里香,冷冷嗤笑一声,“我知道你向来爱那东西,怎么?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司徒越一脚将那珍珠丸子踢了个尸骨无存,回身怒喝道:“没人让你忍着!你若不乐意,从今以后天天做这个也没人管你!魏辰风,回蒹葭殿!”
司徒越一通怒火后,抬腿就要走人!
“王爷息怒!妾身罪该万死!可妾身真的是冤枉的!那珍珠丸子不是妾身做的,是刚刚柔妃送过来的!王爷,是柔妃故意陷害我!是她,就是她!”
百里香泪流满面,一把抱住了司徒越的腿哭诉起来。
“别人陷害你?那也是你先陷害了别人!百里香,你若不乐意做这个齐王妃,本王明日就奏请父皇,废了你的嫡妃之位!你可满意了?”
暴怒之下的司徒越,哪里肯听百里香的辩解,抬脚就将百里香甩到一边!
“王爷!王爷恕罪!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求王爷宽恕!妾身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王爷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不要去见皇上!王爷,求你了!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妾身再也不敢了!”
此时的百里香百口莫辩,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一时间连额头都磕的红肿起来!
快步冲进来的魏辰风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当他视线越过一片狼藉,瞥到地上花瓶碎片压着的几支红玫瑰后,立刻掏出一方绢帕递给了司徒越。
“王爷!”
司徒越没有接过那绢帕,只是冷酷的下令道:“王妃百里香无视府规,对本王不敬!禁足沉香殿半月,以儆效尤!”
说完,再也不看百里香痛哭哀求的脸,转身大步而去!
“属下斗胆一问,王妃到底做了什么?王爷会如此大发雷霆?”
魏辰风一脸严肃,拱手对百里香问道。
司徒越虽然平日不苟言笑,可却从未对哪个妃妾发这么大的火,到底王妃是怎么惹怒王爷的?
百里香闻言,一脸恨毒的指着地上的珍珠丸子道:“是羊肉!是闵青柔,这个贱人,居然敢如此陷害我!”
“羊肉?”魏辰风心下一惊,难怪王爷会……
他眉头一皱,随即对百里香道:“王妃还是赶快让人将这东西收拾干净吧!哦,对了,王妃,以后香气太过浓郁的花草不要放在屋里,王爷对花粉有些过敏!”
说完,又一拱手后,飞快的掠了出去。
“花粉过敏?”
百里香被魏辰风的话惊的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咬牙切齿道:“闵青柔,贱人!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怨毒的话语顺着沁凉的夜风飘了出去,回应她的却是满院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