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认命的被及个山匪压着回了匪窝,
四个侍卫无一幸免,被弃尸丢在路上。
机智如她,面对穷凶极恶的山匪,也只能乖乖就范了。
二夫人可没有这么好的觉悟了,
她虽然心惊胆颤,却一路上痛骂着山匪的祖宗十八代。
发誓上要烧他们的牌位,下要掘他们的祖坟。
让他们世世代代不得安生!
“这娘们叽叽歪歪真是烦,不如杀掉算了。”
一个山匪终于受不住了。
“这么漂亮的小娘们,杀了怪可惜的,不想让她骂,
将她的嘴堵上就是,至于杀不杀,还是带回去给大哥处置吧。”
络腮胡回过头来瞧了一眼二夫人,他也被吵的很是头疼。
“是......”
几个女人被压回山上,天已渐黑,山寨里点了篝火,
山匪将她们绑在柱子上,便各自散去歇息了。
“爆竹,怎么办啊?”梨花呜呜呜的小声抽泣着。
“别哭,我还在想办法。”
爆竹环顾了一圈四周,山寨虽大,但看守她们却只有三个人,
其余人应该都吃饭去了,如今天色已黑,山路十分难行,
就算是侥幸逃走,也很容易摔下山去,可如果不走,瞧着上百号的山匪,
她们几个怕是会比死更痛苦。
试着挣脱手上的捆绳,发现并无济于事。
他们将她绑的很紧,根本无法挣脱。
上山的路不能行,因为山匪比她们更熟悉那条路,
那么,就只有靠近匪窝的这一片树丛,
钻进树丛跑下山虽然危险,却可以赢得逃跑的机会,
因为山匪对那条路的地势,想必也不熟悉,这样会增加她们逃跑的几率,
事到如今,只能孤掷一注了。
“喂!几位大哥,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沉默半晌的爆竹忽然扯开嗓门吼道,吓了身旁的如玉一跳。
“什么人?老子管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正在闲聊的山匪被她引了过来,
“送我去见你们老大,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呦,我们倒是好奇,你们究竟是谁?先说来给我们哥俩听听。”
“你们?你们哪里配?”
爆竹狠狠呸了一口:“若说这里配的,也就勉强你们老大一人。”
“呦!小娘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来来来,把她放下来,咱们哥俩好好教她学学规矩。”
山匪说着,便来解她的绳子。
“住手!你们别碰她!”
二夫人瞪着眼睛在一旁吵着。
“怎么?你也想下来玩?”另一个山匪不怀好意的看向了她。
二夫人扭头,却见爆竹正朝着她使眼色。
“少废话,不是要教训我吗?现在不敢了?”
爆竹继续激将着。
“哎呦!还真碰上个硬茬!”
山匪解开绳子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
爆竹拾起早已瞄好的石块,一个转身准准的砸到了山匪的脑袋上。
山匪应声倒地,另一个山匪还没冲过来,爆竹便抓起地上的石沙扬了过去,
趁他捂住眼睛的功夫又一块石头招呼了上去。
远处看热闹的山匪一见不对,赶忙呼救。
爆竹急着解下二夫人,一扭头一帮山匪已经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快,钻进树丛离去,一直跑不要回头!”
爆竹解绑了如玉,用力推搡着她,梨花的绳子不知怎么似乎被绑了死结,
二夫人满头大汗却怎么也解不开。
“别管我了!你们先走吧!”梨花焦急的喊着。
“......”
二夫人还在扯着她的绳子。
“真的,夫人,你们快些走吧!”
“......”
眼看着一帮山匪越跑越近。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
爆竹也奔过来帮忙。
“其实留下来当压寨夫人也挺好的,我也算能嫁出去了!”
梨花鼻涕一把泪一把。
“什么?”爆竹被她说的一愣:“你疯了?”
“那我看那山匪头子剃了胡子,模样倒也过得去......”
若不是她声音颤抖,爆竹险些以为她说的是真的。
“你们快走吧!”
“呦,挺厉害啊!逃出来了?还伤了我们两个兄弟?”
络腮胡手里提着大刀,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
“说你们点什么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锐利的眼神扫视过眼前的几个女人。
“哦,对了,垂死挣扎。
你们若是安分一点,我还想多留你们一会儿。
如今惹怒了我和我的兄弟,那就只有对不住了。”
爆竹一见他拿着刀上前,赶忙挡在梨花面前。
“年纪轻轻,倒还挺讲义气。”
山匪戏谑的看着她。
“是我打伤了你兄弟,也是我想要逃跑,与她们无关。”
“我就欣赏姑娘这般的胆识,你要是个男的,我敬重你,可惜啊可惜,
你是个女的,而这种女人,我们山寨最留不得!”
络腮胡说着举起手中的大刀,爆竹正想着如何应付时,
山寨门口却传来一声叫喊声。
“四叔!四叔我回来了!”
络腮胡扭头望去,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兴高采烈的朝他奔了过来。
“胡良?”爆竹和络腮胡同时叫出了声。
“胡良?真是你个小兔崽子!”
络腮胡看清来人,哐当一声将刀丢在了地上,
激动的抱起了小鬼。
“是我啊!刚刚我在冒城,让茶摊的刘大哥给大伯传了口信,他刚刚带人将我接回来!”
胡良一双眼睛笑的弯弯。
“小兔崽子,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一年,都快找疯了?”
被唤四叔的络腮胡似有些激动。
“我被人拐骗去了邻县,幸得几位姐姐相救!”
“胡良?”爆竹在一旁又叫唤了一声。
胡良这才看清她。
“爆竹姐姐?你们怎么在这儿?”
胡良挣脱出络腮胡的怀抱,赶忙跑到了爆竹身旁。
“胡良,你们认识?”
络腮胡满脸惊讶。
“是啊,就是这几位姐姐将我救出来,花了三百两银子把我从那醉汉手里买下的。”
“胡良,你...你的家不是在冒城吗?”
“嘿嘿嘿,其实我的家在这郁葱山上,我自小就是在这个寨子里长大的!
当初姐姐们说要送我去衙门,我害怕大伯他们被抓,所以才骗你们.....”
“是姑娘救了我家侄子?”
络腮胡这才恍然大悟道。
“嗯.....”
爆竹迟疑着点了点头。
“姐姐,你们怎么会来的?”
胡良一脸天真。
“被你的好四叔绑上来的呗!”
还被捆在柱子上的梨花没好气的回道。
“四叔!”胡良转身便与络腮胡闹起了脾气。
“哎呦,四叔也不知道啊,这...这真是闹了个天大的笑话不是!”
络腮胡赶紧赔起笑脸,命人放开梨花,又和几人道了歉。
“真是命不该绝,若不是夫人和爆竹救了胡良,我们今晚就要葬身于此了。”
如玉扶着腿软的梨花在一旁感叹着。
络腮胡满脸堆笑的将几人请进了屋子里,
好茶好酒的伺候着。
“虽说我们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但是恩将仇报之事绝不会做!”
络腮胡拍拍胸脯道:“胡良可是我们的宝贝,我们胡家唯一的后,
姑娘们的恩情,我胡橡会记一辈子!”
“得得得,甭记一辈子了,早早送我们下山便是。”
二夫人叹息着摆摆手,这叫什么事啊。
“好!嘿嘿嘿,不过如今天已晚,明儿一早,
我们立刻送姑娘们下山!”
络腮胡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态度,笑嘻嘻的寒虚问暖。
“你们几个,去把床铺收拾出来,给几位姑娘住!”
“是.....”
“不必不必了,随便将就一晚便是了。”
二夫人听闻赶忙连连摆手,一想到要与这几百号男人睡在一个寨子里,
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无事无事,不麻烦不麻烦,还不快去!”
络腮胡朝手下瞪着眼睛。
胡良靠在爆竹身边,一直催着她吃些点心,
这时一个模样稍长些的男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串小木葫芦。
“大伯!”胡良见到男子,蹦跳着扑了过去。
“瞧大伯给你找到了什么?一年前你匆匆下山,连护身的小葫芦都忘了戴。”
“多谢大伯!”胡良接过葫芦,宝贝似的戴到了脖子上。
爆竹见到那串木葫芦,顿觉一惊。
“胡良,你过来一下。”
爆竹摆摆手。
胡良听话的走了过来,爆竹拿起他脖子前的木葫芦,细细的端详着。
“姐姐可是看上了我的小木葫芦?”
胡良问道。
“你这个葫芦,哪里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
胡良的大伯接过话来,这是胡良自小便戴在身上的。
“胡良,胡家?你们可曾住过一个叫啼雁村的地方?”
“啼雁村?你是我三弟一家曾住的村子,姑娘如何知道?”
“啼雁村在八年前被人屠杀大半,还放火了烧了村子。”
“是!胡良就是那次死里逃生的,但我三弟一家却没有幸免!”
络腮胡插话进来。
“胡良可是被人救了?这个木葫芦,也是她送的?”
“是!难道姑娘?你就是八年前救了胡良的那个小姑娘?”
胡良的大伯激动的站起身来。
“是,是我,我虽认不出胡良,但这个葫芦,本是我亲手刻的,
不会认错。”
爆竹握着葫芦,心中仍有着一丝不可思议。
“那日大雨,你们在县城衙门接走了胡良,我将脖子上的葫芦戴在了他身上,
期盼他能一生平安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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