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听到你侮辱她!”
“侮辱?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贤禾似疯了一样嘶吼道。
“她写信送发簪勾引世子在先,我不过是借了她的光罢了!”
“茵儿不是这种人,她和你可不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世子也与我一般,喜欢自欺欺人?”
贤禾听闻不屑的笑道。
“怎么?世子现在知道真相了,想把我们都揪出来吗?奴婢可以奉陪!
有那崝姜公主陪我,奴婢死的不冤。”
詹孑空脸色铁青,他真的想即刻杀了眼前的疯妇。
但此事牵扯茵儿在内,他不能鱼死网破。
“你若保证,不讲原由说出去,我便去王妃那求情,让大哥收你为妾。”
“妾?”
“你还想如何?大哥今日并不想留你,你看不出来吗?一个低贱的丫鬟出身,
还想做正室?就算被打发出府,你又有何办法?他日凭了本事做侧室,也算你没白折腾一场。”
“......
好!我保证,今日之事绝不往外透露半分!”贤禾举起手发誓:
“多谢三世子成全。”
“记得,以后别去找茵儿麻烦,她只会成为我一个人的世子妃。”
“.....是......是!贤禾一定不再去找世子妃的麻烦!”
贤禾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脸色变得极快!
“不管是不是妾,只要不做丫鬟便好,
妾就算地位不高,好歹也是半个主子,再也不用瞧人脸色。”
从侧院出来,贤禾自觉的跪回院子里。
大世子已经被他那疼爱儿子的母妃唤进了房里。
三世子摇着轮椅来到门外,正瞧见詹泰岇一条腿搭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品着他给王妃带回来的茶。
想起昨晚的事由,詹孑空压着满腔怒火,真恨不得即刻卸掉他的一条腿来发泄。
“三弟回来了?”詹泰岇见狐狸归来,立马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贤禾都你与你说什么?昨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是啊,还好大哥不是有意的,不然贤禾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丫鬟罢了,不罢休又能如何?给些金银打发了便是。”
“瞧来大哥还不知贤禾的老父亲是做什么?”
“做什么的与我有何干系?”詹泰岇梗着脖子。
“这时候又硬气起来了?今儿贤禾哭闹时,你怎么半句话都不曾讲啊?”
一旁的王妃的开了腔。
见自己母妃说了话,詹泰岇这才消停了一些。
“那贤禾之父乃皇城凤来楼的说书先生,其两位兄长也随了父业,
分别在东西邻县两个茶馆给来往之人将皇城趣事。
你说,将贤禾胡乱打发出去之后,大哥的风流事迹会不会名闻满城呢?”
詹孑空说道。
“我呸!他家女儿还未出嫁,我就不信他们敢把此事宣扬出去。”
“大哥真是不知民间疾苦,若要贤禾污着身子另谋他婿,婚成之后事情也会败落,
倒时丑事闹大,不如来个鱼死网破,让王府迫于百姓舆论的压力,让你收了贤禾,
反正这女儿从王府里出去是嫁不走了,倒是若是传进宫里,不知父王下不来台,恐怕皇上也会怪罪吧?”
“这......这.......”
“这什么这!你就收了贤禾为妾,大不了丢在后院不闻不问!
也比放她出去黑了王府的脸面要强上百倍!”
王妃下定决定,不管詹泰岇乐不乐意,这贤禾必须留下。
“孩儿对贤禾并无半分意!”
“无意?无意你昨晚在假山后,是做一次了采花贼吗?”
王妃被他气的双手颤抖,这孩子怎么就如此冥顽不灵。
“昨晚.....昨晚我喝醉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好!既然如此!我便不管了!等王爷回来发落吧。”
王妃肩头的挑子一甩:“都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母妃!母妃!您不能不管我啊!父王若是回来,会打死我的!”
詹泰岇跪在地上连连哀求。
“要么纳妾,要么就等你父王回来,让他管教管教你!”
王妃丝毫没有心软,比起他的感受,这王府的尊严才更不可被践踏。
“好......好,孩儿答应!孩儿答应还不成吗?”
折腾了半天的詹泰岇,此刻还是妥协了。
说罢他颓废的瘫坐在了一旁,他要如何像茵儿解释?明明昨晚是去私会她,
为何如今会弄成这样?
狐狸世子在一旁看穿了他的心思,知道他至今还会错了意,以为真的是司延茵约了他出去。
更不知自己,已被人暗中算计。
从琴裕阁回来,詹孑空后脚便跟着詹泰岇去了峥隆园,借口王爷回来后,定会去他的书房检查功课,打发他过去多看会书,
讨得父王欢心,或许那南境失职之罪,便可以豁免了。待詹泰岇屁颠屁颠的赶去书房之后,
他唤贤禾从枕头底下,找到昨天那张字条交给自己,以免被有心人弄到手,将司延茵搅和进去。
他那傻大哥还算重情义,就是闹的这般难堪,他依然没有把收到茵儿字条一事说出去,
或许也是怕将司延茵牵扯进来。
只是,既然贤禾说字条不是她写的,她只是借收渔翁之利,那这件事,
一定另有阴谋。
回到誉院,刚进书房,司延茵便跟了进来。
“什么事?”
“世子,我听说昨晚峥隆园出事了!”她大惊小怪道。
“嗯。”
“真的吗?贤禾真的被大世子在假山后给.....给......‘
“怎么?你羡慕?”
狐狸眉头挑的老高。
“......羡慕什么?”
“假山后不太私密,你若喜欢,去我房里?”
“世子!你说什么呢!”
司延茵瞪着大眼半天才会了他的意,脚一跺,捂着脸慌忙的跑了出去。
看来是吓到了,这丫头心思太单纯,以后不能再开这种玩笑话了。
詹孑空浅笑着摇了摇头,心的石头仍是没有落地。
他还在想那张纸条的事,不是贤禾,还会是谁?
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王府中,还有谁想利用司延茵呢?
“詹修贤?”詹孑空脑子嗡了一下。
只有詹修贤,他想利用的不是司延茵,而是......
从南境归来那晚,本下午便可达到,进了皇城,二哥却硬是要入住万栖楼听曲设宴,
说是为南境之事庆功一晚,他不好扫大家兴致,便也应允下来。
没想到,入了半夜,王府忽然有人传信,二哥前来敲门,告知自己有要事要办,
若他还不想回去,可暂住一晚,明日再回府。
他在陌生地方本就睡不习惯,万栖楼又人多喧杂,便收拾好行李与詹修贤坐了马车一同回了府。
没想到,半路在后花园,撞见了大哥和贤禾之事。
当时詹修贤一言不发,连嘲笑都没有,他便觉得有些反常。
按理讲,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詹修贤早该好好奚落詹泰岇一番,没想到......
除非只有一个理由,便是这本不是他想看到的!
而他那句:“此等丑事闹的满园皆知,我若是他,过了今夜就举剑自刎了,当真是个废物!”
似乎也意有所指,并非只是在唾弃詹泰岇的麋乱之事,而是怨他认错了人吗?
假设詹修贤在峥隆园留有线人,他事先安排丫鬟偷了司延茵的发簪,又冒充她写了纸条,在他酒中下了药。
引詹泰岇上钩,前去假山相约。而这边,也应该有人暗中约司延茵去假山,不料她昨日身子不舒服,
早早便睡下了。这才被贤禾钻了空子,假扮成了司延茵。
设计之人也没曾想,百密一疏,折腾了一番,最后却成全了那个丫鬟。
如此说来,詹修贤的目的只有一个,彻底离间自己与詹泰岇的关系。
“他知道,我一直拿茵儿很是看重,若是茵儿被詹泰岇染指,我必然会起杀心!
如此这般,我便彻底与他站在了一起,为他所用。
好一个如意算盘,我才刚刚有意投靠你,你就迫不急待的想要完全控制于我,
甚至不惜迫害我最在乎之人,只为让我与你联手,好!本想多留你时日,看来!
还是早早送你上路才是上上之策!”
狐狸长叹一口气,关上门窗,站起身来,走到书架暗阁处,是该所有行动了。
詹修贤恐怕没想到,之前他瞧詹孑空犹豫不决,对詹泰岇还留有余地,想要借此分裂他们兄弟的感情,
不想却因此惹祸上身,将火引导了自己身上,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想必便是这个道理了。
傍晚,司延茵才敲了敲狐狸世子的房门。
一整天,她都不敢在踏进他的房门一步,一想到他上午对她说的话,
脸就羞红的不行,这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世子,怎么就学的如此轻狂的话来了?
以前就算詹孑空偏爱与她,也从未说出如此出阁的话,他一直都很尊重她。
她本该因此生气,可却偏偏没有,这不才到傍晚,就又屁颠屁颠的唤他吃饭来了。
“世子,该吃饭了。”
“好......”
书房里传来熟悉的回应声,这平日里听过千遍万遍的嗓音,
此刻却听得她心脏漏跳了半拍似的。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奇怪?莫不是生病了吧?对对对!”
司延茵一拍脑门,昨晚便觉得不太舒服,一定是生病了!
“我得去前院顾郎中那抓点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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