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家世(1 / 1)

<>白星尔并没有因为男人的目光而觉得不自在,相反,她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很干净。

想来,他只是太热爱自己的事业,也太过执着,所以在打扮上稍显另类了而已。其实这样的人,也挺令人钦佩的,不会为了世俗的眼光而放弃自己的信念。

“您说的很对。”白星尔回应道,“做一件事,自然要全身心投入。”

男人点点头,又道:“既然你不进来品尝,我就送你一些咖啡豆吧。真的很美味。”

说着,男人已经转身回去拿了,根本没有留给白星尔拒绝的时间。

而在这个空当,刘姐的丈夫正好出门,就跟刘姐说家教老师来了,让她赶紧把人接待好。

刘姐应和,而对门的男人也把一个小小的牛皮袋子送给了白星尔。

进入刘姐家以后,白星尔没耽误时间,直接便去了孩子的房间。

孩子的小名儿叫做淳淳,她长着两颗小虎牙,圆脸胖嘟嘟的,很是可爱。

淳淳为白星尔搬来了凳子,然后不让刘姐进来打扰,关上门就坐了下来。

“我们先来听一个对话,好吗?”白星尔说。

淳淳从一侧的书架里找出了习题,却在回身的时候,问她:“对面的男人和你说话了,是吗?”

白星尔一愣,随即点了下头。

淳淳的神色顿时变得有几分紧张,凑过来,偷偷摸摸的小声说:“你离他远点儿,他不是好人。”

“他怎么了吗?”白星尔顺口一问。

可是淳淳听了之后,脸色更差,皱着眉头在那里纠结,最后只说了句:“总之,你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白星尔没有接话,却在心里想自己左不过是个家教而已,和这个对门的男人不会有交集,估计孩子是看他穿的奇怪,便在意识里认为他是坏人吧。

“好,我们开始上课。”

“嗯。”

……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在讲课的过程中过得飞快。

临出门前,刘姐硬是塞给了白星尔两个橘子,并且又亲自把人送到了出去。

白星尔瞥见对门的门口放了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装的全是五颜六色的布料,心里不由得咋舌道这男人都有几分走火入魔的意味了……

结束家教的工作,白星尔回到剧院,又顺利完成了下午的排练。

随着夜幕的降临,天空仿佛是泼墨挥洒的画卷,渐渐暗了下来。

白星尔洗了个澡,把排练产生的汗渍全部洗掉,然后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选了一条藏青色半身毛呢裙,上面是雾蓝色的高领毛衣,虽算不得隆重,但也是大方得体。

等这些事情完成后,她就坐在小镜子前梳头发。

她是标准的鹅蛋脸,带着天然的柔和之美,还有小巧的樱唇,高挺的鼻子,小鹿般纯净动人的眼睛。

这样的五官拼凑在一起,赋予了白星尔足以吸引任何人的容颜。

此刻,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该为自己画一个淡妆?作为舞蹈演员,基本的妆容,她是完全掌握的。

按道理来说,女孩子出去约会,都要费劲心思的精心打扮的。更何况,这是白星尔第一次单独和异性出去。

她二十二岁,正值女孩最好的年华,对于爱情,对于约会,她有过憧憬。而且这憧憬的对象,无一例外,都是林蕴初。

她幻想过他们手牵着走在林荫小道上,可以去平安广场喂喂鸽子,也可以在晚上拥有一顿浪漫的晚餐……

不过,这些也都是幻想而已。

白星尔闭上眼睛,眉头一蹙,心里的酸涩在一时间翻滚起来。

但她很快又站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了一支粉色的唇膏,为自己的约会增加一抹亮丽的色彩。

另一边,郑炎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韩队那里提前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火速赶回家,他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吹头发,刮胡子,再把昨晚琢磨了一夜才决定下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牛仔裤和蓝衬衣,不会太随意,也不会太刻板。

等一切准备就绪,他又跑到镜子前臭美了一番,然后将买来的小礼物放进口袋里,确认无误后,兴高采烈的出门。

……

白星尔和郑炎彬几乎是同时看见的对方。

郑炎彬挥了下手,快步向她走来,并说:“今天有风,你要不要回去加件衣服?”

白星尔笑笑,说:“不用了,我穿的挺多。”

郑炎彬想了想,觉得一会儿也是坐在车子里,然后直接开进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应该不会受凉。

“那我们走吧,我把车停在那边了。”他说。

白星尔点点头,随他过去。

……

郑炎彬选的是一家主题餐厅,云南菜。

昨天他翻遍了大众点评,想找那种又安静又漂亮,菜色还清淡一点的地方,最后万里挑一,选中了这里。

但最主要的,还是这商场是综合娱乐,吃完饭,可以看看电影什么的。

“需要先逛逛街吗?”郑炎彬问,“我预约的时间是七点,还有半个小时。”

白星尔没什么要买的,可一想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提前过去有点儿尴尬,便说:“我看那边有个书店,不如我们去看看?”

“好。”

两个人在畅销那里转悠,上面正好摆着时下热映的一部电影的原著,郑炎彬就抓住机会问:“听说这电影很好看。这里的电影院正好上映,要去看吗?”

白星尔有几分犹豫,却又在一瞬间愣住了。

“怎么了?”郑炎彬问。

白星尔低下头,很想拉着郑炎彬离开,可却又已经来不及,只好低声道:“四叔在后面。还有,他女朋友。”

郑炎彬一愣,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俊男美女的亮眼组合。

“林科长,好巧啊。”他笑着说了一句。

林蕴初没有回应,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白星尔的身上。

“白小姐,你好。”杨欣仪主动道,“不知道这位该如何称呼?”

郑炎彬回答:“我叫郑炎彬,是林科长的同事,是星尔的……朋友。”

他差点得意忘形的说男朋友,可忽然想起来林蕴初那天在办公室警告自己离白星尔远点儿,就又觉得后背发凉。

“那可真巧了。”杨欣仪笑笑,向郑炎彬伸出了手,“我叫杨欣仪,你也可以叫我lisa。我是你们林科长的女朋友。”

郑炎彬点头,心里却震惊林蕴初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不过,这个杨欣仪女人味十足,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倒也的确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他难得礼貌了一回。

杨欣仪收回了手,很不经意的瞟了一下白星尔,心中暗暗嘲笑她居然就找了这么一个普通男人。可这样也好,断了她和林蕴初的联系。

“难得能碰到一起,不如一起吃个饭吧?”杨欣仪假装热情,实际就想让林蕴初好好看看这两个人的关系,“我和蕴初要吃法国菜。”

郑炎彬的家庭就是一般的工人家庭,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不会动不动就吃法餐。

可是他很尊重白星尔,并没有果断的说什么,而是问:“你想吃吗?我都可以的,听你的。”

白星尔当然是不想,可林蕴初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正好是四人间。”他说,“一起去。”

这语气完全不像是邀请或者商量,而是一个决定。

白星尔稍稍握拳,心中仍是不愿,便说:“我们已经定了位子了,不好不去。所以还是下次再……”

“这次吃不成,你们可以下次。”林蕴初道,语调不太高兴。

“星尔,既然林科长都说了,要不就去吧?”郑炎彬也想在林蕴初面前表现一下,好把那次糟糕的印象扭转过来,“吃完以后,我请你看电影。”

“你们还要看电影啊?”杨欣仪笑着说,“你们的约会很满哦。那就赶紧和我们一起吃饭吧,然后二人世界。”

白星尔无奈,只好同意。

……

商场顶层的深处,便是法国菜餐厅。

里面放着肖邦的夜曲,灯光橙暖,透露着情侣们之间才会有的浪漫和温馨。

侍者将这四人引到了包间,然后便询问吃什么。

林蕴初点的是法式葡萄炖肉锅配巴黎车轮饼,杨欣仪则要的是法式蜗牛和巧克力松糕,而白星尔不能吃热量太高的,就要了一份荞麦可丽饼,搭配苹果醋。

轮到郑炎彬的时候,他就有些苦恼了,因为没有菜单,他不知道该点什么。

“要不我和你吃一样的吧?”他对白星尔说。

可她却说:“你吃不饱的。你喜欢吃鱼吗?或者鸡肉?”

“我不挑食的。”他回答。

白星尔想了一下,就对侍者说:“要一份法式干煎鳎目鱼,搭配布列塔尼特色甜点。”

“好的。”侍者应和之后,就退了下去。

“星尔,你说的那些,我都没听说过。”郑炎彬诚实道。

她笑了笑,说:“都是吃的而已,名字有点复杂罢了。这个季节多吃点鱼挺好的,希望你会喜欢。”

“你说好就好。”郑炎彬笑呵呵的说。

两个人的互动很自然,完全不在意对面坐着的林蕴初和杨欣仪。

这样的画面落在二人眼中,一个觉得是心情无限美好,而另一个却是脸色阴沉,双唇紧闭。

“你们一会儿想要看什么电影啊?”杨欣仪问,“和我说说,万一蕴初感兴趣,我们也去看。”

白星尔回过神来,这也才意识到对面还坐着林蕴初,不免低下了头,不想言语。

“我们想看最火的那一部。”郑炎彬道,“不过星尔还没决定好,我们再商量一下。”

“郑先生,你可真是宠爱女朋友啊。”杨欣仪选择在这一刻点破,“我好羡慕白小姐,男朋友这么暖。”

郑炎彬抓抓头,老实说:“还不是男朋友,正在努力成为!”

“这么好的男生,白小姐还要考虑呢?”杨欣仪继续道,“我是过来人,可以很负责的告诉白小姐,你遇到好男人了,一定要好好把握。”

郑炎彬被人这么助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悄悄看了一眼白星尔,就见她低着头,也瞧不出是在害羞还是什么。

林蕴初也在看着白星尔,放在桌下的手,松了紧,紧了松。

“估计上菜还要等一会儿,我去趟卫生间,失陪。”杨欣仪起身道。

林蕴初也没有回应她,全当没听见,任由杨欣仪略显尴尬的笑了一下,便匆匆离开。而郑炎彬说自己也想去方便一下,结果在无形中为白星尔和林蕴初制造独处的机会。

白星尔感觉的到林蕴初的目光在紧紧锁定着她,盯得她心跳加速,浑身的毛孔都像是在受他的检阅一般。

“我也失陪一下。”她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氛围,就想落荒而逃。

可林蕴初也跟着她站了起来,直接挡在她的面前,冷声问:“怕什么?”

“我没怕。”白星尔说。

“好。”他应道,“那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白星尔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第一,为什么不去康阳疗养院?”

“……”

“第二,为什么不和我汇报你的身体状况?”

“……”

“第三,为什么和他约会?”

这三个问题,几乎就是白星尔这短短几天的心路历程,也是她在努力戒掉他的种种尝试,就这样被他给一一戳破了。

她很想回答为什么,可说出来的却只是:“这都是我的私事,我有自主选择权。”

“私事?”林蕴初重复,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他向白星尔靠近过来,他前进,她后退,步步紧逼,直到让她退无可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林蕴初迅速弯腰,双手支撑在了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形成了一个人体囚笼,把白星尔给困住了。

“从你十四岁开始,就活在我的视线范围里,你跟我谈私事?”林蕴初问她,“你的私事是什么?和他交往吗?”

白星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一颗心脏慌乱的跳动着,可她的意识是清晰的。

那就是她不喜欢林蕴初此刻的质问!

他的女朋友说不定就在门外,他凭什么这样问一个和他不相干的女孩?不觉得这是越矩了吗?

“我不是小孩子了。”白星尔说,“我有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决定和谁交往。四叔,我会把钱还给你,我的事情,你不要再操心了。”

林蕴初眸色一寒,抬手钳住了她的下巴,想要逼她直视着自己。

可这时候敲门声传来,吓得白星尔马上推开了他,并且喊道:“请进!”

侍者进来上了第一道菜,也算是救了白星尔一命。

……

而后,四人晚餐开始。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郑炎彬在说,杨欣仪应和,气氛难免有些寥落。

白星尔全程没有看过林蕴初,只是默默的吃着手下的美食。

“星尔,你尝尝这个鱼,蛮好吃的。”郑炎彬说着,就拿叉子给她叉了一块。

她轻声道谢,却又听林蕴初淡淡说:“你不能吃发性的东西。”

这话有点儿没头没尾,但后知后觉的,大家都明白这话是他在说给白星尔听,也是整个用餐过程,他说过的唯一的一句话。

“不舒服吗?”郑炎彬立刻问。

白星尔莞尔一笑,回答:“没有,只是吃了些中药,大概与这个鱼会相冲吧。”

郑炎彬点头,马上又把鱼叉了回来,说:“那不要吃了。等你好了,我们再来。”

白星尔没接这话,而是切了块儿可丽饼,对他说:“你尝尝看,味道也不错。”

就这样,一顿高雅的法国大餐,变成了白星尔和郑炎彬之间的相互客气,相互关怀。

杨欣仪有时会插话,但背后的用意都是在敲打林蕴初。而林蕴初从不给她回应,也不曾发表过一句话,安静的吃完了这顿饭。

……

饭后,白星尔和郑炎彬去看电影,林蕴初则和杨欣仪离开。

谁也没有多余的客气,分别的干净利落,可心里是如何想的,却也就是各不相同了。

……

比如,郑炎彬和白星尔并没有去看电影,而是去了路边的大排档。

刚才的那顿饭,对于郑炎彬而言,简直就是猫粮,都不够塞牙缝儿的,现在不补一顿,晚上铁定要饿死。

“你慢点儿吃。”白星尔说。

郑炎彬咬了一口羊肉串,口齿不清道:“我就说林科长家里有钱吧!看看他吃东西时,那种雍容华贵的样子,就知道他总吃。这顿饭还那么贵,真是奢侈。”

白星尔笑,给他递了一张纸巾。

之前,她只觉得郑炎彬这人热情爽朗,可现在她又发现了他的一个优点,那就是实在,不虚伪,有什么便是什么。

“法国菜就是这样。”她说,“不仅吃它的传统,也享用餐厅的用餐环境,费用可不就高了?”

郑炎彬赞同,又说:“星尔,你吃东西的样子也很好看,是不是也受过专业训练啊?”

白星尔又是一笑,稍稍垂下了眼眸,再看向他时,眼中是一片坦荡,“我想和你说说我的家世。”

郑炎彬擦了下嘴,摆手道:“我先说!我就是普通人家,小老百姓。”

“我是贪官的女儿。”她说。

其实,从白星尔的嘴里说出来“贪官”两个字,就跟在挖她的心一样。可她不想说那些没用的前言,供人们去同情,又或者奚落。

“贪官”,是世人给白毅的盖棺定论,白星尔无能为力。

但在白星尔眼里,白毅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没有之一。

他给了她无忧的生活,给了她最好的教育,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让她可以自由快乐的成长。

她从不曾在乎她的父亲贪了多少钱,那是国家评判的事情,她在乎的只有她的父亲而已。

……

郑炎彬送白星尔回到了剧院,原本准备好的礼物,他没有送出去,而是让它留在了口袋里。

看着白星尔离去的背影,他心中的感受很复杂。

她的身世震撼到了他。

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白星尔的爸爸居然是前中央外交部部长,是国家重要干部,更是一个被中央处决了的贪官污吏。

白毅被抓的新闻,几乎震惊国内。

郑炎彬还记得那时应该快到中秋节了,他和他妈妈去买月饼,一进小区,就听别的楼大爷在喊:又一个贪官下马了!简直大快人心啊!

白毅涉嫌收取贿赂1.3个亿,被法院判处终身监禁,并且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随着时间的洗礼,人们自然不会去记得有一个贪官还在服罪,可岁月却留下了他的血脉,一个独自承担日后生活重任的女儿。

郑炎彬的心里是疼惜白星尔的,可她的身份真的太特殊了,而自己的身份也很特殊。

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结合了,郑炎彬在公安机关的职业生涯极有可能受到影响。他有父母要供养,做不到为了爱情而不管不顾。

所以,在面对白星尔的感情上,他有所退缩。

而白星尔走在路上,心情也说不出来是沉重还是释然。

她有想过等他们的关系稳定了一些,再如实告诉郑炎彬她的家庭问题。可是,通过今晚的相处,她感受得到郑炎彬是真的很喜欢她,把她放在了心里。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能对他有所隐瞒。

白毅虽然死了,但有些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有些想法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实现。

所以,她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让郑炎彬自己决定他们还要不要再试试交往下去。

可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是白星尔无法忽略的。

她想到了即便自己是这样的身份,林蕴初也从来不曾在这个问题上,给过她丝毫的嫌恶和避让,始终给予她帮助和照顾。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对他的感情更要悬崖勒马才对。

……

林蕴初和杨欣仪分别以后,直接去了游泳馆。

江尧接到他的微信时,已经在往这边的路上赶,所以眼下他过来了,自己却已经游了两圈有余。

“你怎么到那么晚?每次都是我先来。”江尧双手伏在池子边缘上问,“上次更好,我脱了衣服等你半天,你还不许我回去,说是要一决胜负,结果你压根没来!耍我呢?”

林蕴初没有说话,一记俯冲入水,如同飞鱼一般快速的游动了起来。

他在逼自己的大脑停止运转,不然他会不停的去想白星尔现在在做什么。

她对郑炎彬的关怀,对郑炎彬的微笑,甚至他们两个相视的眼神,都在林蕴初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那个丫头会像现在这般,对着一个男人尽显温柔。

“你怎么回事?”

江尧等着林蕴初游了三个来回,才终于见他停歇下来。

林蕴初闭着眼睛不说话,浮在水里静心。

“你叫我出来,就是看你飘着的吗?”江尧游到了他的身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最近的心情好像不太平稳。”

林蕴初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事实却好像确实如此。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他转移了话题。

江尧见他不愿说,就知道自己就算问到明天,他也不会透露一个字,只好老实回答:“应该跟她的室友有关系。”

“然后。”

江尧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药是她下的,可来源并未查到,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至于那个找她麻烦的话剧演员,确实对她心怀不轨,但是也有她室友挑唆的成分在里面。”

“就这些?”

江尧一愣,不悦道:“就这些!我是个律师,不是私家侦探。你以后有这种事,还是找你三哥来。他狐朋狗友多,查这种事,一查一个准儿。”

林蕴初怎么会不知道林蔚琛的路子广?

可他不想林家的人沾染白星尔的事情,他们的心堪比豺狼虎豹,稍有不慎,白星尔会被他们吃的骨头都不剩。

“蕴初,要我说,你对这个侄女,适可而止吧。”江尧又道,“以前她还小,又是个女孩,你不好不管。现在她都大了,是个大姑娘,你个长辈……”

“她的事,我自有分寸。”林蕴初打断了他的话。

江尧没再说下去,心里却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还要管。

说真的,江尧没亲眼见过白星尔,林蕴初也不喜欢身边的人接触她,把她护得是密不透风。可冥冥之中,他感觉这个女孩会是林蕴初命里的克星。

“对了,你和杨欣仪怎么样了?”江尧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也随着林蕴初飘在了水面上。

“快了。”他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

江尧“哼”了一声,不客气的说:“你也是够绝情的。”

“我跟她,谈不上情。”林蕴初说。

“谈不上情,你以前和人家谈恋爱?和人家上床?”江尧喊道,“你这什么思维逻辑!”

“下半身思维逻辑。”林蕴初毫不避讳的说。

他和杨欣仪的恋情,从一开始就是目的单一。

她贪图他的身份地位,他想解决生理需求,两个人很和平的相处,互不干扰,在大学里还被称为了金童玉女。

后来,她利用林蕴初在校董事那边的影响,成功拿到了offer,出国深造,一切也都变得圆满。

林蕴初认为,这算是他回报了这两年的陪伴。

可她现在回来一直表示出她很爱他,这令林蕴初觉得可笑。

……

白星尔转天醒来,一切如旧。

她本以为昨晚会辗转反侧,谁料她只是空洞的看了看天花板,就那样的睡了过去。

现在,她起床准备一会儿的排练。

一周以后,他们将开始全国巡演,第一站是津华,然后会陆陆续续到几个大城市进行演出,估计要离开海安不到两月。

这段时间正好给白星尔留了空间。

不过,在走之前,她要妥善安排好章芷蓉的事情。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刘姐发来的,问她可不可以今晚再加一节课。

白星尔晚上也没事,就同意了下来。

……

昨天晚上,林蕴初和江尧离开游泳馆,又去酒吧喝了两杯。

其结果就是导致此刻正在开会的林蕴初,头晕。

“现在已经有三名女性遇害,上面高度重视!”韩队敲着黑板说,“要是再有第四起出来,我看你们也都别干了!都给打起十分精神,听见了吗?”

“是!”警员们应道。

“彬子,你过来再把案情梳理一遍。”韩队吩咐道。

“……”

“你他妈的想什么了!”韩队扔过去了板擦,“天天心思不用在工作上,今年评优,你别想我说你一个‘好’字!”

郑炎彬的肩膀被砸了一下,马山站了起来,“是,韩队!”

“是什么是!”韩队又扔过去一个粉笔,“我叫你梳理案情,你带耳朵来了吗?”

“哦。”郑炎彬干笑了一下,连忙打开本子走到了黑板前。

林蕴初把郑炎彬的行为尽收眼底,不禁握紧了拳头。

刚才他的种种,是在回味什么?还是思考什么?他在想谁,是不是白星尔?

林蕴初忍着头痛的感觉,在那里分析着,这时候就听韩队大吼:“林科长!”

原来今天不只是郑炎彬一个人不在心思上,就连“行走的冷冻室”也会中招。

大家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在那里小声议论林蕴初会因为什么出神,居然没听到韩队的吼叫。

“林科长,你也是咱们局里的侧写师。”韩队勉强耐着性子说,“你给大家缩小一下侦查范围。”

林蕴初点头,也没因为大家的目光而产生多余的表情,站起来说:“凶手,男性,27岁到36岁之间,近视眼,左撇子。他的身高属于中等,体型也是中等,逻辑思维缜密,有特殊信仰。”

“什么是特殊信仰?”一个警员问道,“这就是个变态啊!专挑女的杀害,还剥人家的皮!”

“所谓特殊信仰,极有可能是凶手因为客观环境,比如童年阴影、重大变故而留下的认知。举个例子,开膛手杰克,攻击的对象都是女支女,在后来的研究表明,这是因为他从他母亲那里留下的阴影。”林蕴初进一步解释。

“林科长,那你的意思说受害者极有可能带有令凶手攻击的标签?”警员又问,“可是我们调查了这三位女性,没有发现任何的共同点。”

林蕴初默然。

这也便是这个案子的棘手之处,因为他们尚未发现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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