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祈开玩笑道:“看你这心神不宁的样子,该不是那男子太英俊,你被迷得回不过神来了吧?”说罢还挑眉看向凌宸煊,凌宸煊神色依旧,可是那双眼睛里分明也快速闪过了不一样的情绪,他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轻染这么失态过。
墨轻染兀自坐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口中轻声道:“我也有些奇怪,我觉得自己跟那个男子似乎是似曾相识,可是我分明从未见过他,可是在我看他的第一眼,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凌承祈夸张笑道:“轻染,你跟那个男子该不会是什么前世注定之类的吧?”这事也太玄了些。
可是凌承祈瞬间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感觉到一股似乎要穿透他的冰冷气息直直向他射来,那种如寒芒在背的感觉,让凌承祈下意识地看向凌宸煊,然后没出息地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个……我乱说的啊,你们只当没听见算了。”
说实话,墨轻染只到这时在注意到凌宸煊的不寻常,刚刚她自己也在一直在困惑着,此时凌宸煊身上散发的冷气已经让整个前厅都冷了几分,墨轻染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人都说当今煊王殿下最是冷静理智,杀伐决断毫不犹豫,可是这个时候他真是别扭得……像个孩子,可是与此同时,墨轻染的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因为这个在乎自己,所以才会这样啊。
“人死如灯灭,哪里有什么前世今生的?不过我猜想这个男子是不是跟西灵族有关的人,毕竟本身我的血能医治百病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西灵族内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这一切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是西灵族的灵女,难道你不知道西灵族的事情吗?”凌承祈懒懒开口。
“我从小就不在西灵族长大,娘亲她也是私自离开西灵族的,她不希望西灵族的人找到我们,也没有告诉我关于西灵族的任何事情,我也从来都没问过,只知道西灵族的族人都住在一个神秘的地方,繁华且等级森严。”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要告诫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不能流血的话,娘亲只怕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自己西灵族的事情。
欧阳之禾点头,的确,她认识轻染这么长时间了,偶尔也会去谷中住一段时间,跟墨宛秋相处的时间也不短,可是却从未听她提起过关于西灵族的任何事情,这些事情都是轻染告诉她的。
“看来这件事只能问伯母了。”欧阳之禾看向墨轻染。
凌宸煊淡淡道:“也许,他会自己告诉我们。”
“他?那个男子?”凌承祈疑惑地看着凌宸煊。
“如果那个男子真的跟西灵族有关的话,他如今出现在这里定然不是巧合,只怕也是冲着轻染来的,我们只需等着他来找上我们就够了。”不过在这之前,自己还是先派人打探一下,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在打听西灵族的消息,虽然西灵族隐藏得很好,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如果万不得已的话……
除了这个男子,还有那个刻着‘风’字的木质令牌,实在是让人想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林府中,林白露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疯,因为墨轻染,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一回到房间就拿丫环们出气,还嫌不够,拿起身边的茶杯便往地上摔,那瓷瓶碎裂开来的声音尖利得让人心头很不舒服,那些侍女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在林白露又举起一个青玉瓷瓶往地上掷的时候,傅绮琴推门而入,轻喝一声,“露儿,你干什么?”
从小到大,傅绮琴都是把林白露放在心尖上疼,鲜少有这般生气的时候,林白露到底也不敢在傅绮琴面前任性,终是把那青玉瓷瓶放下,赌气地坐在榻上,重重哼了一声,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傅绮琴越过一地的碎片在林白露的身边坐下,今日之事,傅绮琴何尝不气不恼,那墨轻染故意侮辱她们母女两个也就罢了,没想到老爷竟然也向着那墨轻染说话,反而指责起自己跟露儿来,府中的那些姬妾,这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偷偷笑话自己呢。
“露儿,我知道你心里气,可是娘心里又何尝不气,但是你要明白,如今这情况,你也只得忍气吞声,若是惹恼了你爹,我们母女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其实傅绮琴心底深处到底是有些自卑的,她出身贫寒,比不得墨宛秋得体大方、知书达理,当年她之所以能从墨宛秋那里抢得林明翰的宠爱,完全是用了从青楼女子那里学来的勾人之技,而这些林明翰当然是无从得知的,这么多年来她的心计越发深沉,那些姬妾们虽然年轻但终究不是她的对手。
还有一点让傅绮琴有恃无恐,那就是林明翰只有一个女儿,是她所出,只这一点,她就足以保住林夫人的名头,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母女两个还活着。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如今墨宛秋的女儿出落得倾城绝世,想要嫁一个好人家简直是太容易了,煊王又对她一往情深,青梅竹马的缘分,老爷定然是要偏向她的,万一,墨宛秋也回到京城……那自己林夫人的位置只怕就保不住了。
“娘,我不甘心,为什么只要她一出现,我就变成一文不值。”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傅绮琴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女儿这等模样,绝不能让墨轻染这么嚣张,傅绮琴心中有一念头闪过,脸色一变,转头命房中所有侍女都退下。
“娘,你干什么……”
林白露的话未说完,傅绮琴就轻握住林白露的手,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除了我们,不是还有一个人对墨轻染恨之入骨吗?”
林白露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娘亲说的是……含烟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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