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抒默擦了擦脸颊:“您说吧,副院长。”

“我大概听你的同事说了一下。对方是很无理,但是你也不应该和对方直面冲突让矛盾激化。”副院长顿了顿:“我听说之前这家病人已经和你起过一次冲突了。”

“嗯。”抒默应了声,没有解释什么。副院长只是听说之前有过冲突,还不清楚抒默和蒋家人本身的恩怨。他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今晚你受委屈了。”副院长看了看时间:“这会儿你也快下班了,回去做好交班工作,然后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今天发生的事情,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自己要反省,受的委屈别往心里去。病人家属那边医院会协调。”

“好的,谢谢副院长。”抒默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和副院长道别便回了自己的科室。

蒋家人被医院方面派来调解的人客气的请走,这会儿ICU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完全看不出来之前这里才刚刚大闹过了一场。

同事关心的围了过来:“抒默,你没事吧?”

抒默摇了摇头没说话。同事叹了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抒默下了班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多。太阳很好,空气带着秋日早晨特有的清新和舒适,她却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她觉得很累,从身体到心里,都很累。

抒默回到家衣服都没有换,倒头就睡。家里没有人,苏政已经上班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烦闷的睡不着,后来好容易睡着了,就一睡不醒。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暮色葱茏。

苏政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抒默从房间出来他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拿着遥控器来回换着频道。

抒默并没有察觉到苏政的反常,她心情不好,出来倒了杯水就又回了房间。

片刻后苏政敲了敲她的房门推开:“默默,我们谈谈。”

抒默没有回话,她侧了侧身体,把被打的脸藏在了下方。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她的脸依然火辣辣的痛。

苏政没有得到回应,自顾自地推开门走到床边坐下,沉默片刻:“你是不是不想理我?”

抒默依然沉默着,她闭上了眼睛。她还没有从之前那场冲突的情绪里摆脱出来。

苏政看着抒默的背影:“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

抒默没有心情和他讨论这个,头也不回:“我现在心情不好,换个时间再谈。”

“默默。”苏政轻叹,他并不知道她昨晚所经历的一切。他还处在被她刺伤自尊的状态中而忽略了她的反常。他拿出自己的钱包掏出里面的钱:“为什么在我钱包里放钱?”

抒默闭上眼睛,又睁开,终于坐起身回头看着苏政。她并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和他起争执,压抑着心里的烦闷尽量平静的开口:“怕你不够用。”抒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工作,而我领着工资。没道理让你请我吃饭。我做的不对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的脸藏在阴影后,所以他看不见她脸上的伤。苏政轻声开口:“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什么感受?这么一点小事情,小政,你的自尊心会不会太强了点?”

苏政没有答话,只是把钱放到抒默面前:“拿回去,我不要。”

抒默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冷静,不应该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到她和苏政的争执中,但是她心里纠缠的那股怒气已经渐渐的脱离了她的控制,她的语气有些不受控制的讽刺起来:“我不明白你坚持这样的自尊是为了什么?我不是你的小女朋友,没有办法安心花着你从父母那里得来的生活费还要给你男人的自尊。”

无论如何,她的这番话更深的刺伤了他的自尊心。苏政抿紧了唇没有吭声,他不想和她争执,所以站起身来直接离开了房间。

抒默皱起了眉头。她心情不好,苏政现在的态度让她更加的烦闷。她想,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还年轻。而人往往都是越缺乏什么,反而越在意什么。

虽然心情不好,星期三一大早,抒默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和父母以及林严一家人去了郊外的水库钓鱼。

幸好这两天经过处理,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失的不留痕迹。否则让父母看见,还不知道又要引发怎样的一场风波。

林严找朋友借了辆车,因为住得近,他主动提出去接抒默。陈爸爸陈妈妈则自己开车到了出城的高速路口附近等待,和林严他们一行人汇合。

林爸爸林妈妈也在车上,看见抒默分外热情,二老本来都坐在后面,林妈妈把林爸爸赶到了前面去坐副驾驶,拉着抒默坐在了自己身边。

“这么早,冷不冷?”林妈妈看抒默穿得单薄,拉下了自己身上围着的披肩披到抒默身上,埋怨了两句:“就是这老头子,非要去钓什么早鱼,弄得一大早就出门。”

“别,贞阿姨我不冷。”抒默怕林妈妈感冒,把披肩又给她围了回去。

林妈妈笑着拍了拍抒默的手:“还是你们年轻人抗冻。我们这把老骨头可不行了。”

“你不懂了吧?”林爸爸在前排慢条斯理的开口:“这钓鱼可是有说头的。哦,你以为什么时候跑到那池塘边上把杆一甩就能钓起鱼来?这可是个技术活。早上鱼都会浮到水面上来换气寻食,等到了上午十点来钟,鱼吃饱了就不吃食了,那时候可就不好钓了。”

林妈妈嗔了林爸爸一句:“就你有道理。”

抒默笑了。她一笑给人的感觉就特别温暖。林严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冷不丁却被她看个正着,林严笑了笑,挪开了目光。

抒默微微一怔,意识到刚才他在安静的看着她而被她看了个正着,掩饰的低头拿手机:“也不知道我爸我妈到哪里了。我打电话问问。”

林严接口:“我刚给他们打过电话,陈叔叔已经出门了,在前面等我们。”

“哦,那就好。”抒默闻言顿了顿,放回了手机。

往前行片刻,在约定的地方看见了陈爸爸的车,抒默本来想换去父母的车里,谁知道爸爸看见他们来,只是摇下车窗向他们打了个招呼,示意林严在前面带路,就发动了车。

抒默放到门把手上的手只好收了回来。

因为要钓早鱼,大家真是赶了个大早就出了门。开了将近四十分钟的车,到地方的时候才六点多点,太阳刚刚出来。

天气很好。连接晴了一个多星期,空气一扫夏日的湿闷,秋高气爽。因为是南方,虽然入了秋路边的树木青草却还保持着翠绿的颜色,仿佛丝毫不知道秋天的脚步已经到来。

抒默下了车,被车外的冷空气一激,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空旷的郊外可比城里冷多了,但是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身上突然一暖,抒默抬头,林严把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别跟我客气,我看天冷,多带了一件外套,你穿着吧。”

抒默就没有拒绝:“嗯,谢谢。”

两家人把车停好,纷纷从后备箱里拿出他们的工具。林严和他朋友打了招呼,这边知道他们要来钓早鱼,给准备了早饭。看见他们来,主人热情的请他们进屋先吃饭。

陈妈妈本来也给抒默准备了外套,看见先前车边的一幕,她抵了抵陈爸爸的胳膊,两人相视一笑,陈妈妈不动声色的就又把准备好的衣服放回了车里。

吃了早餐,整个人仿佛都暖和了很多。林严的朋友帮他们准备了凳子,热情的拿着领他们往水库的方向走。到了水库边才发现抒默他们一行人还不是来得最早的,已经有人在那里钓上了,而且还有了收获。

到了水库边大家便散开,各自寻找自己满意的地点。抒默选了个大树底下坐下,这样等到太阳升起来之后也不会太晒。

水库在山里,清晨还有薄雾,轻烟般漂浮在水面上。偶有两声鸟啼,空旷轻灵。

身边传来脚步声,抒默扭头,林严把凳子放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看她手里:“要不要我帮你穿线?”

“嗯,好。谢谢你。”抒默把手里的渔具递了过去。

她来这里,一方面是想陪陪爸妈,一方面也是想出来清静下,对钓鱼本身倒没有多大兴趣。所以坐下后只是在那里发呆,渔具袋压根就没打开。

林严取出了鱼杆,把滚轮,钓钩,鱼线,垂头和鱼漂一一上好,又从自己准备好的饲料罐里拿出鱼虫上好饵,才递给抒默:“这个水库里最出名的是财鱼。”

抒默不解:“那是什么?”

“具体学名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林严开始组装自己的渔具:“是一种食肉鱼,刺少肉嫩,我妈很爱吃,就是不太好钓。待会儿看看今天运气如何,能不能钓一条上来。”

林严先用的是上了特小号鱼钩的手杆,看抒默看着他,他解释:“先钓两条小鱼上来做饵。财鱼不吃鱼虫。要钓它就要用这个塘里的活鱼做饵。”

抒默感兴趣的看着他。林严手一扬甩出去了钓钩。大概林爸爸说的还真有道理,不大会儿的功夫他就拉了好几杆。不过因为他意在钓小鱼,拉上来的都是一寸来长的小野丁。

抒默把甩了一手线在塘中央,就开始坐在那里发呆。

钓鱼有这个好处,光明正大的走神发呆想心事,都不容易被人察觉。

水库边很安静。即使没有压着声音说话,因为水库太大又空旷,隔了一段距离就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抒默能看见爸爸和妈妈坐在对面的身影,只是两个小黑点。林爸爸林妈妈不知道把位置选在了那里,没有看见他们。

抒默在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蒋菲菲的故意找茬,想到在医院看见的田峻,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和田峻在一起时候的事情,后来又想到苏政和她的冷战。她的思绪完全就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楚。

“……抒默,陈抒默!”耳边突然传来林严的声音,然后手就被他握住了。抒默一惊,回过神来才发现林严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钓竿,正在帮她拉杆:“鱼都上钩了,喊你半天都没反应,难道睁着眼睛睡着了?”

林严开着玩笑。抒默见他拉杆,顺势松了手把钓竿交到了他手里,笑了笑:“走了下神。”

“运气不错,开门红。”林严小心收着线,把鱼拉离了水面。鱼头一离开水面,鱼挣扎的力气就会小很多,这时候也能看见鱼的大小了,看样子是条草鱼,大概七八斤左右的样子。

抒默赶紧从旁边取来了准备好的网兜,把鱼拉到岸边附近时,用网兜把鱼兜住。林严和她换手,把鱼兜了上来,一脚踩住麻利的取出了钓钩,然后又替抒默上了新的饵:“再接再励。”

抒默看着林严把鱼放进挂在水里的网兜里:“我都没想钓。”

“看出来了。”林严在水边洗了洗手,看着水面:“这鱼命不好,注定今天要被人吃掉。你都没想钓它它还撞上来。你是姜太公,它是愿者上钩。”

抒默低头笑了笑。

“有心事?”林严重新坐下:“咱两认识时间不长,这么问大概会有点让你觉得交浅言深。我没别的意思,如果有什么烦恼你又愿意说。我可以试着为你分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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