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时一小时, 进行奇迹加加换衣服中……但低落也没有维持多久,埃德加的举措立刻让他头脑一片空白,刚刚在想什么都记不起了。
这位在他看来胸前插了一把刀都可以面不改色地聊天的男人,在听到他的那句话语后竟面露异样飞速地跳下了桌,直直走向他,扒开了鹤丸的衣服……
“???”
没有理会鹤丸惊恐的眼神,埃德加将手伸入其中上下其手,沿着腰线缓缓向上, 抚到了背部, 在肩胛骨处打着圈, 继而又是一阵抚摸。
为了碰触的便利,埃德加还将下巴搭在鹤丸的肩膀上,这使得看不清这个人类现在究竟是何脸色, 是何表情,只能感受到后背阵阵轻柔中略带瘙痒的触感。
同样的,这样的姿势使得埃德加将鹤丸拦腰环住,他们看上去犹如关系很亲密似地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鹤丸的头脑一时死机, 或者说犹如中了病毒, 不断回放着自家审神者小姑娘看的言情偶像剧。一时不知该学习女主前期的尖叫非礼还是学习后期的拔刀而起奋力反抗。沉默中就这样渐渐褪色成了灰白色。
难道他因为没有带点心回来就要付出失去贞-操的代价!?
随着埃德加的抚摸,鹤丸脑内的播放器已经从奇怪的偶像剧换频成了小姑娘偷偷摸摸收藏的小黄本了。他的世界也从褪色了的灰白慢慢染上一片绯红。
——事实上鹤丸在最后一声咳嗽后连呼吸都为之停顿了, 那片红色也不只是小黄本的功劳,也有身体缺氧导致的胀红。只是不清楚人类构造的鹤丸, 将他的脸红全然归结到了自己脑海内的胡思乱想之中, 只能为他叹息了。
直到埃德加将手拿出后, 鹤丸才恢复了气息,眼角因缺氧变得通红,生理性的泪水也无法止住地从旁沁出。
怎么看都是被欺负得很可怜。
但在鹤丸看来犹如职场性-骚扰的一幕在埃德加的角度倒也很好解释。
埃德加听到甜品被鹤丸吃完的消息后,先是思维紊乱了0.01秒,继而飞快地用精神力扫描了一遍厨房与周围的整体环境,察觉到有多个饼状物体在鹤丸背后便直接触碰了上去。
当然地,大脑一时处于直线化脑回路阶段的埃德加是真真切切采取了“直线距离”,不停地抚摸鹤丸光滑的肩背部探索被他藏起来的小甜饼的所在。
直到将怀中的灰白石像摸成粉色、快要爆炸的炸药包,埃德加才堪堪在爆炸前夕将手从衣间取出——接着又环上了鹤丸的脖颈。
“@#%*!?”
这次,两位是真的亲密接触了。
埃德加抢走了他嘴里的小曲奇。
被翻乱的外衣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胸膛,与本就没有穿戴整齐和服的埃德加紧紧相贴,可以感觉到一阵湿濡,应该是埃德加胸前的血液给自己印下了艳红的痕迹。
鹤丸试图按住埃德加的肩膀拉开他,又或低头看一看胸口的情况,然而抢完饼干后埃德加的脸颊与自己的脸颊也紧紧相靠,扯也扯不开。
这,这这,这到底是自己被占了便宜,还是自己被强制要求去占了便宜???
鹤丸的脑袋险些短路,罪魁祸首却在一顿蹭蹭与抱抱中,隔着鹤丸本人,从他巨大的衣帽兜中拿出了五包被好好收拾着的、甚至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被装在袋中的点心。
于是达成目的的埃德加便将鹤丸扔至一边,自顾自地坐回了桌子上,边玩着圣杯边品尝了起来。
“…………………………?”
我现在是不是错过了大叫非礼的时机?看着始作俑者漫不经心的脸,告状无门的鹤丸只得一人默默地整理收拾、穿戴好了衣物。
学着小夜的样子和小夜蹲坐在一起,窝在那个角落抱着刀,将自己团成了一个比一旁蓝色小球更大只的黑色团子。
静悄悄的闭上了眼。
随即,在自暴自弃后骤然放松的情况下,他的神经也跟着一松,在遍布本丸的温和精神力的安抚中陷入了沉睡。
埃德加在另一头本是犹如仓鼠般可爱地啃着点心,骤然间却又改变了进餐的方式,悠悠然地品尝了起来。
他自然知道自己发病总是那么突然,然而既不会为之前的行为感到羞涩,也并无太大的困扰。
毕竟性格会变、思维方式会变,可记忆还在,自己的目的也记得很清楚,无论用何种手段他最后都定然会达成目的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而欺负一把太刀有对此会产生什么影响吗?只有让心情变好些了的优点罢了。
……
丰富异常的热闹夜晚就这样悄然过去了,屋内当埃德加将小甜品啃食殆尽后,更是寂静无声。
“……”
埃德加侧坐在了木桌上,蜷曲着右腿,把头倚靠在膝盖上,歪着身子眺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由着暖洋洋的晨光洒在他那苍白的身体上,将胸前流淌着的血液映得熠熠生辉。
这一幕犹如颜色鲜艳的油画——一位黑发的吸血鬼贵族闲散地欣赏着外面的景色,任由作为天敌的阳光照耀,好似是无所畏惧,又好似是将自己献祭。
多么具有美感啊。
……
“啊啊~没有人理我好无聊啊。”
饱含各种深沉意味的画面被埃德加不解风情的话语打成了碎片,不甘做一位画中人的男人伸了个懒腰,转了个方向背靠着窗户继续浏览起了平板里的资料。
阳光也就此被他的背影所遮挡,渐渐明亮起来的屋内再次被一片人形的黑暗所笼罩。
……
又过了一阵子,其他屋的刀剑们渐渐开始苏醒了,并没有打扰审神者的意图,他们各自静悄悄地进行着洗漱、收拾被品、轻声唤醒其他同伴的任务,发出悉悉索索的微小声响。
然而一旁装死到熟睡的敌短被这些动静吓得猛地一哆嗦,尾巴高高翘起,中间的骨架虽低伏着没动,眼中的绿光却是将将扫射了半个屋子,将屋内晕染出了恐怖片的气息。
直到它看到了窗边坐着的埃德加,才骤然放下了心,摊在了地上。
以它已经全然丧失了的大脑,又过了一阵子仔细思考了一番,才突然发觉为何身处敌方本丸、看到将自己俘虏了的敌人会感到安心?
它纠结地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打着滚,滚啊滚的,“啪叽”一声撞到了桌子腿。
“……”
它惊恐地、缓慢地抬起头左右张望,发现埃德加并没有在意自己的举动,便再次突兀的放下了心,咕噜咕噜地滚回了自己一开始待着的角落,继续装死去了。
——全然没有想起自己是会飞的这一事。
而大概是敌短发出了撞击声的缘故,虽然埃德加并不在意,但宗三与江雪开始悠悠转醒。
醒来的他们刚想动弹就发现了自己被小夜牢牢抱着入睡的事实。
想要动弹但又怕吵醒小夜,有些为难但显然幸福得冒泡。两把刀将那个墙角愣是营造出了愉悦的粉色气息。
观赏了一阵他们犹豫不决的心理活动当乐子后,埃德加朝他们的本体勾了勾手指,打刀与太刀便悄然从小夜的怀中飘出,小夜本人则是改为抱着膝盖,继续安然地入睡。
一得到自由,他们二位便快速地恢复了人形,向自己的审神者问候早安并表示感谢。
客套话结束后,江雪便立刻皱着眉头向埃德加劝诫:“……唯有强健的体魄才能更好的维护世界和平,希望您能好好养伤不要熬夜。”
他的语速缓慢,但看上去似乎还有长篇大论要讲述健康的重要。
埃德加深切地体会到了江雪并不是单纯地学着前主打扮成和尚的样子,而是真心地擅长念叨,并在接下去似乎要咏念一段经文以祈求保佑健康与呼吁世界和平……
幸而宗三打断了兄长的话语,他理了理头发,笑着帮埃德加说道:“也是多亏了主人昨日的努力,我们才得以活着相见不是吗?兄长就请先放主人一马吧。”
江雪愣了一会儿后,也露出了微笑:“说的也是,但还请主人您好好呵护自己的身体啊。”他站立在一边,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埃德加,默默在心中为他祈福。
被那位因厌恶暗堕的骨头而自残的刀劝诫自己呵护身体……埃德加很是无奈,只得随意地点了点头。
江雪看出了他的漫不经心,但权当是答应了,他会好好监督审神者做一个正常人类的。
而宗三则是在此期间走到了埃德加的身旁替他将那身经历了几场战斗,后来更是多了两个洞的衣物换去。
虽然并没有什么让人出汗的活动,但破了洞也的确该换,没有任何被他人碰触的心理障碍,埃德加十分自然地敞开怀任由宗三进行打理。
宗三也没有对这件有着前后呼应的两个破洞的衣服多说什么,他只是和兄长再次交换了一个坚定要看好这位不会照顾自己的审神者的眼神。
整理完衣襟,特意将它敞开一些防止沾染血液,宗三后退一步欣赏了一番,对自己的手艺也很是满意。
接着,他又对埃德加申请,由熟悉本丸环境的他外出去打些水来进行清理。被他用心照顾着的埃德加自然也是同意了,宗三就此悠悠然地打开门外出了。
——迎来了屋外恭敬等候着审神者出门的刀剑们异常凶恶的眼神。
怎么是你!?
江雪发现男人的眼神不再狂躁,还增添了几丝笑意,但在他看来大约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埃德加就如一个纯真的孩童般叫唤着:“爸爸~爸爸~和爸爸类似的人?”他向前了两步,捏起了江雪的下巴仔细打量起来,“不,不,并不像,还是我比较像~黑发红眼~”
他的语气快要飘荡起来了,明明看上去是在观察江雪,眼中却没有印入他的身影,好似在看一个不存在在这里的男人。
“是的,是的,我也不像~”他好似在回答着谁。
江雪即使因伤导致思维僵化了那么久,也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精神的极度不稳定,但他的直觉也在告诉着自己,这个男人可以解决自己关于战争、和平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