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大胆送走那丫头的原因。
而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并没有错,这三年来的确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
近来所有的事情,都让沈逸谦觉得透着诡异,似乎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冲着相府来的。
可偏偏这几位都不是能随意让人操纵的,所以他又认为自己的猜测肯定是错了,把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都抛开了。
小院中,离笙难得心情好,尝试着做了几个蛋挞,献宝似的拿出来给玄胤:“大叔尝尝我做的新式点心。”
看着她一脸期盼的可爱模样,玄胤突然就起了想要逗逗她的念头,似是难以下咽般的蹙起了眉头。
“不好吃吗?”离笙有些失望。
看来无论是原材料还是烤制的工具都非常重要,在这个朝代果然是烤不出完美的蛋挞,真是可惜了她一手的烘焙手艺。
“不好吃就别勉强自己了。”打算拿过蛋挞准备扔了。
玄胤却拿了一个放进她口中:“细腻爽口,不是很甜,我喜欢。”
脸上染上绯红的离笙娇嗔的白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怎么喜欢这些戏弄人的把戏。”
玄胤专注的看着她,炽热的眼神让离笙觉得都坐不下去了。
用帕子遮住脸,只露出狡黠漂亮的眼睛:“小心看进眼里就拔不出来了!”
玄胤笑出声:“早就拔不出来了,如何是好?”
这男人,初见的时候明明高冷又无情,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能撩了,偏偏她根本无法抵抗。
怕她会因为难为情而恼了,玄胤自然的将话题转开:“时机成熟了,阿笙明日不妨考虑下何时离京之事。”
离笙微怔了下,随即拿开帕子,笑靥如花:“不知我那位父亲大人,得知我就是害他成众矢之的神医后,会不会急怒攻心,倒下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玄胤面前,她越来越不隐藏自己的内心,也越来越不掩饰对沈逸谦的憎恨。
玄胤眼底满是纵容:“阿笙想让沈相爷倒下去吗?”
如果这是她所想,他就一定会帮她达成。
但离笙却摇摇头,语气冰冷:“不,我要让他好好活着,活着看他毕生的心血一点点崩塌却无能为力。”
玄胤伸手过去,将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手心中:“不管阿笙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十日后,宫门刚开,侍卫统领带着两个素衣女子进了宫前往永寿殿。
太后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较上次见时相比清瘦了不少,而且脸上还有未褪尽的青紫痕迹。
“快起来吧!”太后声音中透着几分怜爱。
“谢太后。”
离笙第一次没能站起来,太后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宫女立刻上前将她给扶了起来。
离笙赧然:“臣女脚伤未愈,请太后见谅失仪之罪。”
太后立刻命人赐座:“你这孩子,受了委屈为何不来寻哀家,怎的独自躲起来了?”
虽然她没有说明,但太后也能猜测到,她身上的伤定是相府之人所为。
离笙依然恭顺的低着头:“不过是些小事罢了,怎敢惊扰太后?”
依然没有说出相府为难她的事。
太后心中感叹,再怎么说也是父女,有着斩不断的血脉连着,都被迫的无路可走了,却还是要维护相府,维护自己的父亲。
这孩子,还真是个明事理的。
太后叹了声:“你离京后打算去何处安身?”
“臣女可以去找师父,再不然也可凭一身医术安身立命,总不至于被饿死。”离笙眼底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悲伤。
太后心中感叹,这沈家这些年也是太过嚣张了。
这孩子虽是没了母亲,但还有个镇国将军的外祖家,沈逸谦就不怕无法跟云老将军交待吗?
心中怜惜离笙,正色对她承诺:“你放心,哀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离笙不顾脚伤,起身恭敬的跪拜了下去:“谢太后垂爱。”
早就闻讯进宫的兵部尚书夫人是等不及了,抹着眼泪从内室出来:“太后,宸儿他疼的快不行了。”
太后虽然不满岳夫人的失态,但想到侄孙的腿伤,也是忍不住的心疼。
于是柔声对离笙道:“自你失踪后,哀家那侄孙没了可用之药,这腿伤一日又重似一日。”
这十来日没有敷药,没想到伤势竟会恶化的如此之快。
“是臣女疏忽了。”
离笙立刻扶地艰难的起身:“臣女这就去为岳公子医伤。”
若非她刻意用了自己制成的药粉,让别的大夫无迹可寻,太后又怎会费尽心力的四处寻她?又怎会为她出头?
至于岳智宸,自己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这伤自然不可能是好的那么快了。
离笙带着丝竹进入内室后,宫女太监都识趣的退开了。
岳智宸早就疼的昏了过去,倒是省了点他的昏睡穴。
离笙以治愈力医好上次未彻底接好的断骨,然后拿出自己制的药粉敷在了他的腿上。
刚一出内室,岳夫人立刻扑了上来:“神医,宸儿的腿伤如何了?”
想到儿子这些天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她是真怕这条腿保不住了。
离笙神色颇为凝重。
太后心中亦知不好,不过她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正色道:“丫头,你直说吧,究竟是如何了。”
离笙如实的道:“原本若是坚持用药,三个月内,岳公子的腿伤定会痊愈,但如今……”
离笙顿了顿,颇为无奈的叹气:“恐怕最快也需得半年。”
闻言,太后和岳夫人都愣住了。
倒是太后先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宸儿的腿还能医好?”
太后觉得她应该没有理解错。
果然见离笙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太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岳夫人更是激动到泣不成声。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岳夫人感激的握住离笙的手:“神医是我岳家的大恩人!”
“夫人言重了!”
离笙微蹙着眉头:“只是公子的伤势毕竟还是耽搁了,所以我需得加重药量,恐怕公子也要多承受些本不必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