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于是脚步急促,她穿着高跟鞋,一不小心脚下一崴,整个人就扑倒在地上。
“啊!”
剧烈的刺痛从膝盖处传来,沈青竹强忍住的泪水终于决堤,于是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兵心痛不已,急忙跑过去将她拦腰抱起来,只感觉双手如陷入一团棉花里,柔若无骨。
李兵抚着沈青竹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发现她一双的膝盖处丝袜已经磨破,血珠转眼就冒了出来。
“你坐着别动,我去找青蒿。”
李兵慌忙的四下搜寻,然后放在手里细细的研磨起来。
沈青竹拼命的擦着脸上的泪珠,似乎根本感觉不到膝盖上的疼痛,任凭凄艳的血水侵湿了丝袜。
李兵赶忙走过去,将青蒿均匀的敷在伤口上。
“唉!都怪我不好!没本事让你见到母亲。”
李兵很是愧疚。
沈青竹终于回过神,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李兵,她仅仅只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没想到这傻小子居然如此上心。
“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到沈家。”
李兵咬牙立誓道。
“这不怪你。”
沈青竹终于悠悠的开口,双目闪过一丝柔和。
李兵看到女人说话,他终于放心,无意中瞥到不该看得地方,他眼光一下子定格,逐渐从坚毅转向猥琐。
沈青竹穿的是超短的包臀裙,这一坐下,那短短的裙摆只能勉强裹住丰~满的大蜜桃,那双黑丝美腿虽然没有刻意张开迎客,但中间的春~光却尽显无疑,只见透过半透明的黑丝,紫色的丁字型蕾~丝若隐若现。
沈青竹好半天才发现眼前的男人申请反常,一时间羞怒交加,赶忙闭上双腿,骂道:“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娘将你眼珠子抠出来。”
“看别的女人也要被抠,看你也要被抠,反正都是要抠,那我还是选择看你吧。”
李兵很郑重的煽情。
“花言巧语。”
沈青竹嘴上不屑,眼底却闪过一丝喜色,事实上哪个女人又不喜欢花言巧语。
两人很快买好火车票,连夜从滨江市出发,第二天中午就回到了迎凤村。
李兵深深的呼吸着那熟悉的空气,感觉浑身轻松,大城市虽然繁华,但他总感觉少了一丝人情味。
沈青竹情绪低落,李兵也不好意思再提什么“报酬”的事情。
“你还没有将照片销毁?”
柳心兰开始催促,一看到沈青竹,她就暗暗打寒颤,实在被坑怕了。
“别慌嘛,她又跑不了!”
李兵只能施展拖字诀。
这日,李兵赶到田玉家里帮忙收割稻子,没想到来帮忙的除了本村人,还有隔壁余家村的一对父子,老的叫余良民,年过六旬,小的叫余安康,年龄也是四十老几了。
李兵认识这两人,余安康是余家村的光棍之一,四十老几了没着没落,自然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李兵很清楚,田玉母女两和余家村的人并没有一点儿的沾亲带故,对方突然上门,而且还出两个劳力,这事情实在反常。
李兵也是过来人,前不久父亲就带他干过这事,所以第一时间就摸清了对方的企图。
“卧了个大槽,四十老几的人了,居然好意思来说人家二十不到的小姑娘,而且还是个病人,简直就是两个大丧尸。”
李兵暗骂道,可惜对方还没有标明来意,他也不好发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对父子终于暴露了目的,余安康洋装好心,开始对院子中的小锦嘘寒问暖。
小锦因为长时间不出门,不仅交际能力有问题,而且异常的怕生,所以被吓得躲躲藏藏。
“你别在那里晃晃荡荡,你觉得自己长得很喜人啊?”
李兵看不过去了,于是上去制止。
小锦就像看到大救星,急忙跑到李兵身后躲了起来。
余安康悻悻的笑着,也没有还嘴。
“田妹子,要不咱做亲家算了?”
余良民终于忍不住开口。
“余老哥,你在说笑吧?我女儿这个样子,怎么做亲家?”
田玉讶异的开口道。
“没关系,我们不嫌弃。”
余安康表示无所谓。
“你不嫌弃人家,人家嫌弃你啊。”
李兵在旁边腹诽道。
“可向小锦这样的女孩,结婚证都不能领的。”
田玉找借口拒绝,希望这对父子知难而退。
“没事,只要能生孩子就行。”
余安康在旁边插嘴道。
众人一听,纷纷闭嘴,这老家伙说话也太不知道轻重了,这是拿人家闺女当生育机械啊。
“卧槽你大爷!”
李兵当场大怒,只要能生孩子就行,你怎么不去找头母猪。
“你们两父子立刻给我滚蛋,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李兵喧宾夺主的咒骂道。
“我说管你屁事啊?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余良民也骂了回去,至于余安康,这小子一看就是怂货,根本不敢开口。
一干人纷纷瞄向余良民,眼里带着怜悯,在这迎凤村谁不知道李兵是个煞神,得罪了他,收获就是一瓶狂犬疫苗。
“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
田玉也怒骂道。
“你拽什么,就你女儿那样子,有人要就不错了。”
余良民不知死活的道。
小锦闻声,情绪低落,转眼就湿了眼角。
“豆豆!大黄!”
李兵朝外面一吼,就见两只大狗跑了进来,卷起一阵阵沙尘。
大黄虽然体型壮硕,但如猫咪般乖巧,依偎在他身边,至于豆豆那家伙,虽然现在听话了许多,但因为性格的关系,所以总显得桀骜不驯,兀自在旁边东张西望。
“把他们两个撵出去。”
李兵下令道。
两只狗立马朝余家父子扑去,一时间两人吓得屁滚尿流,撒丫子就朝外面狂奔逃去。
李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下子终于安静了,于是回过头安慰旁边的女孩。
田玉却变得沉默起来,女儿就像她身上的一道伤口,明明已经结疤,却一次次的被人掀起,让她痛彻心扉。
小锦作为当事人,身体被病痛折磨,本就生不如死,偏偏有些丧尽天良的人还落井下石,这让她无数次产生轻生的想法。
小锦越想越气,忍不住嚎啕大哭。
李兵死死的将女孩那单薄的身体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后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天傍晚,李兵还在地里忙活,忽然一个电话响起,他拿起来接听。
“小兵,快回来吧,小锦不见了!”
田玉结结巴巴的道。
“完了!”
李兵呆如木鸡,于是扔掉锄头,跌跌撞撞的朝田家跑去。
“我刚刚去洗菜,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田玉已经泣不成声,她不是傻子,女儿之所以消失,明显是白天刺激到了,这样就很可能做出傻事来。
“别担心,我有狗!”
李兵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赶忙将所有狗都唤来,然后让它们闻了闻小锦的衣服,接着就追出门去。
“小锦妹妹!”
李兵死死额跟在那群狗身后,边跑边喊,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田玉也用尽吃奶的力气跟着,可惜越落越远,虽然无数次摔倒,但她却从没想过放弃。
李兵一路追踪到了村外的小河边,然后狗就在岸边停了下来。
李兵看着茫茫的河水,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冰凉,可怜的女孩,在身痛苦中煎熬了几年,终于还是选择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李兵没有想过放弃,等心情稍微平静,他便带着狗沿着下游一路追踪而去,可惜跑了几里路却硬是没有发现人家蛛丝马迹。
眼见天色已黑,李兵只能暂时放弃,准备回去拿只电筒来再继续寻找,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和小锦情同姐妹,所以绝不会放弃。
李兵在回来的途中和田玉碰到了一起。
“没有发现小锦吗?”
田玉急切的询问,她一头秀发凌乱无比,身上到处是狰狞的划痕。
“放心吧,我大概知道她从哪儿去了,先回去找只电筒来再说。”
李兵敷衍道,他知道小锦是这女人活下去的动力,如果失去,很可能再次发生悲剧。
“她肯定出事了!”
田玉喃喃自语,再加上那凌乱的外表,就像发了疯一般。
“田阿姨,千万别气馁,不是还没有找到她吗?”
李兵连忙安慰,转移话题催促道:“我们赶快回去找电筒吧,晚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会害怕的。”
田玉仿佛被催眠了一般,于是连连点头,跟着李兵就朝家里跑,当两人回到院子的时候却一下子呆住了,只见小锦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不知道妈妈很担心吗?”
田玉飞快的跑回去,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痛哭道。
李兵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落地,他虚脱般伏在旁边的墙壁上,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如此惊惧过。
“我为什么死不了?我为什么死不了?”
小锦仿佛着了魔般念叨。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傻话?”
田玉爱怜的打理着女儿额头的秀发骂道。
“好了!一切都好了!”
李兵傻傻的笑着,很快他脸色一沉,真恨不得去将姓余的父子两剥皮抽筋。
经过这一次的惊吓,田玉对小锦更是呵护备至,再也不敢让她独处。
李兵也吸起了教训,即便再忙,每天也会抽空去陪陪,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却始终想不明白,那晚上他寻着气味明明追到河边,可为何小锦最后却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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