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瑞分神四下看着,冷冷清清的山顶寸草不生,全不如山下红花绿草开的甚是有趣,不知是何年月的顽石屹立此处,经历了万古风霜的摧残侵蚀。
东瑞是个顽皮的性子,最耐不住寂寞,这里的天地于她而言不过是牢笼一般把她囚禁,越想越觉得没意思。
她生来不是个读书种子,念了几句手里的书,便开始昏昏欲睡,半睡半醒之间,有个人影缓缓靠近,她实在是困乏,不愿再睁眼,心里想着反正有阿娘的水墙护着,旁人也不能怎么样,于是东瑞一只手支撑着头,索性睡死过去。
怪只怪她当初不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含义。
“姑娘怎么独自一人坐在此处?”
“……”
“姑娘好生眼熟,不知在下可是与姑娘见过?”
“……”
“唉,姑娘莫要贪睡,玉浮山顶的风大,这般睡下去怕是要着凉了。”
“……”
那人似乎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且让我带你去一个安稳的处睡。”
梦境中,似乎是腾空而起,离了地面,只是被一双手轻轻揽着,穿越了层层云雾,江山河流,许久才接触到地面。
“……唔……”东瑞一只手揉揉酸涩的眼睛,努力睁开眼看着周围。一方蓝蓝的天空,如水般明净透亮,有涓涓细流似是从我身上缓缓流过。
她忽然间缓过神,自己被法术禁锢了。
“呦,姑娘醒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东瑞一时不能挣脱,歪着脑袋只能勉强看见左手被一条青色小蛇缠绕着,滴答滴答的声响不绝于耳。
“别怕,没事的,在下不过是取姑娘身上一点血罢了。”那男子静静地回答,仿佛毫不在意这般诡异场景。
东瑞瞅了一眼站在一侧的男子,一只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面具下的面容,一身灰蓝色的破旧长袍,修长的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白,以自己目前的处境看来,这就是一双罪恶的手,可是一阵一阵的眩晕袭来,感觉天和地晃得厉害。
东瑞奋力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她有生以来从未被人这般对待,心里愤怒却又十分恐惧。
“莫急莫急,只需等待片刻我的丹药就要炼完了,这凤凰血脉可是派上了大用场呀,万年不曾见过这样纯净的凤凰血,哈哈哈,这次真是天助我也。”那男子说着说着便大笑起来,这笑声愈发让东瑞心里不安,此刻自己性命在别人手里攥着,不知该怎么逃出去。
“别白费力气了小丫头,我的定身咒可不是那么好开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会放了你。”
自己今日真是触了霉头,先是差点撞了山,如今又被人取血炼丹,现在泡泡不在身边,阿娘也不在,还是先静观其变,等待时机的好。
那男子看着东瑞放弃挣扎,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终于听话了。”说罢,他便不再理睬,专心走到炼药炉前默默念咒。
身上的定身咒该怎么解?怪自己平时顽劣,竟只学了些皮毛,如今大难临头只能任人宰割,东瑞这厢还在责怪自己,忽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有声音道:“我当是谁在这洞府立了门额,原来是一只妖孽。”
“余姚仙人?你已闭关数万年早已不问世事,我今日不过是借你这飞升前的洞府一用,怎的仙人竟也如此小气。”
余姚了然一笑,道:“借我洞府一用自是无妨,只是你万不该碰了不该碰的。”
“小妖对修仙一事一向诚恳,从不曾犯过什么忌讳,不知余姚仙人说的是什么?”
东瑞听着心里早已是要气炸了,修仙的生灵最是忌讳走捷径,取血炼丹修炼邪术,这人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装无赖。
余姚叹气道:“罢了,我不跟你在这打哑谜,今日你若是放了那孩子,我便留你一命,否则你这小小地仙的修为可是要前功尽弃了。”
“仙人有所不知,在下未曾伤及那姑娘的性命,不过是要借她血一用。”
“冥顽不灵。”
一语说完,余姚双脚点地腾空飞起,身上的素袍被气流弹起,手中玉拂尘一挥,把那男子牢牢套在了法阵里,顷刻之间东瑞左手的小青蛇便消失不见,定身咒也随之消失。
“天地万物有法则遵循,你却不肯苦修仙术,反而用取血炼丹这种邪术提升修为,念在你修仙不易且回你的洞府重新悟道吧。”说罢,余姚念了决送走了已恢复原形的小蛇。
“余姚仙人?”余**要转身离开,不想却被东瑞喊住,他回过身看去,是个明眸皓齿的小丫头,小小的身量,如玉的脸颊,梳着流仙髻,只是那藏着七彩的光华一双凤眸出卖了她的身份。
余姚细细打量着东瑞,说道:“模样果真是像极了鸾姝啊。”
东瑞道:“你认得我阿娘?”
余姚仙人笑道:“我不仅认得你阿娘,我还知道你爹爹霂熙,是居住在南方凤凰林的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