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脚下,一座破败不堪的小村庄完全看不见人烟。村口老槐树下,有一口干枯的古井,古井边趴着一名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蓬头垢面,衣服上满是泥土,浑身泛着浓烈的酒气,还在不停的往自己嘴里灌着烈酒,口中嘀嘀咕咕不知在呢喃些什么。这酒很冲鼻,完全没有一点酒香,一闻便知是劣等货色。
四周的农田也荒废多时,生满了杂草。
此刻正值正午,日头暴晒之时,田间的小路上由远及近又走来了一名灰衣少年。灰衣少年衣衫宽松,一副随心所欲优哉游哉的样子。
良久,灰衣少年晃晃悠悠来到小村庄口老槐树下古井边,一屁股坐在了青衣少年身旁。
“嘿嘿!——”灰衣少年擦去脸上的汗水,转头冲着青衣少年微微笑了笑。
“嘻嘻!——”青衣少年也冲着灰衣少年笑了笑,突然脸色阴沉下来,抱着酒坛子转过身去,生怕灰衣少年会抢他的酒似的。
“天气炎热!少年可否给我喝口酒,解解渴呀?”灰衣少年微笑着问向青衣少年,他明明看起来和青衣少年一般大,却用长辈对晚辈的口气和青衣少年说话,听起来异常怪异。
“哪里来的野孩子!死一边去!最后一坛了,老子还不够喝呢!嗝!——”青衣少年也像训晚辈一样训斥道,之后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呵呵!——小家伙嘴巴还挺毒!”灰衣少年苦笑道,同时伸手在青衣少年头上摸了一把。
“野孩子!你最好离老子远点,老子可不是普通人,万一失手会把你打死的。”青衣少年向上胡乱挥了一下手,然后踉跄着向后退,靠在古井边,口中大声警告灰衣少年。
灰衣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独自在老槐树下歇凉。
青衣少年继续往嘴里灌着劣质的烈酒,连最后一滴都没放过。
“奶奶的!这都是什么酒呀?又喝完了,还他妈没醉!方圆二十里怎么就没有一坛像样点的酒呢?”青衣少年使劲的摇了摇酒坛,却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来。
灰衣少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多说什么。
“还没醉呢!我再找找,看还有没有。”青衣少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伸手在自己的异空间中一阵乱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抽出一把弯刀来。
“不是这个!”青衣少年一把将弯刀丢在一旁,继续在异空间中摸着。良久,他好像摸到了什么似的,兴奋的一使劲,一屁股摔在地上,从异空间中拖出一个巨大的鹿皮袋子。
“哐!——”的一声,鹿皮袋子摔在地上,洒出一地的器物,每一件都放着不同的光彩。
“奶奶的!看来真的没有了。”青衣少年口中咒骂道,瘫软在井口边。
灰衣少年见他这副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想当年老子在不周台上,喝了一名叫什么来着的小吐蕃的毒酒,一口,就一口,就醉了。嘿嘿!——”青衣少年微微仰起头,像是在回忆往事一般,不自觉的傻笑起来。
突然,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扑面而来,青衣少年赶紧四处张望。
原来,不知何时,灰衣少年手中多出了一只青葫芦,酒香便是从青葫芦里飘出来的。
“嘻嘻!——野孩子!你也有酒呀!给我尝尝呗!”青衣少年摇晃着身子,凑了过去。
“小家伙!求人嘴巴还不干净!嘿嘿!——”灰衣少年笑骂道,然后故意用青葫芦在青衣少年的鼻子下晃了晃。
“真香!——”青衣少年使劲闻了闻,整个人都陶醉了。
“咕噜!——咕噜!——”灰衣少年二话不说对着青葫芦嘴就往肚子里灌,喉咙里还发出阵阵声响。
青衣少年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恨不得一把将青葫芦抢过来。
“啊!——爽!”灰衣少年终于停下,将嘴角的酒渍擦去,大叹了一声。
“你这酒醉人吗?能给我尝尝吗?”青衣少年实在忍不住了,央求道。
“你为什么这么想喝醉呢?告诉我,我就给你喝。”灰衣少年一边问,一边又将青葫芦在青衣少年鼻子下晃了晃。
“老子无父无母无姓,却他妈的有名字,你说怪不怪?三天前,老子还在神域的净土不动中,却他妈的不是为何回到了毛家村,你说奇不奇?好好一个毛家村,却他妈的死光了,你说我该不该醉?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女孩子,本打算和她一起浪迹神州,却他妈的莫名其妙消失了,你说我该不该醉?”
青衣少年不是旁人,正是来自大宋毛家村的少年无为。
“该!”灰衣少年豪爽的将青葫芦递给了无为。
“真香!你这酒醉人吗?”无为一边问,一边将青葫芦嘴往嘴里送。
“保证醉,不醉送你一把太古神器。”灰衣少年笑道。
“咕噜!——咕噜!——”无为疯狂的往肚子里倒着酒,直到肚子撑得比西瓜还大。
说来也怪,这小小的一个青葫芦竟然倒不完似的,无穷无尽。
“你刚刚说什么?是不是要送我太古神器?嘻嘻!——老子可不是那么容易醉的!”无为话音未落,便“噗通”一声笔直的倒了下去。
“嘿嘿!——”灰衣少年露出了一丝诡谲的微笑。
三日后,神山不周。
“啊!——嘶!——”无为缓缓醒来,只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呜!——”一阵寒风刮过,寒冷刺骨。
“老子这是在哪里呀?”无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缓缓睁开双眼。
“无为!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无为耳畔响起。
“我嚓!这是哪里?”无为环顾四周,惊呼不已。只见,自己像是趴在一朵云彩里,定睛一看,却是趴在一根巴掌大的石柱上,下面一弯月牙,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无为!你别乱晃,不然真的会摔下去的。”熟悉的声音再次在无为耳畔响起。
无为抬头一看,却看见四名少年围坐在自己四周,每人都和他一样坐在一根巴掌大的石柱上。
四名少年,正是四名当代不周弟子大秦安城君赢不美、大唐皇太子李存道、司马世家三公子司马如炉、吐蕃克增木奈。
“是你们呀!如炉!不美!我是在梦里吗?”无为惊愕的问。
“当然不是,你在不周山呀!”司马如炉摇头苦笑道。
“那下面那个月牙儿是月亮海?这里有多高呀?啊!——玄心救我!”无为本能的喊起玄心的名字。
“嗯!——还是老样子!”赢不美不住的点头。
“兄弟!还喝酒吗?”木奈将酒袋递向无为。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呀?”无为哭丧着脸反问。
“你记不起来了?再好好想想。”司马如炉提醒道。
“哦!——我想起来了,有一个野孩子给我喝了他的酒,青葫芦里装的酒,接下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就到了这里。”无为终于想了起来。
“野孩子?哈哈!——”四名不周弟子同时大笑起来。
“好了!他已经醒了,我们去见师、野孩子吧!”李存道收起笑容,正声道,却还是忍不住继续称呼无名师尊为野孩子。
“哈哈!——”欢乐的笑声响彻不周山。<>